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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铭心 ...

  •   时光飞逝,伴随着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还来不及片刻的喘息,转眼便已是圣诞,街上一片张灯结彩,繁华之景。

      可御柱塔处的众人却草木皆兵,丝毫感受不到节日的气息,灰蒙蒙的天空书写着阴郁,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

      一切都如计划中的所示,顺利开展。只是,太过顺利,反而引起伏见心中的不安。此时,他正在后台,与榎本一起操控着塔内机关。

      已经不是第一次操作,自然对这些了然于心,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舞动,赏心悦目得就像是在弹钢琴,视线紧紧攥住眼前的显示屏,不敢分心,怕是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不过有一点令他欣慰,那便是现实在他的操控之下发生了改变,就眼前这场作战而言,他稍稍改动了机关操作的方针,便成功将御芍神紫以及五条须久纳分别引到了白银氏族以及吠舞罗面前。

      毕竟这样的错误,严谨的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再犯一次。兴许这是个好现象,他如此宽慰的安慰着自己。

      “室长,您那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探听到宗像那里制服绿色之王后,握有着血珠的伏见,凝神询问起那里的现状。

      宗像环顾四周,轻笑道:“诚如计划所料。”

      只听闻血珠那端传来众人的惊呼:“糟糕,石板被抢走了!”

      伏见反而无法放松警惕,随即压低声线汇报到:“只是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室长?”话音未落,那头忽然就没了音讯,断了联系。

      想起已经被秘密搬迁的石板,他心有不安,只好外出检查。忽而间,心脏一阵拉扯的痛楚,头疼欲裂,压迫的他不由得跪坐在了地上,榎本惊吓着从座位上站起,赶忙往伏见身边走去:“伏见先生!”

      伏见甩出一记犀利的眼神,冷言回绝:“蠢么?别动!你就在这里监控,我出去看一下情况。”

      是的,他感受到了王的出现,不是宗像以及安娜。这种感觉,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抬头一看,果真如此,是把灰黑色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灰色之王出现了。

      深处迷雾之中,可视度不足一米,伏见只觉举步维艰,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的和宗像的计划有可能被识破了。尽管这个计划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本以为按原定计划走,然后他们二人私自掉换石板,便能改变劣势,又考虑到scepter4全体出动,基地空无一人,处于无人看守之境,便涉险将石板掉包在后勤处众多集装箱之一中,再大唱空城计,放松众人的警惕。

      为此,安排在外镇守的Scepter4的成员,鲜有一线作战成员,于是,面对这计划之外雾霾,这些阅历不够的成员,或多或少的有些慌神,迷失方向,不知所措。

      漏算了灰色之王会出现在外部这里,这不仅是宗像的过失,也是他的失误,他忘了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既然他能改变现在,那么未来也会因为自己的举措而与梦中的场景发生偏差。这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蝴蝶效应。

      可此刻已经没时间再做自责。伏见心中暗叫不妙,作为一个暗器使,不能藏于人后已是大忌,更何况现在目不能视,敌在暗我在明。

      四下枪声接连响起,他知道,这是灰之王迫近。慌得是,除了听声音辨别子弹的大致来向,却无法准确弹道。

      “御柱塔里的那块石板是假的。那么真的在哪里?”天空中传来灰色之王磐舟天鸡略显苍老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伏见环顾四周,只觉天旋地转,几次下来便已经乱了方向,压抑着晕眩的恶心感,他咬牙怒吼道:“无可奉告。”

      “是么?”那声线在空中幽幽回荡,停滞了许久,一如这浓雾久经不散。

      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的伏见,手掌缓缓握上腰间的佩刀,已然进入戒备状态:“伏见,紧急拔刀。”长刃徐徐从剑鞘中抽出,映出伏见严肃的脸庞。

      这次的对决,怕是伏见这么多年参与王族战争中,实力最悬殊的一次。因为他直面的已经不是普通氏族成员,而是一位王。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办法却步,只能背水一战。

      为了胁迫伏见交代真正石板的去向,灰色之王上来便是多发子弹齐发,猝不及防。

      一开始,伏见还有余力挥动佩刀昴,劈开子弹。渐渐地,体力不支的弊病就展现出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光是闪躲已是耗尽心神。

