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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卢奉奕在家里闷了许久,最想去的地方自然是莺莺燕燕的场所了,不由分说拉上褚容就往枕霞楼奔去,驾马车的小厮听了卢奉奕的招呼不敢怠慢,心中却稍有疑惑,王爷若见了十一王爷往烟花柳巷跑,定要大发雷霆,为什么每每和尚书府的公子呆在一起自个儿却喜欢往那些地方钻?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有王爷在的地方陆大人自然也在,不过三人扎堆办事,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啊?小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叹了口气,继续驾车去了。
      枕霞楼门口迎客的姑娘见尚书公子带了两位生面孔的公子,想来也是些有权有势的主,纷纷迎了上去,卢奉奕喜笑颜开,他倒是想左右抱着香肩,不过顾虑到身旁还有两人,只好对相熟的姑娘暗施眼色,让她领着去雅间里坐着。
      “找几个心思聪慧的姑娘过来,可别整些太浮夸的,今儿主客不是我,瞧见没,把那两位服侍好了才是正事。”卢奉奕俯身在那姑娘的耳畔小声说着,同时用手暗戳戳地指向陆云安二人,那姑娘立马会意,掩面娇俏而笑:“奴家心里明白,卢公子就请放心吧。”可少见这位卢公子有这副神态呢。
      说起来褚容还是在几年前陪着六皇兄褚少凌来过枕霞楼几回,当时这楼的规模是万万没有这么大的,听闻现在接管枕霞楼的是个年轻的男子,褚容还觉得新奇,好好的男子怎么会甘心干老鸨子的活计,兴许是换了老板的缘故,枕霞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这多有商业头脑的老板总是能想出不同的招儿来招揽客人,这不,褚容正走上楼梯就看见了一熟人,那人在三楼走廊处和一女子拉扯个不停,那女子面色明显是不悦的,可碍于那男子的身份,不得不虚与委蛇同他交涉。
      三楼的这番争执自然是没有逃过陆云安的眼睛,陆云安定睛一看,那胡搅蛮缠的男子不是月前在长春斋被他暗中教训过一番的袁明杰是谁?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信步走上台阶,眼见着袁明杰心猿意马,恨不得将那女子拖拽进房门,褚容用不大不小刚好够几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哟,这不是袁大公子么,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袁公子身子骨够本,这么快又可以来逍遥啦?”
      陆云安附和道:“王爷,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听得出来二人话里的讽刺,袁明杰急忙松开手,尴尬地转过身子朝褚容点头哈腰,“啊,王爷,陆大人,两位好久不见哪,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到你们了,呃,方才真是让王爷和陆大人见笑了,见笑了啊。”
      “上次本王与袁公子的误会可令本王心忧了许久,本王还说着让云安给袁公子送些滋补强身的药材去呢,不过现今瞧着袁公子无碍,呵,倒是本王多虑了。”
      袁明杰心想哪敢让你惦记着,那还得了,上回那事儿以后,他就是躺病床上也嘱咐家丁给长春斋的老板送去修补银两,还特地把他爹自边关搜罗来的的一些珍稀玩意儿给他送了去,可令他心疼了好久。
      “小的不敢让王爷惦记,”袁明杰道:“托王爷您的福,小的好得差不多了。”
      褚容假意很是受袁明杰话的吹捧,更是对陆云安说要与袁公子一同饮酒,袁明杰可不敢和两人待一间屋子里,连连摆手道:“王,王爷,其实呢小的与一众朋友有约,打算去郊外游玩,那长阳山上的晚桃儿此刻开得正盛呢,小的就先……先告辞了,那个,王爷您今儿的费用,吃的喝的小的都给您付上,您请随意,小的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袁明杰唯唯诺诺地说完,叫上身后蠢钝的两个奴仆,又朝褚容拜了拜,而后才慌择不已快速地下楼了。
      卢奉奕已到房里许久,却不见跟着的褚容二人,正准备去找他们,起身就见二人笑着走了进来。
      “那袁明杰见了王爷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陆云安想起袁明杰的样子就好笑,看来他上次真是被吓怕了,不然怎的看着王爷就想跑,还赶着付钱呢。
      “能有这样识趣的老鼠也是好事。”褚容失笑,“至少能为咱们省下不少银子。”
      “怎么,王爷你也缺银子花吗?”卢奉奕凑近了问。
      “怎么,我说缺你能给我吗?”褚容道。
      卢奉奕赶忙收住了嘴,他可没钱!
