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五秒》虎二

37、比赛

　　黄濑在美国待的第三天，青峰就遵守约定归队了，毕竟还有成倍的训练在等着他完成。在两天后的比赛结束前，他都得待在基地宿舍，来回跑一趟太耗精神时间了，黄濑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做到这份上。
　　况且比赛结束第二天，就是黄濑的生日了。两天不见面，倒是方便他做些准备工作。
　　临走前，青峰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黄濑，反复叮嘱好几遍，要他自己出门时注意安全。美国的治安并不好，尤其这还是个枪|械管理方面极为松弛的国家。
　　黄濑乖乖地连应好几声‘是’、‘知道了’，然后再被青峰压在门板上亲个够本，才终于把人送走。
　　唉，这才刚刚分开不到一分钟，他又想赖着青峰了。
　　黄濑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屋子里逛了一圈，顺手把青峰堆叠在一块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
　　其实他对‘美国’这个国家本身没多大兴趣，之前嚷嚷着要来，也只是因为身在美国的青峰。既然青峰现在得开始忙起来，那他也不想到处跑了。
　　回到卧室，自己的行李早在第一晚那个什么之后就被青峰搬了过来。
　　懒懒地躺在床上，他有点想复工了。
　　晕晕乎乎地睡了一觉，黄濑起身时，翻过身，瞥见青峰的衣柜。某个想法刚冒出头，黄濑就立即付诸于行动。
　　把柜门拉开，里面挂着的衣服不多，但却有好几种样式。衬衫、居家T恤、夹克……连桐皇的球衣都有！
　　“没想到小青峰那么念旧……真可爱。”
　　黄濑拿出桐皇的黑红色球衣换上，对他而言略宽的衣服，估计青峰是穿不下了。毕竟这五年来，自己纤细了点，青峰倒是壮实了不少。
　　想起拉开柜门的初衷，黄濑的脸颊爬上点红晕。
　　“扭捏什么，就当作是拍泳装照好了！”
　　给自己鼓过气，黄濑心一横，把裤子给脱了扔到一旁。高中时期的青峰只比黄濑高一点点，宽松的球衣罩在身上，刚好盖住臀部，两条白花花的腿被以黑色为主调的球衣衬得更为剔透。
　　黄濑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张随意的全身照，再转过镜头，自拍一张。
　　实践了自己的调皮想法，黄濑心情不错地把洗好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晒。

　　青峰终于结束一天的训练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他在训练室的淋浴间随意冲了个冷水澡，等会儿还得去一趟紫原的店。
　　坐在长凳上擦干头发，青峰顺便拿出手机，发现黄濑给自己发了几条消息。青峰想也没想地点开附件，屏幕暗下来一秒，缓冲过后闪现的照片让青峰动作一顿。
　　照片中的黄濑穿着桐皇的球衣，乍看之下，下半身□□。虽然没有任何搔首弄姿的成分，但光是这样，对青峰就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就算累得抬个手都费力，不可言说的那处还是很给面子地昂然抬头。
　　脑袋开始‘嗡嗡’作响，青峰稳了稳心神，点开第二个附件。
　　这张照片上的黄濑依旧穿着桐皇的球衣，是张自拍照，只照到胸口以上的部分。放大后的黄濑眯起一只眼，笑得很灿烂。
　　青峰心尖又是一动。
　　来来回回在这两张照片上看了好一会儿，青峰才回到短信界面。
　　【小青峰，训练加油！】
　　【多两天我去看你比赛！】
　　【你比较喜欢哪一张？o(￣▽￣)ｄ】
　　【不能都选！】
　　青峰以一手抵额，无奈地笑出声，靠上身后的墙壁，开始认真地给黄濑回信。
　　【学坏了啊，黄濑。】
　　【说实话……】
　　青峰刻意停留片刻，他知道黄濑一定很快就会追问他。果然，短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又有几条信息发过来了。
　　【说实话什么？(﹃)】
　　【小青峰！】
　　【小青峰小青峰！】
　　青峰乐，这家伙真是个活宝，寥寥几条信息，就能让他一整天的疲惫消失殆尽。
　　【说实话，我喜欢第二张。】
　　黄濑：【诶？为什么？】
　　青峰：【比起想看你骚，我更想看你笑。】
　　青峰：【但以后别再我看不到你的时候这样使坏了。】
　　青峰：【我挺难受的。】
　　黄濑红着脸读完青峰的消息，心里甜甜的很令人开心，却有种无法说明白的空虚感，很片面、很‘局部’的空虚。
　　他很想告诉青峰自己想见他了，但是却没有选择这样做。
　　青峰很爱他，他知道。所以一旦他开了口要求青峰回家，那青峰就一定会回来。可他不想让青峰太累，他想在青峰身后好好支持自己的男人。
　　再说了，这种思念的感觉难捱是难捱了点，但却也让下一次的相见变得更值得期待。
　　挺好的。