      直到后来,他一个慌神,四声枪声接连响起,一粒划过他的侧脸颊,擦出一道血痕;一粒击落他手中佩刀,强烈的撞击颤动了他的手腕,顿时失去握力,佩刀应声落地;随后一粒子弹擦过脚踝,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模样看上去狼狈至极。

      面对第四粒子弹,伏见本以为自己会就会送命,哪知就在最后一粒子弹即将击中他时,那抹他最熟悉的、一直仰望的蓝色身影就这样站立在他的面前,看上去是如此的好大巍峨。

      他无从知晓,为何在茫茫雾海中,宗像能这么快找到自己,但他知道这么一个瞬间,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伏见君,找到你了。” 宗像微微侧身,指尖优雅的扶了扶镜框,美眸一瞥,嘴角微勾,撩动了伏见的心弦,不是背背相抵,却能为他遮风避雨。

      “室…长…”

      宗像扫视四周,忽而看向2点钟方向,发现了灰色之王的下落,冷笑一声,随即开口道,“出来吧,灰色之王,不用再躲在雾里了吧。”

      “不。今天,就这样好了。我已经的达到我想要的了。”雾中隐隐透出一个身着神父模样中年男子的身影,手中把玩着手枪,言语中竟有些轻松愉悦,然后渐渐消失在了雾里。

      随着灰色之王的离去,雾气总算消散,不出意外,石板终于是如愿以偿的得以保住,对于伏见来说那是松了一口气,更是一种解脱。

      伏见绕到宗像面前,抬眸凝望着宗像的面孔,关怀的询问着:“室长,您没事吧?”

      只见宗像身形有些不稳,一个倾身,倚在了伏见身上,低垂着头颅埋在伏见颈窝间,呼气浅薄,气若游丝,不做回应。

      听闻不见宗像应答,一阵不安涌上伏见心头,“室长?”

      一瞬间,他手足无措起来,慌乱间他摇晃着宗像的肩,眼神飘忽不定的,一次又一次急促的呼喊着:“室长。”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那些声音好似都无法传达进宗像的耳朵里。

      “室长您要是没事没么都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紧紧的拥住宗像的背,颤抖着嗓音,好似哀求,又好似撒娇。

      忽然间,宗像气定神闲的抬起头来,温柔的大掌宠溺的揉捏着伏见的脸庞,心疼的抚摸着伏见脸上子弹的伤痕,抿了抿唇,笑的温文尔雅,“哦呀哦呀,原来伏见君这么在乎我啊,那么看来我不醒来不行了。”

      伏见的脑袋已经无法处理这些事,已经圈蒙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只见宗像调笑的看着自己。心头气不过,又拉不下颜面,伏见猛然推开面前的宗像,怒目圆睁,泛红的眼眶狠狠地瞪着宗像的,已经顾不得那些礼数,直呼宗像其名: “宗像礼司你玩我啊!开这种玩笑!”

      那种亲眼目睹坠剑的恐惧从不曾从离开伏见的脑海消散,手持天狼星时的颤抖,至今还停留在指尖,面对宗像的这个玩笑,伏见实在是无法展露笑容。

      无论宗像怎么好言相劝,伏见都只是低垂着头颅,久久不发声,身上笼罩着阴郁的气息。

      “伏见君。”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得过了,宗像清了清嗓子,收敛起笑容,缓缓伸出手掌想要抚摸伏见的发丝。只是还没触及伏见,便被他用手臂冷冷挥开。伏见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夜色里,银色月光下,一双凝霜的灰色瞳孔比冰还要冷:“过分了。”

      只是他没有看见,宗像的眼里也有着淡淡的伤感。

      怒极的伏见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转身便是离开,头也不回。

      眼前一阵晕眩,充血的脑袋里满是茫然,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走出来。

      就在这时,身后缓缓传来一声幽幽的呼唤,悠长悠长,仿佛飘过了几个世纪,“伏见君,对不起...猿比古...我认输了,那个绿色氏族的成员,平坂道反,不是什么忍者哦…”

      伏见身形一颤,定住了脚步,这是宗像第一次喊他的名,鼻尖蓦地一酸,泪水就要溢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罢工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飞速的整理刚刚的记忆。

      他怎么会这么大意,鼻息间传来一阵腥臭,手中还残留着温热粘糯的濡湿,像他们这般出生入死的人,怎么会忘记这种与死神并驾齐驱的感觉。

      抬起手臂,再看怀中,那是鲜血的痕迹。

      原来不是玩笑,他,宗像礼司真的中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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