《·空庭·》云云允

9、第 9 章

　　回到房内，打开樟木大箱，望着里面层层叠叠的衣物，端缱的心揪地发疼，疼的眼泪也止不住落下。伸手，用力地拽住最上面的那件杏色罗裳，仿佛那衣裳就是沈昌珉。

　　“夫人。”锦涴走到她的身边，扯下那件杏色罗裳，“可否要告诉……”

　　“不必了。”端缱低着头说，烛火的减出她的侧面，仿佛白瓷样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锦涴。”

　　“夫人？”锦涴小心的应道。

　　“今日这扇子可是他送的？”

　　“是。”

　　“我再问你，今日这事你知还是不知？”

　　“夫人，奴婢不知。”

　　端缱冷笑，道：“你不知！那清影呢！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锦涴垂下双眸不敢与她对视。“夫人都知道了，何必再问锦涴呢。”

　　端缱身子一晃，捂住胸口，那儿疼的厉害，似千斤重石压住，喘不出气。她歇斯底里的喊道：“清影！清影在哪里！”

　　门口的小丫鬟怯怯的探出头，声音细弱蚊蝇：“夫人，清影姐她带着小少爷去了菡萏苑。管家说，以后让我们管她叫清姨娘。”

　　原来真是她。

　　端缱跌坐在宝瓶雕花椅上，金钗从松松的发髻上落下，砸在地面上，发出清楚的声响。锦涴抬起眼眸，望着一脸灰白的端缱，随即又垂下，一言不发的立在原地。

　　直到各房皆掌灯，端缱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吸声，仿佛刚从梦中睡醒。她端直了身子，将发髻上的钗扶正，对门口的小丫鬟道：“去给清姨娘说，端二要与她叙旧。”

　　小丫鬟唱诺，畏畏缩缩的退出院子朝菡萏苑而去。

　　不过盏茶功夫，小丫鬟又重新回到院子里。唯唯诺诺的伏在门口道：“夫人，清姨娘说见面伤感，还说会将小公子视为己出。”

　　“视为己出……”端缱哂笑一声，“我以前怎未瞧出她的这般——也罢，你再去回她：好好攥着，切莫松手。”

　　说罢，她起身拂袖，转进里屋，不再言语。

　　小丫鬟抬头，不明就里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锦涴轻咳一声，道：“还不去。”

　　小丫鬟立刻唱诺，再次朝菡萏苑而去。

　　锦涴望着那片隐藏在竹林后的灯火，若有所思，终是摇摇头，也随着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