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If I die young》安紫茵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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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巴斯坦意外地发现，他和阿德赫拉的关系正在迅速升温。他苦思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位眼高于顶的布莱克小姐到底为何会对自己青眼有加。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在二年级，拉巴斯坦甚至有把握把她约到霍格莫德。不过，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没有把握了。

　　即使懒散如拉巴斯坦，也不得不在七年级打起精神来。即使他早有了出路，但成绩单上一片“T”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成功地争取到了和阿德赫拉周日一起在图书馆自习的资格。这让他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二年级的阿德赫拉比七年级的拉巴斯坦还要勤奋，以至于每次都是她早到给他占座位。他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和她同龄的那些女孩现在在干什么呢？

　　这个周日，阿德赫拉破例早走了一个小时，理由是“要去魁地奇球场训练”。拉巴斯坦说了句“注意安全”后，又继续和咒语们奋战了。他注意到阿德赫拉在读一本很厚的书（《揭开灵魂魔法的神秘面纱》），虽觉得怪异，却没有多说什么。

　　在默写守护神咒的注意事项时，他才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按照之前的计划表，今天下午的球场是归格兰芬多队使用的。阿德赫拉过去干什么呢？

　　思量再三，拉巴斯坦还是决定去看看，正好他早就厌倦这些咒语了。他很有先见之明地给自己施了幻身咒，因而亲眼目睹了布莱克兄妹之间的争执。

　　“你让我和他走远一点？”阿德赫拉罕见的尖刻腔调，“你让我？”重音落在了那个“你”字上。

　　“梅林的裤子——你为什么非要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安多米达也是斯莱特林，她认识莱斯特兰奇的时间可比你长。你就不能学学她？”

　　“你别把她扯进来。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没把她扯进来。我只是在告诉你，你不一定非要和莱斯特兰奇做朋友。你们女生不是一般都和女生一起玩吗？你完全可以和你同寝室的女孩一起玩。”小天狼星耐着性子说，可阿德赫拉不买账。

　　“我和谁做朋友你也要管吗？”她冷着脸问。

　　“你以为我愿意管吗？先不说他这个人之前……”小天狼星顿住，“他毕业以后要去干什么你总知道吧？”

　　阿德赫拉的气势弱了点。“那又怎么样？”她哑声问。

　　“他会成为一名食死徒，”小天狼星气急败坏地说，“所以我让你离他远一点！”

　　一阵静默。

　　“然后呢？”阿德赫拉开口问，“很多斯莱特林毕业后都会为黑魔王效力。要是我听你的，那我接下来的几年一个朋友也没有。”

　　“他很快就毕业了。你何必非要认准他？”

　　阿德赫拉的目光扫过拉巴斯坦在的地方，让他心中一惊。但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拉巴斯坦得以继续听下去。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想知道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还记得我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吗？”阿德赫拉轻声说，小天狼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如果你想和我重复一遍你在游走球前的英勇行为，那大可不必了。真是好算计。你以为我很乐意被你救吗？”

　　“你看，这就是你的反应，”阿德赫拉的声音轻颤，“可是他说，他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做。”

　　“这种话他肯定不是第一遍说。”小天狼星轻蔑地说。

　　“你还不明白吗？我当时根本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是你自己没注意到游走球，难道我没开口提醒你就是我的错吗？”

　　“你不该以身犯险！”小天狼星吼道，“难道你以为你出了事我会很高兴吗？”

　　“我只知道，你好像对我康复出院并不怎么高兴。”

　　“那是因为你整天和那个莱斯特兰奇混在一起！”

　　“他是我的朋友，”阿德赫拉坚定地说，“你根本不了解斯莱特林的事。你知道如果那天我不那么做的话会怎么样吗？”

　　“我知道你起码不用在床上躺半个月。”

　　“如果我提醒你，就算我们赢了比赛，等我回去也会被踢出球队；如果我不提醒你，眼看着你被游走球击落，那我也会被格兰芬多送进校医院。就是这么回事。”

　　“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他理解你，你就一定要和他做朋友吗，哪怕他是个混球？”小天狼星逼问道，“哪怕他以后手上会沾满麻瓜的血？”

　　“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麻瓜！”阿德赫拉厉声说，小天狼星大怒。

　　“看来你已经和那些斯莱特林变得一样了，亏我之前还心存侥幸！”

　　阿德赫拉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看着他要离开，连忙伸手去扯他的袖子。

　　“别碰我！”小天狼星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厌恶，一时间让阿德赫拉退缩了。她呆呆地看着哥哥的背影，慢慢蹲在地上低声哭起来。

　　“我只想我们所有人都好好的……难道这是错的吗？”

　　拉巴斯坦现身，递给了她自己的手帕。阿德赫拉带着鼻音说了声“谢谢”。

　　“他说得对，”拉巴斯坦叹了口气，“我们不应该走的那么近的。”

　　阿德赫拉肿着眼睛看着他，哭得更厉害了。“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拉巴斯坦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和颜悦色地说：

　　“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你得学着快点长大，安迪。”

