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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血鲛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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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千年,现实一刻,鲛皇见龙兽双眼眸光弥散,大喜:“北原、南海,坚持住!”
两个化神鲛人丝毫不敢大意,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他们的身体里迸发,只求再拖住龙兽一刻。
鲛皇举起怒涛三戟叉,月色和珠光辉映之下,三戟叉的寒光血刃反射出一道极亮的光芒!
波涛怒火,势不可挡!
年雾哪里还坐得住!
她从芥子空间里一跃而出,鲛皇只感觉眼前一花,一张芙蓉面含霜隐怒,出现在海天之间,还没等他下手,一枚火红的圆球从美人的指间弹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自己的咽喉。
“砰!”
日神洪火莲的莲子爆裂开来,造成的炽火之力照亮了整片月浪海!
鲛人的咽喉和人族一样,都是极脆弱险要之处,鲛皇只感觉喉间一痛,难道自己的腮和皮肉都烂了吗?他低头一看,却看见自己脖子以下的身体也已被炸的四分五裂……哦,原来我已经死了……
他不甘地看了一眼逐渐暗淡下来的蜃楼珠,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圣上!”北原和南海悲痛不已,但也没了再战之心,他们唯一的机会已经错失。
龙兽从幻境中醒来,把年雾抓到自己头顶,让她抓住自己的角,然后看了两个鲛人大将一眼,将蜃楼珠收了过来,对年雾说:“鲛皇身死,对蜃楼珠也有影响,你先收着它,待我用龙珠给你蕴养一番,又是一件至宝了。”
年雾把这枚拳头大小的绝美宝珠捧在手里,虽然较之前有些暗淡,但其光华仍然让人目眩神迷,真的太美了。
龙兽笑了一笑,能得年雾欢心再好不过。随后,他就像没看见那俩悲痛欲绝的鲛人一样,不紧不慢地潜入血海,搜寻着鲛皇的尸体碎片,一口一口地把他吃完了。
不仅如此,龙兽还大摇大摆地表示要跟着去鲛人国看看,也不对,现在已经不是鲛人国了,是鲛人城了。
北原和南海对视一眼,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明白这境况没有不答应的余地。
两个鲛人带着龙兽和骑在龙兽头上的美人一路下潜,原来静谧美好的月浪海已变成血浪海,在海底的鲛人们哪里还有不清楚战事结果的,一个个都泣出了泪珠,不少鲛皇的妃子孩子,甚至流下了血泪。龙兽毫不在意,吩咐北原将这些血泪鲛珠收集起来,年雾最喜欢红色的东西,他要给年雾穿项链玩。
不管鲛人多么屈辱,对龙兽毫无影响,他化出人身,一连几天在鲛人城中处理政事,安排与大荒之国接轨,甚至还喊来了琪城和上京城的海国官员,安排了暗府。得知皇帝已经吃了三个鲛人,这十年的海族人牲已经齐全,那些海国官员喜得和什么似的,要不是身在鲛人聚集地,怕不是要载歌载舞起来。
他们心里早对鲛人看不顺眼了:都是海族,凭什么你就置身事外?
忙了五六天,他才得闲与年雾厮磨起来,“好姑娘,多亏了你。”
年雾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她掰过皇帝的脸,细细看去,这还是那个在食殿里的可怕龙兽吗?怎么和摇尾巴的家犬差不多?
皇帝还以为年雾要亲他,等了半天她也只是看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皇帝把年雾推到在柔软的床上,就去亲她。这寝宫的大床,床帐床褥都是鲛纱制成,年雾在其上就像一颗光华贝母中的白皙珍珠,看起来可口极了。
也不知是这海底龙涎香太过迷人,还是这床帐飘荡之间带来的旖旎气氛太让人沉醉,或者是皇帝的脸杀伤力实在太大,年雾半推半就的,就像在海浪上漂流,月华甚至带上了一点温暖。她知道这暖意不是月华,其实是皇帝的体温,龙兽的血一向热辣,此刻竟也体贴起来。
事毕,年雾酸痛地起不来身,这海底之城看不见日月,竟然全然不知道这场欢喜用了多久时间!皇帝照顾她初尝人事,陪她赖在床上,真的亲手给她穿血泪鲛珠玩。
年雾枕着他的手臂,看他把红色的鲛珠配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白玉缀红,再美艳不过,床帐之间,嗫嚅私语,温柔缱绻,更让年雾患得患失起来。
自己元阴已失,但说句实话,在这种事上,因为皇帝的境界比她高得多,她还是得益居多,只调息了一会儿,年雾就发现自己的金丹更稳固了,若是再有什么机缘,说不定就能步入金丹后期。正巧,皇帝也想起了年雾得了蜃楼珠,让她将珠子祭出,自己也吐出一颗淡金色的龙珠来,让这两颗珠子在半空互相旋绕,龙珠的晕光侵染着蜃楼珠,很快就让它重新焕发了夺目的华光,而且也许是因为被龙珠蕴养,在蓝紫色的光芒中,还多了一丝金色。
“好了。”皇帝懒洋洋地拥着美人,把龙珠收回来,再把蜃楼珠递到她手上,“记得先不要炼化它,收在储物骨里即可。”
年雾对这宝珠爱不释手,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免俗,却原来只是那些宝贝不够好看罢了。看见真正足够夺目的珠宝,有哪个人能真的说自己不喜欢不在意呢?
