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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番外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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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踏入这间咖啡店,我感到遍体的寒意。外面正是炎炎七月,这里却是凉如秋夜,仿佛是两个世界。当我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店的布局时,身后响起了一个悦耳的男声
“小姐,请坐。”
我吓得一跳,回头望竟是一位英俊男子,我不禁为自己的失态感到难堪,只得低头,随便地坐下了。
“你稍等。”男子有礼地退下。
此刻的我才有胆量打量他的侧影。他仿佛很年青,却又有股说不出的深沉,人长得异常的俊美,身形高挑,不过最吸引人的却是他那亦正亦邪的神秘的气质。
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成全人愿望的本事?
“你来是有何贵干呢?”他再次现身,而我竟不知道他是何时步近的。
我有点惊惶失措,一时竟不晓得说些什么的好,只是一味地低着头。
“我知道你冷。”他带给我的不是菜单,而是一条披巾。
“谢谢。”我由得他细心地给我围上,手脚仿佛软掉了般,竟也动弹不得。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这是他坐下来第一句对我说的话。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听到他的话,我急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那好,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打量着我。
我被得看得好不自在,只得把围巾把自己裹得紧些,再紧些。
“小姐,你知道我这里是干什么的么?”他放软了声调,仿佛在哄小孩子般。
“你这里是帮人达成心愿的,我来这里正是请你帮忙。”终于,我鼓起勇气,与他双目对视。
他的眼睛真美,仿佛是两颗黑珍珠般。纵是再深的夜,再浓的墨还是盖不住那双黑眸。
“你要什么?钱?长生不死?惊人的美貌……?”他如数家珍般数了一大串。
“我,不要。”我小声地,其实是有点怕了。
“你都不要?”他难以置信地。“难道也不要我治好你的病吗?”
我沉默了。
“你必定想我治好你的病吧?这样你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他为着自己的高明有点沾沾自喜。
“我,不是想这个。”我困难地开口。
“那,你是要什么?”他瞪着我,仿佛我是外星来客。
“我想你,救我的妹妹。”我哀伤地。
“你的妹妹?”他的眼睛瞪得实在不能再大了。
“我们是孤儿,一直都是相依为命。我一直以来都有这个病,我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妹妹最近也查出了有这个病,而且医生说病来得很急,要一大笔钱来做手术。”说来这里,我忍不住,轻轻地啜泣起来。
“那你干脆要钱好多了。”
“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不是很高,就算成功了也不……”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想用自己的命换妹妹的命。”他轻轻地说。
我点头。
“可是,为什么,不用妹妹的命来换你自己的命?治好了病,你就可以象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他异常的激动有点吓到了我。
说真的,我没有想过,我一点也没想过。我唯有直说。
“你真傻。”他轻叹。
“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看着她有事。”我轻说。
“难道你不想……”说到一半他打住了。
我读不出他眼里是什么,是轻视,嘲笑,还是痛惜,深情。
“你回去吧,我不会帮你的。”他竟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为什么?”我惊问。
“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站了起来。
“求你,不要赶我走。”我苦苦地恳求着。
“你快走。”他捉着我的手臂几欲把我推出门外。
忽地,我感到熟悉的刺痛从胸口漫涎开来,我捂住胸口,指着包包却说不出一个字。可是他竟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一味地想把我拖出店外。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却无力与他抗衡,终于,眼前一黑,我昏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我发觉自己是躺在一个平台上,四周十分的黑,唯不远处有几点的光斑,我忘记了恐惧,跳下来只是想去看个究竟。
突然,有谁把我扯到身边,我定睛,借着微微的光线,我认出是他。“不要乱走,跟着我。”他低声嘱咐到。
他的话仿佛有种魔力,令我乖乖地臣服。被他牵着,我不知绕了几个圈,才回到咖啡店内。
“那里是杂物间吗?”走了出来,我还是好奇地张望。
“你永远不要去那里,否则,出了事,会很麻烦的。”他回身看着我,满脸的惋惜,但没有放开我的手。
“是你救了我吗?”我有点不自在,但也没有挣开他的手。他的手很软,很滑,但却很凉。
“我答应救你妹妹。”没想到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真的吗?”我喜出望外地。
“条件就是你要永远与我作伴。”他抚着我的发。
“永远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发抖了。
“就是永永远远,直到这个世界的终结。”
“我,”我只觉口中苦涩,这个代价太沉重了。
“可不可以……?”
“安琪,这是唯一的条件。”
“你怎么知道?”我惊恐地,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琪,从今往后,就轮到你跟我相依为命了。”他细心地为我理好凌乱的发丝。
“我可以去见见妹妹么。”我流下泪来,“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我要知道她是不是好了。”
“不必了。她出院了,已经是个正常人。”他冷冷地拒绝,松开了我的手。
“为什么?”我大惊。“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连跟她说句话的权利也没有么?”
“你已经没有这必要了。”他冷若冰霜地。
“你,你这个魔鬼!”我气愤难忍。
“你倒也是说对了。”他苑尔。
我脚下发软,支撑不住坐在地上,除了哭泣,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安琪,接受事实吧。”他扶起我,低声地安慰我。
“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一面就好了。”我想推开他,但连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安琪,”他想了一下:“其实,你跟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什么意思?”我圆瞪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死了。”他轻声说到。
我已经死了?那么在他面前的我又算什么?我吓得不能说出话来,只是无限惊恐地看着他。
“刚才,你病发,来不及。”他小心的选择着用词。
我仔细审视着身体,一切无异,只是胸口那个地方,不再跳动。
“我真的死了么?”我泪眼朦胧地。
“安琪,放弃过去吧,接受我和现在的一切吧,我会是个好伴侣的。”他轻轻地拥我入怀,轻柔得有如拥着一件精致的瓷器。
“你究竟是谁?”我在他耳际哽咽。
“安琪,我是你的主人,也是你的仆人。”他如魅的嗓音安抚着我。
我在他肩头印干泪,终于也,缓缓地张开双手去拥抱他,拥抱我的命运。
从此,地老天荒,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