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神仙那些年》绿酒和歌

1、01

　　遇见师父之前，我只是一颗草。
　　我命好，长在瑶池边上，仙气沾染的多，久而久之就有了灵性。不过这灵性没什么大用，能听见其他灵物的闲言碎语反而让我心中厌烦。因为我后天发育不良，无法开口说话。
　　那天西王母设宴，由头是她的爱徒青萝飞升上仙。我师父酩酊大醉之时，差点一头栽进瑶池里。
　　至于为什么是差点，他那时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所以我化成人形时，头发就不如其他仙子多。

　　我师父好酒。
　　虽说收我为徒，却也不曾在教习仙术之上用心。我只得自己翻阅仙书，还要分神照顾他。因而我成仙已近百年，却还是最末流的小仙，甚至比不得凡间某些天资卓越的，这便是后话了。
　　师父所居仙宫有颗歪脖子的海棠树，树成了精以后更加惫懒，三年五载才开一次花。仙宫冷清，我来之前只有师父一仙。所以我平日里最多不过是和树精说说话。我为它取名为，十七。

　　谈到名字一事，我便讲讲师父的尊号。为上仙者，可另封尊号。师父的本名我并不知晓，只知众仙皆唤他：凤啼。
　　一朝各飞去，凤与鸾俱啼。这是我过后很久才读到的诗。
　　我的名字叫小五，没甚特别的。十七常常与我拌嘴，说师父为我随意取名在前，我不敢对师父心生不敬，只得换个法子让旁人也来体会一番其中滋味。
　　清者自清。听他说完，我起身继续研读仙书了。如此一来，不快的反而成了十七。他与我闹别扭，许多日都不曾主动跟我说上一句话。甚至我下凡当天，也只是勉强开出一朵花，算是道别。
　　数数日子，我在凡间已经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