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if线番外：秘书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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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秘书小姐】
“见高层？我吗？”
虎杖悠仁不太确定地问。
他只是个十五岁的高中生欸。
虽然体能足以打破一系列世界纪录，最近又觉醒了能看到名为咒灵的怪物的能力。
但他真的只是个十五岁的高中生啊。
他那字面意义上最强的老师走在前面带路，闻言偏过头，漆黑的眼罩完全遮蔽了双眼，却给人以强烈而明确的、被注视的感觉。
五条悟的声音中带着惯常的轻浮笑意：“放心放心，不是那种皱巴巴到半截入土的老橘子，甘雨姐姐很好说话的。”
甘雨……姐姐？
虎杖悠仁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
他的老师虽然长着一副童颜，却也已经实打实的二十八了，实力强横，性格一言难尽，就算用着敬语也丝毫不会让人感受到礼貌。
但细心的少年能够敏锐地捕捉到这里面幽微的差别。
一种他此前从未见过的、小辈对年长者的亲昵与信赖。
“你吃了宿傩的手指，请她帮忙看看更稳妥些。”
男人说着，脚步不停，顺畅地推开了门。
空气中温度骤降几许，屋外阳光灿烂到灼人，室内却非比寻常的阴凉，文墨书卷的气味比图书馆还要厚重，在那之上，萦绕丝丝缕缕冷而轻的茶香。
“悟君，你又不记得敲门了。”温温柔柔的女性嗓音从深处传来，责备的意味却微乎其微。
“我没有忘啊。”五条悟坦然承认，“我就是不想敲嘛。”
那个人只回以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孩子是……？”她提起正事。
“是我可爱的学生悠仁哦。”五条悟语气松快，像是顺嘴说一句无足轻重的闲话，“他不小心吃了点脏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悠仁？是虎杖悠仁吗？我记得他是个很勇敢的孩子，从宿傩的手指下保护了自己的同学呢。”
接触到世界神奇的另一侧以来，虎杖悠仁还是第一次听见伏黑惠以外，还有人能够不首先将自己视作“宿傩的容器”，而是十五岁的“虎杖悠仁”本身。
那个人并不唤他上前，而是自己从晦暗幽凉的阴影里走出来。
“不必紧张。”她微笑着说，“初次见面，悠仁君，我是甘雨，一介秘书而已。”
即便被繁复到华美的和服层层包裹，也能看出那是一名娇小的女性，她生得柔雅美丽，浅蓝色的发丝蜷曲而蓬松，柔软地依偎在脸颊边，落入光线中时呈现出一种冰凌般剔透的冷调，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从她发间拱起的一对黑底红纹的角。
那样的颜色，究竟是不详，还是尊贵？
她向他伸出手，素白的指尖上悬浮着一颗雕刻兽纹的小球。
“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吗？”
“当然可以，拜托您了。”对方轻声细语、礼数周全，虎杖悠仁不自觉地就屏息凝神，大大咧咧的姿态也收敛得乖巧端正了一些。
荧荧的微光像是初春的细雪，从她掌心飘来，将他笼罩，却半点不觉寒意。相反，一种舒缓而熨帖的涓流温柔地淌过他的身体，将他近来积累的劳顿与疲惫一扫而空——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虎杖悠仁在这种静澈带来的飘然中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甘雨正微微蹙起眉心。
他一下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偷偷去觑一眼自己的老师。
五条悟唇角上扬，仍是那副愉快的样子，眼罩遮去眉目的神情，他不说话，只是颇有耐心地等待着。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短短几分钟不到。
“没有问题。”甘雨收回手中的小球，“悠仁君的身体很健康，目前精神也完全压制着宿傩的意志，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那为什么……”
虎杖悠仁的话被五条悟打断。
身材高大的教师一把揽住他：“我就说嘛！我的学生很厉害的，连那个只有我能打倒的宿傩的手指，那种放了几百年的脏东西都能吞下去，还毫发无损！——哦，或许是多了两个免费纹身，也可以当成是更有男子气概了。”
“等、五条老师、别勒我的脖子啊！”
年轻男孩子在老师的铁臂下挣扎时，目光不经意触及甘雨的脸。
她温和地看着他们的嬉闹，眉宇舒展，令人心安。
