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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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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将弟子一点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眉梢微抬,答应了:“可,自此以后,这剑名凌均。”
解决了剑的事情,接下来便是这倒塌的洞府了,记忆中,他是重建了一处洞府,划了一块地给凌云,让他自己修行。
这一次,他想给这个徒弟一次机会,于是开口:“我要重建一处洞府,凌云你是想与我一起,还是单独再辟一处独居?”
“我想和师尊一起,,,也方便请教。”说道后面,凌云低下头不敢看,耳尖却红了个透。
“好。”
当洞府建好,凌云站在自己的房间中,他不敢想象,师尊就在隔壁。明明他应该兴奋才对,可是看着周围的布置,却感觉如此陌生,就好像。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师尊不会和他住在一起,不会替他布置房间,不会专门给他开辟一个修行处,就在师尊闭关洞府旁边。
哪里不对?师尊对他很好啊。凌云只觉得头疼欲裂,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好像脑子里有什么记忆被忽略了,在他开始怀疑的时候要冲出来。
凌云忍着头疼去隔壁,可是师尊不在,桌子上放着凌均。他又拿起这柄剑,师尊说这剑有灵,所以怎么拿都不会伤到他。凌均……是他起的名字,名字……不对,这柄剑有名字吗?他给这柄剑起过名字?
周围的一切告诉凌云,这是真的,师尊给他建造的洞府,可是隐约的记忆中,这柄剑明明没有名字……
灵均回来的时候,凌云不见了,他凝神感受了一下本命仙剑所在的位置,却发现已经不在这里。这个幻境已经开始破碎了。
强大的神识探出,一瞬间就破了这个幻境。
环境又发生了变化,不知位于何处的密林。地上滴落了不少血迹,周围都是有毒的雾气。
百年间,凌云离开剑宗的次数也不少,但是鲜少受重伤。带着毒的林子,只有那次派他去解决一个元婴期的魔修,据他说,那魔修逃入了乌梦山,里面长满乌玉草,散发着致幻的香雾。
那一次凌云重伤归来,虽然圆满完成任务,可是神志受损,自己就怀疑过他中了毒,但是后来他有一段时间都在闭关养伤,出关的时候也并无异样,自己也就没有深究。
灵均沿着血迹向前走,到了一处寒潭,凌云正浮在寒潭中央,神志不清。
他踏在水面上,蹲下身,伸手点住人的额头,一柄缩小的光剑被灵均扯了出来,回到他自己的识海。
灵均:【胡闹!你去他神识中干什么!】
小剑,不对现在有了名字,凌均晃了晃,说:【我去看看他在想些什么啊。】
似乎是回想到自己在人家记忆中看到的,凌均把自己整个剑身都埋在识海深处,没敢说出来。
衣袍被扯了扯,灵均没再管本命剑的胡闹,低下头,他这个傻徒弟正一脸痴笑:“师尊,你来了。”
灵均扯了扯衣袖,发现这人攥得很紧,无奈开口:“放开,既然你醒了,那就出……唔——,你干什么!”
他毫无防备,被人扯着衣服一拉,整个人也落入水中,顿时身上湿了个遍。
正要调动灵力挥开凌云,却发现他身上遍布伤痕,有些还散着魔气,明显是被那魔修所伤。水里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片红,这犹豫的一小会,就被傻徒弟抱了个满怀,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师尊,我知道,这里都是乌玉草,这里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既然是假的,让我抱一抱吧。”
灵均气笑了,这兔崽子中了毒,明知是幻觉,就只敢抱一下?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怀着某种心思,灵均顺着这家伙的动作搂住了人,低头在凌云耳边轻声说:“就只是抱一下吗?不再做点别的?”
想到他的计划,灵均觉得不如先给徒弟点甜头尝尝。
“果然是假的,师尊怎么会跟我说这种话。”凌云似哭非哭,明明知道,在这幻觉中多呆一分,毒就更深入体内一分,可是,他还是放不开。
心里自嘲一笑,反正总不会死在这里,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师尊会来吗?