      派来三人房里的几个姑娘很快就来了,皆身着罗裙面施粉黛,眉心都点着桃红梅花钿,个个儿腰肢细软,走起路来像那三月里开在枝头的垂丝海棠似的,婀娜得不行,她们搬进了一架琴,让一青衣女子坐旁演奏,陆云安发现了,那女子不是刚才被袁明杰拉扯的姑娘是谁?见她心不在焉的,眼神时不时看向门外,似乎能看出点什么名堂。
      房内歌舞升平没多久,喝得已经有点微醺的卢奉奕搂着两个跳舞的姑娘滚在了地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褚容选择性地无视了他,看着他忧心,决定与陆云安又开了一处雅间,这时门外快速的溜过了一个人影,陆云安朝褚容看了一眼,得到了褚容的许可后起身追了过去。
      那人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只见他轻松地躲过了人群,朝着三楼拐弯处走去,陆云安不着痕迹地跟着他,一直跟到了枕霞楼地内院,那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陆云安隐没身影藏在柱子后面,那人四下看了看,见没人便迅速潜身进入了走廊末的房间,陆云安紧跟着他,转身藏在隐蔽处,听着屋内的人开始说话。
      “这是我们老板让我交给你的信。”
      接话的男子声音低沉,“他人呢?”
      “他说你看了这封信就什么都清楚了。”
      “如此,你转告他,万事小心。”声音低沉的男子说完,便让那人出来了,可那人并没有按照来的路走,而是往西院走去,陆云安又尾随着他,见他在院中停下,与一楼里的姑娘相见,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那位姑娘,陆云安自道无奈,原是撞破了别人的关系。
      陆云安走后,醉香居里的滕苍拆开了信封,刚与他送信的人是泰丰广源的打手,被他师弟派来传递消息的,因那人在枕霞楼里有个妹妹,因此时常走动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加上他与商流月说了让他替自己办事,别处他不便走动,只好什么事都由慕离去办,让他派个人走动也方便。商流月自打受了滕苍的银子就在费心帮他和泰丰广源的人传递着消息,他心底隐约知道滕苍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留在他这儿怕会惹来麻烦,可他这人爱命更爱财,也只好三天两头与泰丰广源的老板联系着。
      褚容在房里思量着两日后的善交大礼,他本无意参加这种事情,心中更是讨厌入宫见贤贵妃一类的妃子,实在不想与她们打交道,加上近日百晓生与他通信的次数多了起来,说出了当年事情的一些线索,他本想抽空去与百晓生见上一面,可日前又见自己的傻弟弟交上一个难对付的人,他还得细细打探一下那人的底细,若真要深究当年之事,他怕是要花很长时间的,目前这个情况他是不便离开。
      正细想着,陆云安回来了。
      “王爷,属下多疑了。”他将刚才的所见所闻悉数告诉了褚容,习武之人多警惕,他留意的更多是那人武功如何。
      “那人武功颇高,想来是江湖中人。”陆云安将自己的顾虑说给褚容听,虽说那人与王爷看似没有什么,但是武功如此高强的人隐在这青楼里,有太多机会可以和朝中的官员接触,指不定要做什么事。
      “我怕什么,不是有云安你在么。”褚容倒是觉得无所谓,陆云安的武功如何,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初四哥塞给他的可是个震惊朝廷的文武状元,他还真不怕什么。
      “属下觉得王爷还是应该留心一些。”褚容不便离开,因此派他前去百晓生那儿一探究竟,可两日后的大礼褚容又得入宫,免不了要与那些皇兄皇弟相见,他不在的这几日实在是担心褚容,想到这里陆云安道:“王爷,不如属下过几日再去找百晓生吧。”
      “怎么了?”褚容不解。
      “王爷入宫,属下实在有些担心。”陆云安实言相告。
      褚容笑了,“你担心什么?”