果然是因为医疗师一皱眉就容易让人害怕吧。
此前为了照顾爷爷，往医院跑了很多趟的虎杖悠仁想着，放下悬空的心。
二人打打闹闹出来，虎杖悠仁终于挣脱了老师的魔爪，半扭回身和甘雨道别。
甘雨搭着障子门的边沿，站在幽凉的阴影里，静静地微笑。
她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拉上门。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挠挠后脑勺，小声问，“你为什么管甘雨小姐叫‘姐姐’啊？她看起来，嗯，还很年轻嘛。”难道真的比二十八岁还要大？
主要是，他的老师真不像是会因为对方年纪比自己大就乖乖叫姐姐的类型。
“嗯？老师我看起来几岁啊？”五条悟将自己那张漂亮脸蛋猛地凑近学生。
“十八。”虎杖悠仁诚实地回答。
五条悟满意地直起身。
“一眼就能看出来吧？甘雨姐姐并不是人类，寿命比我们远要长得多。我认识她也有十几年了，她的外表一直都没有变过，你要知道，就算是帅气的老师我，也长高了，变得更成熟了哦。”他爽快地甩出重磅炸弹，“她活了那么久，对我也很好，我们关系亲，我叫一声姐姐又有什么问题？”
不如说，这样悬殊的年龄差从常理来看，他占了大便宜才是。
“关系亲？”虎杖悠仁捕捉到一个不太寻常的词。
“她在我家待过一段时间。”五条悟将学生抬起的脑袋掰回去直视前方，并不打算多谈，“我虽然是great teacher gojo，但我家就算了，待在那里不是什么好体验。”
*
没有人知道甘雨的来历。
她像是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五条家。
彼时五条悟才是堪堪可称作少年的年纪，一开始，他只能远远地看见她的背影。她在榻榻米上的坐姿并不很符合传统的端正，双腿侧拢，脊线柔和地弯曲，像一枝斜斜探出水面的荷，别有一种雅致的矜容。
荷花随风轻摇，她散落在后背的长发也打着卷儿，分散又合拢。
无人时她安静地坐在长廊上，面朝着庭院中很有古典物哀韵味的人工景致，长久地沉默着，也没有别的动作，仿若漆了色的雕塑。
直到有人入院中去，这塑像才短暂地活动起来。
六眼能够清晰地看见她手上那枚旋转的冰蓝色小球上浮现的祥和兽纹，也能看见她对面的那人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更能看见那位辈分上算是他叔叔的男人眼里闪动的贪念与欲色。
极为稀缺的反转术式持有者。
古老传说中“有王者则至”的瑞兽麒麟。
——出现在诞生了六眼的五条家。
大家族的阴私并不因光鲜的外表而有所收敛，反而带着变本加厉的腐朽的臭味。
五条悟还只是个半大小子，但他对那些络绎不绝踏进她院中的年轻男子们都抱有怎样不堪入目的念头一目了然。
“喂。”赶走了那些不敢反抗他的仆从亲眷，五条悟第一次向宅院里豢养的异兽搭话。
他问：“为什么不拒绝？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为了疗伤来的。”
她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有些茫然地转过脸。
五条悟的特殊是任何人都能一眼明了的，她能在没见过他的情况下认出他来，他也并不意外。“你是悟君，对吧？初次见面，我叫甘雨。”她皱着眉笑了，“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问题……为什么要拒绝呢？”
五条悟由此望进她的眼睛。
那双眼瞳像是最瑰美的云霞糅合而成的色块，初见时甚至难以辨认出具体的色彩。
绮丽到过分，反而有种引人生怖的诡异。
苍蓝的六眼刺痛般紧闭。
好奇怪。
五条悟徒劳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他语气冷淡：“什么意思？只要对你说一句‘请治疗我’、‘请帮帮我’，就随便什么人都要理睬吗？”
六眼透过眼皮与手掌，仍能描摹她的身形，小少年听见她疑惑的声音。
“既然我能帮到他们，那为什么不呢？就像是你，悟君，你现在不太舒服，但你并不想向我求助。”
“我想尊重你的意愿，可是……”
他“看见”她朝自己伸出了手。
“……先不要再看了，会很危险的。”
她轻轻地说。
仿佛寒凉的霜花落在他眼睑。
刺痛感消失了。
五条悟怔怔地被她拉下手腕。
雪白的眼睫无措地张开。
他看见她闭着眼，神情温顺，语调认真：“这样可以吗？”
好奇怪。太奇怪了。
温柔而孤独，迷惘而哀苦。
不像是瑞兽，却也不像他原本以为的困兽。
“……你的能力还不赖嘛。”五条悟嘴上别别扭扭地承认，身子倒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她旁边。
“先别睁眼哦。”他任性地要求，“我转到哪里都能看见——不过我很快就能适应的，毕竟我会是最强嘛。”
“我知道，悟君资质极佳。”甘雨收回手，那股冰冰凉凉的能量也断开了，“眼睛是很脆弱的地方，悟君的眼睛却能承受我的力量，也没有不适的反应。”
