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言难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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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州最有名的一家酒楼的附近，严屠户租了个屋子。
因为靠着酒楼，那些个杀猪宰羊的活儿不少，严屠户满打满算也是有小笔财富。
今日阳光正好，来酒楼的人多，这肉食的单子源源不断地进了严屠户的屋门。
巨大的院子里，一个富态的屠户站立着，腰间系着围布，手上拿着巨大的杀猪刀。
那刀身锋利，在光的反射下烨烨生辉。
严屠户眯了眯眼，对着被打晕在地的大肥猪手起刀落。几个呼吸之间，大肥猪被刀解，没有哀嚎或是血液的迸溅，就连那些猪肉也是按着猪的身体构造极为精密地被刀解，散落到铺在地上的灰麻布上。
“厉害，厉害。”
范闲站在门框边上，一边拍手一边感叹。
“言叔，你这真是庖丁解牛，目无全牛啊！”
严屠户就着围布擦了擦刀上的猪血，对他开口就是一口塑料方言：“啥？啥么牛嘛，介是猪。”
范闲翻了个白眼：“叔，好好说话，这里又没别人。”
严屠户把刀一扔，那巨大的杀猪刀如同利箭飞了出去，稳稳地剁进了桌子上的砧板里。范闲又鼓起了掌，那白皙的小脸蛋上满是讨好。
“怎么了这是，”严屠户擦擦手，招呼他过来，“你五竹叔欺负你啦？”
“哪有!”范闲小跑过去，道：“这不有个事想请您帮忙嘛。”
他笑得非常假，言言一看他这笑容就跟着想笑。
“什么事？”
范闲：“我想找您要点羊肠。”
严屠户皱起眉，语气复杂：“……你想吃那玩意儿？”
范闲：“不是!”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用羊肠去做一副手套。”
“行。”严屠户没二话应承了下来，绕过范闲去拾那些猪肉，“你等等，我去后厨看看有没有还没扔掉的羊肠。”
范闲看着他利落地拿起猪肉扔进竹篓里，扬声说道：“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做吗？”
“爱咋做咋做!”严屠户不耐烦地一摆手，走去了酒楼后厨。
他背后，范闲笑得灿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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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的事，范闲还寻思着给费介做一副。
有了这个心思，每次跟着费介学习的时候都会有意识地去打量他的手。
习武之人都有些茧子，费介手上的茧子却很薄。大概是用毒的缘故，手上茧子薄一点，手的感知力更强一点。
范闲日后的生活便是由五竹和费介组成的。两个人轮流着操练，范闲一边哀嚎一边神速进步。
今天是被五竹打了，明日就是被费介毒了。这一天天的，不是在被虐，就是在被虐的路上。
言言看得感动极了，然后在感动的同时在范闲面前吃着些山珍美味。
言言从未在费介面前露过脸，却毫不隐瞒自己早已伴随范闲多年，也毫不扭捏地暴露自己武功不低的事情。
费介一边教着范闲，一边警惕着言言。
不是那种明防，但那种试探却是时时都有。
哪怕是吃个饭，也得说上两句。
“范闲，”费介夹着跟小白菜到碗里，看着对面范闲全力扫饭，“范府里那个叫严富的屠户，到底是什么人啊？”
范闲头埋饭碗不抬：“我叔。”
“哦，”费介又夹了筷红烧肉，“我看他会点武功，不过人长得倒是寒碜了些。”
范闲鼓着腮帮子忙里偷闲的看了他一眼：“他易容了。”
“会易容？”费介再夹了筷炒蛋，“他不长这样？”
范闲终于抬起了头，咽下一口饭无奈道：“师父，您老人家就别再问我了，我下午还要上五竹叔的课呢。您要是好奇，尽管去问言叔呗。”
费介瞪他一眼：“这面对面问多不好。”
“您私底下问也没见着好哪里去……”范闲嘀咕一声，眼见着费介要上手了，赶忙扒一口饭扔下筷子就跑了。
“我找五竹叔去了!”
被扔下的筷子打着转儿，费介不管它，继续夹菜吃着。
“也不知道这么个人物留在范闲身边是好是坏……”
费介叹了口气，往嘴里塞了口小白菜。
“别说，这饭倒是做的好吃。”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言难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