      “属下是担心有人会对王爷图谋不轨。”陆云安面露忧色,他可没忘七年前褚容还住在宫里时被人下毒的事情,就是趁他不在,才有歹人下手,那个下毒的宫女受了人的指使,一见褚容将带毒的糕点吃了下去便咬舌自尽,幕后那人手法全得很,那次可把四王爷和他吓坏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在褚容进宫的时候离开他的身侧。
      褚容见着了他的担忧,心中一愣,他自是知道陆云安在担心什么,可他心中实在是着急当年之事,何况他也不是当年的懵懂小皇子,只好说道:“我有分寸。”
      陆云安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见褚容有些不耐,只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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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交大礼还有一日就要到了,昭巽的使队也都陆续到达了京城驿馆,起初是先行来驿馆报信的人,而后就是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进通往驿馆的主街,盛京里几乎一半的人都出来看使队入朝,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大街上人声鼎沸不止,使队最前方是两列官兵,身着紫色铠甲,手执长缨,随后跟着五辆鎏金华盖的轿辇,每辆轿辇都用三匹汗血宝马牵拉着,轿身四周用紫绦串琉璃铛围着嵌着,琉璃铛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绮丽异常,轿辇之后还有随行人马牵引着马车,上面装满了沉甸甸的箱子,两侧士兵随队伍行走,整个使队不下五百人,真是好大的气派。小儿们坐在大人的肩上,好奇地看着着那最为绚丽夺目的鎏金轿辇,人们都知道昭巽皇太子必定坐在其中的一顶轿辇里,可就是不见那皇太子有个什么举动。
      等待昭巽使队全部进入了驿馆人们才陆续散去,有些胆子大的人站在驿馆门口不走,想着看是否能有幸见着那皇太子,可是最终还是被守门的士兵喝着离开了。
      带领使队的刘大人安顿好了全部人马以后便急忙往内院去了,崔余已经在房内等了许久,他在早上还正准备歇息一下队伍时,突然收到了崔余的信,上面说太子殿下在盛京已经失踪了两日,崔余到处都找遍了还是寻不着太子殿下的踪迹,吓得他赶紧吩咐人快马加鞭往盛京赶来。
      刘大人神色匆匆,见着崔余便抓住他不停地询问:“崔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失踪的?老臣担心殿下得急,你快把前因同老臣细细说来!”
      “刘大人,您先歇口气。”
      “不能歇啊!这是在北晋朝,要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你我能够担当得起的!你快细细说来。”
      崔余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自那次跟踪褚淮卿不力后被太子打了头,就一直在驿馆待着,每日太子做什么也不会与他细说,前两日听闻太子与那蠢极了的北晋朝的十一王爷交上了好友,正走动频繁,当晚太子说是与那十一王爷往什么地方去赏花,他还疑惑这都快六月的天了哪里还有什么花可以赏,太子却嫌他多嘴,也没带他就一个人走了,谁知太子这一去知道第二天天黑了也不见回来,他前去名扬布庄看了也不见太子的踪迹,这才觉得事情不对,赶紧写信告诉带队的刘大人,同时派出了他们随行的几个暗卫去寻找太子的下落,但因为太子是提前到的,当时昭巽的队伍还没来,人手不够,他不敢贸然朝北晋人打听太子的下落,也不敢前去同官府的人打交道,只好一边暗中寻找一边等待刘大人的到来。
      刘大人听完,觉得突破点是在太子说去赏花的那个地方,忙问崔余,可是崔余的回答却不尽人意。
      “下官寻了周围可以赏花的地方,这个天哪有什么花可以赏嘛,无非是城外的那个红莲湖里面开几朵莲花,可是那花都还不是成片的,没什么好看的,况且下官也跟着去看过了,没有任何痕迹。”
      刘大人初来盛京,对此地大不熟悉,听了崔余的话更急了,有事儿当然是求东道主才是正理,可若他们现在去向北晋皇帝请求帮他们找太子,那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太子早到了么,异国太子脱离使队提前到达,在使队来之前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那还不得刨根究底,这要是引起了北晋皇帝的猜忌,那情势可就大不妙了。再者,昭巽太子入朝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两国对外也没有隐瞒,这若是别国的人趁太子入朝时劫持了太子,蓄意引起两国不和挑起两国纷争,那更是大事,无论如何,定不能让别人知晓太子失踪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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