“你的家人向我提起你时，盛赞你为‘神子’。除了能力，想必你的心性也很不一般。”她仍阖着眼，侧过脸转向他的方向，“只是在我看来，人心还是需要时间来了解的，你认为呢？”
“你觉得我是人类。”五条悟语气笃定，他有些好奇，“也对，你一看就不是人，对于这种比喻会不会不屑一顾？毕竟我又没长角。”
“悟君当然是人类。”甘雨慢慢笑起来，“非人之物与人类之间的差别体现在方方面面，外形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都有什么？”五条悟来了兴致，立刻追问。
甘雨却沉默了，有些困扰似的犹疑着，紧闭的眼睫轻轻颤动，几乎像是在垂泪。
那是她惟一一次展露人前的动摇。
于是五条悟说：“算了。”
他再也没有提过这个问题。
*
此后五条悟经常来找甘雨。
年轻的兄弟叔伯不敢触他的霉头，再多的心思，被那双苍蓝色的宝石瞪一眼，也什么都说不出了。
而不论是六眼的神子亲近象征祥瑞的神兽，还是未来家主亲近血脉高贵的神女，老人们自然都乐见其成。
五条悟只是觉得她很有意思而已，至少是这栋府邸内最有趣的存在。
她确实像是古老的瑞兽，知识广博，谈吐得体，又仿佛久居官场的上流人物，善于用委婉动听的话术回避自己不想理会的事情，将喜欢直来直往、不耐烦打机锋的五条悟气得够呛。
同时，对于近代的新文明一无所知。
但她对新事物接受得很快，乐于学习，通讯工具、音像制品、游戏机，他将喜欢的新鲜玩意带给她，她都会认真钻研，熟练电子产品的操作，听过乐队，看过电影，也打过游戏，并给出回馈。
这不比那些痛斥他玩物丧志的老东西好太多了？
她偶尔会讲起自己的事情。
并不多谈，仅仅只言片语提及她曾处的世界。
她谨慎而清醒，五条悟但凡多问一句，都会被她软绵绵地、满口官腔地岔开。
他能够知道的只有，她曾追随一位主帅上过战场，也在后方为士兵疗伤，战争结束以后，她则去处理内务。
不过。
“帝君帝君的，到底是谁啊？”五条悟烦躁道，“你也说太多次了，你是麒麟，那祂是人王还是神君？”
“帝君……”年龄与阅历都远超人类的甘雨，此刻却露出小女孩一般景仰孺慕的神色，“帝君是神明，是圣君，也是我的信仰。”
“恶。”五条悟搓了搓手臂，“也太肉麻了吧！”
甘雨的手指分开，指腹撑着侧脸，只是优容地笑：“正好，今天和你讲一讲帝君的一道神谕，怎么样？”
“不会很无聊吧。”
话是这么说，五条悟从趴在桌上的姿态改为坐直。
甘雨的课程从不曾无聊过。
每到这种时候，容貌犹若少女的仙兽眼里的云霞都会透亮一些，像是太阳仍坠在云后的夕照。
然而，哪怕是她独自一人坐在廊边注视着庭院里的枯山水，也不会比这一刻更寂寥。
正如无根的浮萍攫取着妄想中的天光。
*
“甘雨。”
五条悟抄着高专制服的口袋，盘腿坐在对墙的房檐上叫她。
他有时候唤姐姐，有时候直呼其名，全凭心情。
听口气，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并不太美妙。
个子已经蹿得远超国人平均身高的少年将小圆墨镜推到头顶。
他早已能直视她的眼睛。
五条悟问：“你怎么突然换衣服了？”
布料繁重，素净的花纹在下摆上缠绕、绽放。
“悟君。”甘雨端坐在桌前，倒茶时手臂极稳，“衣裳会脏，会旧，我当然也会换——姑且，我也是名女性。”
“少来故意曲解我！”五条悟跳下来，快步走近，“我又不是没给你买过衣服——留袖，这绝对是家里那些人的口味，甚至是已婚女的款式！”
“？”甘雨仔细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观察他的聪明脑袋有没有被六眼烧坏，“悟君，这花色跟婚配与否无关，而且，我很感谢也很珍惜你送的衣服，只是它们的袖子太长了，活动不便，也容易被我弄脏，所以才——”
“跟这些没关系。”五条悟打断她。
苍蓝的碧空与沉沦的晚霞相映照。
“这么久了，还是会有不长眼色的人对别人穿什么衣服嚼舌根吗？”他冷静地问，“那些人又说了什么？放荡，不知廉耻，或者更烂的词？”
“托悟君的福，那样的人很久之前就没有了哦。”甘雨满怀怜爱地微笑着，似乎比起自己的事，安抚五条悟的情绪更为重要，“抱歉，让你担心了。”
“该说是入乡随俗吗？”她慢慢地说，“这里的人们比较在意要有相似的着装，我想，这样应该会更容易让他们接受一些。”
既然如此，之前为什幺要固执地保持原来的衣着？
又为什么在几年后突然要改变？
五条悟茫然地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已经无可挽回地发生了，但他却无从获悉，也无能为力。
“我想好了哦，悟君。如你所愿，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甘雨的声音竟称得上轻快了，“你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好孩子，你说过，你在学校里交到了朋友，我相信那也是个好孩子。这世上的好孩子总是很多很多的，但现实并非对所有好孩子都回以善意。我希望你能见到更宽广、也更温柔的世界。”