想到这里,年雾的神色又暗淡下来,她收下宝珠,揽住皇帝的脖子问:“圣上,你以前说的还算数吗?”
年雾竟然投怀送抱!皇帝一阵飘飘然:“当然了,我有骗过你吗?”
年雾贴着他的胸膛想了一想:“你骗我的多了去了。”
皇帝背脊一僵,他想起了身外化身之事,身外化身的事怎么能叫骗呢?狡辩的话还没能出口,年雾纤白的手指就抵上了他的嘴唇。皇帝看着她漂亮的眼眸,等她开口说话。
年雾似是下了决心,说:“圣上忘了吗,您说可以遣散后宫……”
皇帝一愣,随后皱眉。见他皱起眉头,年雾心头一冷,还以为他又要责怪自己太过于自以为是。曾经她在意皇帝的床帏之事,被他敲打了好几天,也让她认清了现实,现在自己是不是又重蹈覆辙了?
年雾鼻头酸酸的,撑着酸痛的身子就要下床。
皇帝赶紧一把揽住她:“怎么了,就要走?”他把年雾的身子转过来,女人眼眶红红的,已经在掉泪了。皇帝咬了她一口:“不就是遣散后宫吗,有什么不行的?这也值得掉泪吗?”
年雾愣住,皇帝兀自想了想:“那你也得把那副画给烧了。”
“什么画?”年雾奇道,“我并没有什么画呀?”
皇帝横眉:“就是谢灵画的那幅!你不是一直带在身上吗?!”
年雾想了想,笑倒在他怀里,皇帝心有余怒,还以为她要狡辩,要留着那情人信物,但爱人入怀,他也只能揽着抱着。年雾伸手抱住皇帝的腰,轻声说:“圣上……你我神人相隔,我只不过是你的食粮……你真的如同我爱重您一样,爱重我吗?”
鲛皇境界大乘,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而且那时又是何等的生死关头,风口浪尖,但凡年雾行错一步,或是没有舍得用上洪火莲的莲子做爆弹,她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年雾还是毅然决然地从芥子空间里出来了,在一瞬之间,用莲子杀死了鲛皇。
皇帝不是蠢人,他已经明白了年雾随身携带谢灵画作的原因——这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是个吃人的家伙!
皇帝紧紧抱住年雾,她身上的血肉香气是那么诱人……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没在我的芥子空间里看见吗?”
“看见什么?”年雾好奇地问,“我并没有乱逛,怕让你分心呢。”
皇帝托着她的断肢,另一手取出了蕴养在芥子空间里的年雾的断手,把它接上了。年雾伸展了一下五指,那个密令的花纹还留在上面,没有错,这是她原来的那只手……
自己的血肉香得有异,年雾是知道的,她在神魂被咬的时候,都靠着吸食了一点自己的血珠缓解,没想到这条断肢能留到现在……
两人具都解除了心结,复又缠到一起,正是海底无日月,莫负好韶光。
待这一对荒唐的恋人从寝宫出来,几个外来的海族官员都已经把大小事宜处理完了,连故国鲛皇的后妃子女也都安顿好了,其中不乏有反骨之辈,也具都掀不起什么波浪,顺利处理了。
甚至尸体都处理了一下,等着龙兽挑选。
在鲛人城呆了半个月,皇帝也算是休养舒服了,他大手一挥,说不如待个整月,压压这些鲛人的士气,也让年雾好好逛逛海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