　　天完全黑下来，能让人卸下几分心防。女孩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闭上眼睛。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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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小天狼星的那番话还是有作用的。它们让拉巴斯坦意识到，自己配不上阿德赫拉布莱克。他以后注定要手沾鲜血，即使他很不愿意这么做；他以后注定要成为黑魔王的羽翼，即使这羽翼在黑魔王眼中可有可无。

　　而阿德赫拉现在还是白纸一张。如果有可能的话，拉巴斯坦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变得和他一样。

　　阿德赫拉感觉到了拉巴斯坦的疏远，在几番试探后，她放弃了与他拉近距离。两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在拉巴斯坦毕业后，他们保持着每月一封的通信频率。拉巴斯坦说着外部世界的光鲜亮丽，阿德赫拉说着学校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极有默契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保持沉默、视而不见。

　　比如说，随着食死徒团体壮大的黑魔王的野心；比如说，邓布利多麾下正在招兵买马的凤凰社；比如说，《预言家日报》隐瞒的那些恶性事件。

　　正如小天狼星预言的那样，拉巴斯坦成为了一名无恶不作的食死徒，但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的所作所为并不能为他带来快感，大概和他的嫂子贝拉特里克斯是两个极端。拉巴斯坦隐约听长辈隐晦提起过她幼年的事，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有因有果，情有可原。

　　他不愿意让阿德赫拉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于是小心地错开了所有有可能与她碰面的聚会。令他惊讶的是，阿德赫拉似乎是在有意地配合着他。几年过去，两人一面都没有见过。他对女孩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九七五年的夏天。在他离校的前一天，他们在黑湖旁坐了一个下午，聊着各种无关痛痒的话题——魁地奇、作业、考试、教授、霍格莫德，直到夕阳将身后的树梢染上金色，照得人心里痒痒的。

　　他们在湖边吻住了彼此，只是心里都清楚两个人的未来渺茫。他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在那一刻意识到她和他之前碰到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一样。

　　她聪慧，是教授最宠爱的学生；她勤奋，从来都不畏惧吃苦；她谦逊，从不会对人颐指气使；她善良，不会随意轻视他人的生命。

　　他终于承认，他爱上她了，就在他们要分别的时候。

　　在拉巴斯坦最困难的时候、在他心生绝望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女孩，想起她的黑色长发，想起他们在黄昏湖边那个轻轻的吻。她如同他最美好、最坚实、最隐秘的信念，如同柔韧而充满力量的藤蔓在黑暗中默默支撑着他。

　　从那些来信看，阿德赫拉的学校生活平静得毫无波澜。她很少提及小天狼星，但拉巴斯坦并不是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相反，托贝拉的福，他甚至称得上是消息灵通。

　　一九七八年八月，天色阴沉的一个下午。拉巴斯坦收到确切消息：小天狼星已经加入凤凰社。他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罗道夫斯在和他聊天的时候透露出了对布莱克的不满。要知道，在两家最初决定联姻的时候，布莱克家族可称得上是风头正盛、人丁兴旺，四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和一个调皮捣蛋的儿子。而现在，长女离家出走嫁给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在被除名后叛出纯血统阵营。这几乎让人不能忍受。

　　前面几个布莱克陆续都有了着落，大家开始关注起布莱克家最小的孩子阿德赫拉雷古勒斯布莱克。听说布莱克夫人曾不止一次念叨，如果阿德赫拉是个男孩就好了……

　　这天晚上，食死徒的一次例行聚会在莱斯特兰奇庄园举行。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闯入这场聚会，黑魔王的眼睛不满地眯起。

　　来者摘下兜帽，露出了拉巴斯坦三年来日思夜想的面庞。十六岁的阿德赫拉站在黑魔王和一众食死徒面前，显得稚气未脱，却不露胆怯。

　　“我愿意向您效忠，以此来洗刷我们家族的耻辱，”她说，“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给布莱克一个机会。”

　　“看来，你采纳了我的提议。贝拉和我说过，我知道你的能耐……布莱克家那个出色的女孩。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

　　拉巴斯坦像被施了一个冰冻咒加一个全身束缚咒一样，亲眼目睹了这场仪式。女孩跪在地上，伸出洁白的左臂。很快，那道骇人的标记就烙印在了她的皮肤上。她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但比当年的他要强很多。他还记得三年前他直接晕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有人拿这件事笑话他。

　　阿德赫拉亲吻了那道标记，唇上的鲜血给她的脸庞添了几分诡异的生气。拉巴斯坦毫无端由地想起了他覆上那唇瓣的感觉，软软的，带着女孩子身上独特的香气。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夏日傍晚，似乎已经离现在很远了。

　　黑魔王审视着跪在脚旁的新手下，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阿德赫拉递出右手，站起来，说出了那句所有人都伸脖子等着的誓言。

　　在场的每一位食死徒在投入黑魔王麾下的时候都说过一句誓言，以显示他们决心与忠诚。这无疑是个效忠的好机会，但没人会在这个时候随意说一句。这是一个古老的魔法，身为手下的他们将无法违背自己对主人说出的这句誓言。

　　“背叛即死亡。”女孩清冷的声音席卷大厅，让很多人心生寒意。

　　黑魔王满意地点头。拉巴斯坦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强烈的痛感让他想流泪。他知道，那是这些年来一直支撑着他的、被他尽力修饰的、关于阿德赫拉布莱克的美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