“我见过那样的世界。”仁慈的瑞兽虔诚地说道，“……帝君会指引我的。”
*
“——以上，是关于虎杖悠仁进入东京咒术高专就读的应对方案，各位还有什么补充吗？”甘雨看向虚空中的一排排剪影。
窸窸窣窣的低声讨论逐渐演变为吵吵嚷嚷。
“不行！”
“绝对不行！”
“……宿傩的容器……”
“……必须执行死刑！……”
四面八方的嘈杂中心，甘雨端正而优雅地站立，极有耐心地等待着，神态谦和自若，巍然不动。
渐渐地，交流声弱了下去。
“没有异议是吗？好的，我会尽快布置下去的。”甘雨轻轻点头，收起文件准备离开。
木屐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稳定，甚至隐带着一种悦耳的韵律。
在她即将踏出会议厅的前一刻，终于有人忍无可忍一般喊了出来。
“——你这长角的野兽、魔物！你留下宿傩的容器，是有何居心？！架空了高层还不够，你还想放出那种等级的咒物，是想颠覆整个咒术界、乃至这个世界吗！”
从第一个字音响起开始，甘雨就收回脚步，安静地等对方说完。
会议厅由特殊的术式构成，悬浮在空中的一列列纸门上透出影子，门内任何一人说话的声音都会从四方传来，辨不出来处。
然而，她抬起头，精准地注视着某一扇纸门上的影子。
“禅院扇先生。”甘雨开口了。
不只是那一道门后的人，诸多影子都悚然一颤。
“您如果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去向人事部反映。”她文质彬彬地说着，眼角天生弧度温驯，自下往上看向别人时更有些楚楚可怜的柔软无害，“但悠仁君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您这样说……不太好吧？”
“人事部……什么人事部！”那个声音几乎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根本就是你一手促成的部门！十年前哪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反映什么？”
“人事部是经高层会议通过成立的，您在说什么呢？”甘雨无辜而惊讶地轻轻掩住嘴，“我只是一介秘书，请不要过分迁怒。禅院扇先生，您也有六十九岁了，易怒伤肝，最近要注意身体呀。”
再没有人能反驳她。
*
“那些死要面子的老橘子都要怕死你了！”五条悟捧腹大笑，把沙发拍得震天响，“一介秘书，亏你说的出来！”
“本就如此，我只是践行帝君的理念而已，败枝留到现在，也确实该剪除了。”甘雨理所当然地说着，她无奈地看向沙发上貌若少年的男人，“悟君，小心点，不要破坏公物。”
“我是什么人？我当然最懂得恰如其分地用力了！”五条悟回嘴，还是收起胳膊，转而搭在椅背上，“好吧，好吧，你叫我来，悠仁的事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甘雨不自觉带上了温文甜美的官腔，“很抱歉，我稍微调查了一下……悠仁君只有十五岁，此前没有接触过咒术界，也没有受过专门训练，但他的身体素质，在看不见咒灵时，就已经是足以打破世界纪录的量级了。当他承受我的力量时，不仅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颇为享受……在这之前，只有你能做到。”
她说：“综合来看，我认为悠仁君是作为宿傩的容器被生下来的。”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悟君，你会吓到学生们的。”她的声音轻轻的，“尽情去查吧，我会帮你清理掉内部的阻碍……放心，我没有告诉过别人，特别是悠仁君，没有人生来就是谁的容器，他会享受自己的青春……这对大家都好，是不是？”
刚泡的热茶上飘出丝丝缕缕的茶烟，某一刻，这些热腾腾的白汽似乎被风搅动。
沙发内空无一人。
甘雨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碰上唇瓣，放在桌上的智能手机就亮起屏幕，嗡嗡地震动着，新消息气泡接二连三浮出。
“已经这个时间了吗……”她没有理会讯息，只注意到屏幕上方的数字。
虎杖悠仁的档案资料就压在手机下，此刻被屏幕侧边的微光照亮了一小块。
十五岁。
甘雨难得出神了。
距离上次合眼入睡，是多少次心跳？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这个计时方法了。
她现在习惯用快速迭代的科技产品看时间。
那是甘雨在这个世界度过的第十五年。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if线番外：秘书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