凌云知道这种想法很危险,但还是无法控制,伸手将这虚假的师尊一推。
灵均没有反抗,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轻笑,顺着力道倒下,在凌云眼里,满是邀请的意味。
凌云随着白色身影一同沉入水中,周围都是被血染红的潭水,怀里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人,这寒潭冰冷刺骨,却丝毫不影响他心里升腾的火热。
顺着心里的渴望低头,凌云在即将吻上身下人薄唇的时候顿了顿,还是偏头,落在了修长的脖颈。
啧,不愧是兔崽子,这胆子的确跟兔子一样小。
灵均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抬起这人的下巴,狠狠吻上去,舌尖撬开对方的牙齿,深入内里。
水里,不知是谁的黑发飞舞,遮住了眼帘,凌云什么都看不清,可是嘴上的感觉越演越烈,心脏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动。他终于也无法遏制,扣住师尊的头,反击回去。不只是谁的嘴唇破了,漫开一股不同的血腥味,凌云用力吮着,竟觉得这血带着一股子香甜。
不,这是假的,是假的,都是幻觉……只有这幻觉里,他才敢将自己龌龊的心思表达出来。
灵均皱眉,徒弟什么都不懂,这吻得毫无章法,还磕破了他的嘴唇。正准备反客为主,回吻过去的时候,灵均手上一轻,怀里的人已经消失了。
灵均:…………徒弟这么快就破了幻境。
………………
灭魔渊底,凌云一声轻哼,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剧痛,无法动弹。
落入悬崖的记忆逐渐恢复,他居然还活着。
灵均燃起一堆火焰,来给现在经脉具断的某人取暖。他落下的阵法能隔绝魔气,却不能抵挡寒冷。
“你醒了。”灵均用面具遮住了脸庞,也改变了声音,嘶哑难听。
陡然听见声音,凌云惊了一下,这里怎么可能有人,能在灭魔渊存活的,只有魔修!他忍着痛转头,发现是一个一身黑袍看不见面容的人。
“你……你是谁?”他张口,喉咙干涩,试了几次才顺利说出一句话。
“你身受重伤,陷入噬魂幻境,我救了你。”
凌云才反应过来,脑中逐渐浮现起幻境中的事情,顿时整个人从头红到脚,他不能动,可是能感觉到脸上滚烫的热意。
他居然,在幻境中对师尊……
可是师尊已经抛弃了他,不如沉沦在幻境中,抱着不可能的幻想,自此了却。
“救我干什么。”
灵均看着地上的人还是满脸绝望,他怎么就能教出个这么傻子,上一任魔尊怎么也是一个人物,能在数百年前收复整个魔域,怎么他的血脉就长成这么个德行。
“百年前,灵均仙尊以一己之力斩杀十数位渡劫期魔修,自此之后再未出过手。”灵均起身,转过身背对凌云,不得不给自己抹黑。
“你……你什么意思!”凌云动了动,似乎是想起身,可是完全动弹不得。他的确从未见师尊出过手。
“我什么意思?灵均他时日无多了。等到他死的时候,就是我们魔军攻破修真界的时候!”灵均开口毫不留情,折自己的寿。
“不可能,你胡说!”凌云气极,挣扎着不顾身上多处骨折,强行坐了起来,立马又喷出一大口血。
“不然,以他渡劫后期的修为,会发现不了我?”灵均抬手,红色魔气从他身上升起,证明他魔修的身份。
师尊神识强大,世间未有人能及,整个剑宗都在他神识范围内,不可能有魔修出现能瞒过他。要么,这个魔修修为高过师尊,要么,师尊真的……
凌云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是眼前这个魔修他看不透,世间绝无修为高过师尊的人,不然魔修早攻进来了。慢慢的,他也开始动摇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告诉我?”
黑衣人声音嘶哑,不屑一笑:“若不是你是魔尊后代,天生流着魔族的血,我也不会来找你。那灵均也聪明,知道他快撑不住了,首先解决了你,以绝我们魔尊血脉。”
“不可能!你胡说,我是孤儿,是师尊亲传弟子,不可能是魔尊后代。师尊杀我,是因为我犯了错,”凌云当然不信。
“灵均从不收徒,怎么就选了你这个孤儿?”黑衣人不再解释,直接撤掉阵法,顿时魔气涌入。
凌云经脉具断有一段时间了,元婴沉睡,原本储存在体内的灵气已经流失殆尽。接触到魔气的一瞬间,魔气就侵入体内。他不可置信地发现,魔气居然在修复他的经脉!
凌云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魔气修复伤口,连元婴也在接触魔气后变成了魔婴,浑身血红。
整个灭魔渊底的精纯魔气都朝他涌过来,修为一步一步上升,金丹,元婴,甚至突破了元婴后期,晋升分神期。感觉到实力恢复的一瞬间,凌云从灵戒中取出长剑,向着黑衣人直直刺过去。
黑衣人早就预料到,伸手一按,如山般威压瞬间打断了凌云的招式,把他整个人压得跪在地上,地面裂开数条缝隙。
“你骗我,如果师尊知道我有魔族血脉,肯定不会把我扔下灭魔渊这种充满魔气的地方。”凌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不知是为了最后的反驳,还是说给自己听。
“你能活下来,是因为我。这里可是灭魔渊,到处是噬魂,就算魔修也活不下来。你只有死在这里,才能解释你为何身负魔气。灵均不可能让他收一个魔族为徒的事情被人知晓。”黑衣人满意地看见凌云眼中最后一丝光芒破灭,收回手。
凌云咬着牙说道:“不,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加入魔族,你救我也无用。”他就是再死一次,也不可能和师尊作对!
黑衣人从袖中掏出一枚白色戒指,上面泛着月白的光芒,甚是好看,他似乎丝毫不管凌云死活,淡淡说道:“反正我已经救了你,尽了我的责任。你自杀也行,不久之后,就能在黄泉之下,和你亲爱的师尊相会了。”
凌云看见那枚元戒,不顾危险猛然冲上去将其抢回手中。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要查清楚师尊到底怎么样了,就算是当年重伤,也肯定能有办法治疗。
可是,面前这个人也深不可测,他不能信:“你让我回魔域,不怕我反水?”
“反水?去投奔你师尊吗?”黑衣人被逗得笑了出来,“你敢回剑宗?让天下人知道他灵均仙尊收了魔尊后人做弟子?更何况,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这实力能翻起什么浪?”
凌云听着这黑衣人的话,手里紧紧攥着元戒,目眦欲裂。他再也无法回到师尊身边了,他和师尊再无可能。
不行,就算他不能呆在师尊身边,他也不能就此放弃,他要查清师尊到底怎么了。
“我和你去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