　　两天后的晚上，黄濑打车去了比赛现场。青峰本想让黄濑坐家属席，但黄濑拒绝了。他总觉得太过高调，会给青峰带来麻烦。青峰听了他说的话，只好点头同意。最后只是托关系帮黄濑搞了张视野好的票，再安排人到入口处接他。
　　青峰安排来接他的是个秃顶的老头。
　　“黄濑先生？”
　　黄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先是对特地来带他走这一趟表示感谢，才跟着对方进了场。
　　“大辉先生说了，等比赛结束后，他会亲自出来接你，让你等他一起走。还有，请你务必注意自己的伤，不要磕碰到了。”
　　黄濑点点头，这番话青峰昨天已经对他说了不下三次，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种啰嗦人格呢？还是因为在美国跟小火神走得近，也染上‘妈妈’属性了？
　　黄濑拿着票，照着上边显示的号码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这会儿场上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堆人，一部分的人似乎在谈论上一场的比赛，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
　　黄濑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想当初，他也曾经沐浴在这样的欢呼下参加过比赛。
　　大约十分钟后，双方队员陆续入场，现场的欢呼声高亢了少说一个度。
　　黄濑看见青峰向自己的方向望过来，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张望了一会儿才看见朝他挥手的自己。
　　黄濑暗道：小青峰看起来有点呆，真可爱。
　　比赛在哨声响起后开始，很可惜，杨在抢球时失了利，让对方球员夺球。场上的节奏猛然被推至高峰，黄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对方的前锋被火神在三分线外截住，一记流畅无比的crossover成功断了对方的球。这时青峰以超高速脱离对方小前锋和后卫的盯梢，来到火神左手边，喊了一声‘火神’，火神一丝犹豫也没有地把球传到声源方向，两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青峰一路带球攻入对手篮下，起跳上篮时，对方的中锋紧跟着跳了起来。眼看青峰手中的球就要被对方的中锋盖去，全场所有人，甚至包括勇士队的选手都认为这球要栽，黄濑却知道青峰不会那么无谋，这球铁定能进。
　　下一秒，青峰在半空中转了个身，身体开始下掉的当儿做了个花式运球，扬手一抛，篮球入筐，同时对方的中锋无法控制身体惯性地撞到青峰。
　　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开场就如此激烈的局势让观众的欢呼声愈发震耳欲聋，黄濑甚至听见身后不知道谁兴奋地大喊一声“Fxck! It’s impossible!”
　　什么‘impossible’？那可是他的男人。
　　趁着欢呼声还没退去，黄濑混杂在人群中用尽全力地喊起来。
　　“小青峰！！帅惨了！！”
　　不是为了让青峰听见自己，他只是需要一个渠道来发泄这满腔的荣耀感和爱意。
　　可是场上的青峰却在他喊完一句后看了过来。
　　诶？听到了？？怎么可能？？？
　　将这归咎于美妙的巧合，黄濑的笑脸带上点尴尬，朝青峰挥了挥手。

　　两小节结束，进入中场休息，勇士队以8分的优势领先。
　　“大辉……今天特别爱秀啊？”
　　杨拿过后勤递来的毛巾擦脸，指了指青峰，对火神低语道。
　　火神干笑两声，心说人家的爱人都到现场看比赛了，不趁机秀一秀，就不是条汉子。
　　教练上前安排下一节的战术，顺便说几句鼓励的话，让大家保持节奏，干|死对方。
　　比赛继续，第三节结束时让对方以1分的优势赶超。
　　第四节比赛开始时，场上又出现了青峰和火神的‘双王牌组合’。对方大概是在上节比赛中肾上腺素狂飙，这会儿已经耗损过度，没能再打压勇士队哪怕一点点。
　　最后，随着青峰又一记压哨的花式上篮，勇士队以116-97的比分拿下胜利。
　　单场个人得分的数据被投射到场内的大屏幕上，青峰以40分位居榜首，火神落后2分排行第二。
　　黄濑举着好心人递给他的应援棒，跟随众人大声吆喝。
　　这场比赛很精彩，青峰的表现更是出众。
　　场内，青峰跟对方球员握过手，再次转向黄濑所在的位置。
　　黄濑看见他举起右手，然后放到胸前。
　　那一刻，他很想不顾一切地跑上场，紧紧拥抱青峰，然后做第一个为他献上祝福的人。

　　又是赛后采访的环节，青峰因为出彩的表现，再次成为各种长|枪|短|炮的‘攻击’对象。
　　“青峰先生，麻烦你说一下单场得分最高的感想？”
　　“青峰先生，你的实力如此出挑，会不会让队友难以配合？”
　　“青峰先生，外界都说你的球路有所改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青峰先生，借以公开一下你平日的训练计划吗？”
　　“青峰先生……”
　　球队经理适时挺身而出，压制记者们没有丝毫规矩可言的采访。
　　“不好意思，请大家不要着急。大辉他没办法同时听清你们的问题。”经理指向其中一个大牌报社的记者，“小姐，请你发问。”
　　被点名的记者高兴地把麦克风往青峰面前递了递。
　　“青峰先生，刚刚比赛结束后，你对着西南方向做了一个特殊动作，这个动作背后有什么意义吗？”
　　青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9点30分，还有时间。
　　“是有的，观众席里坐着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青峰的回答激起现场不小的涟漪，记者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发问，任凭经理如何阻止都不再配合。
　　“是女朋友吗？”某个记者这么问道。
　　青峰想了想，摇头，说‘不是’。
　　见青峰那么好说话，众人的反应更加激进。然而，青峰却不再配合，对大家道了歉，声称自己还有急事，就离开现场，留下一众队友和经理，兀自到更衣间洗浴换衣。

　　走进更衣间，青峰给紫原打了个电话。
　　在紫原表示万事都准备齐全后，他才放心地结束通话。10点了，从这里去紫原的店要1小时，还来得及。
　　青峰没有穿球队外套，换上休闲装和黄濑不久前送他的皮夹克。他已经和教练打过招呼了，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一星期的时间，加上对手只是普通的小众球会，甚至不需要他们正选上场，所以这回让他休息个三、两天也不碍事。
　　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东西，青峰拎起自己的背包就往外走，没想到在门口遇见杰斯。
　　“阿青，可以占用你十分钟吗？我有话想告诉你。”
　　“我赶时间。”
　　“我只需要十分钟，早点把话摊开来说了，你我都轻松，不是吗？”
　　青峰不甚友善地看着杰斯，转念一想他说的话确实在理，早死早超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