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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秘密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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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鬼一直缠着卫夜海。
与其说是缠着,倒不如说是从卫夜海还没有出生时就守护着他。
刚出生的卫夜海与隔壁产房的新生儿有着明显不同的待遇。
卫夜海比他多了一个“旁观者”和其他的“特殊待遇”。
那位“旁观者”头戴发冠,身着黑袍,脚蹬长靴,看起来就跟古装剧里的古人造型一样。
与古装剧里装扮不同的是,他的发丝全为白色,身上的黑袍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九条形态各异的龙,袖袍和衣襟边分别连接着一寸宽的绣花绸缎,脚上的长靴则是用金线勾勒出几朵流云。
医护人员正忙着给哇哇大哭的卫夜海剪脐带、清理呼吸道和擦净身体时,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穆曜抬起脚往前走了一步。
与此同时整个产房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劫后余生的产妇躺在床上大口呼吸的动作突然停住,伸着食指清点工具的护士数到第三个时手指僵在了那里,围着卫夜海和产妇的医护人员皆是停止了动作。
只剩下卫夜海闭着双眼,艰难的动的决定着身体,无力的哭喊着。
穆曜走到卫夜海的面前,抽出旁人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替他擦身体。
明显手生的动作让小婴儿感觉到不适,好不容易变小的哭声又变大了。
穆曜怕他冷,手忙脚乱的扯过一条长布,裹好他后僵硬的抱在怀里低声哄着正在以哭声表达不满的小婴儿。
过了段时间,哭累的卫夜海听着穆曜的安慰睡着了。
穆曜在守着卫夜海,等他长大。
他从来没有对卫夜海隐瞒自己的存在,他总是陪在他身边望着他。
在卫夜海一个人躺在小小的婴儿车里的时候就跟他讲故事,让他不觉得孤单。
当卫夜海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想尽方法的做滑稽的动作逗他笑。
卫母是信神鬼之谈的。
在发现自己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经常对着一个方向笑呵呵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东西缠上了儿子。
她知道卫父最不信的就是那些,跟卫父说儿子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时,卫父看着隔壁几床的人都望着他,自觉被毁了脸面,大声训斥了几声就没再来看望她们母子俩了。
不顾自己还在坐月子,抱着还在熟睡的小婴儿跑回了娘家找父亲帮忙。
等卫父接到医院的电话气冲冲的找到卫母时,卫母早已把孩子交给了自己的父亲。
老人弓着身子,一拐一拐的拖着残腿把卫夜海抱去了后堂静坐。
穆曜与老人僵持了一会,就主动在老人的面前显形,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姻缘账给老人。
孩子轻轻动了动,老人轻拍着孩子接过了姻缘账。
老人一声轻叹,把姻缘账还给穆曜后又拿出一张黄纸和一根红线。
线两头缠绕着卫夜海和穆曜的手腕,卫夜海不适的动着被绑住的手臂,结果红线越拉越紧。
穆曜心疼,看着卫夜海越勒越红的手腕忍不住上前。
刚动身体,老人就用手指在穆曜面前划出一道界线,抬头瞥了他一眼。
穆曜知道这是老人在警告他,若还想再续前缘,就必须把这法给做完。
卫夜海哭得撕心裂肺,因为他的手腕已经被红线勒出一圈血痕。
血顺着老人的指引浸润着红线。
穆曜抬起另一只没有红线缠绕的手,紧紧拽住心口的衣裳,面目狰狞的瞪着卫夜海,卫夜海每流一滴眼泪水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他的手腕也在流血,但也比不上看到卫夜海伤心时心痛的感觉。
两人的血经过红线,互相交融。
老人把黄纸放在血的交界处下面,再也承受不了血液重量的红线把两人的血滴在了黄纸上。
黄纸被一滴又一滴的红血浇灌,最终变成了血红色。
在完全变成血红色时,黄纸发出一阵红光,然后消失不见。
作为连接作用的红线也渐渐消失。
穆曜在界线消失的第一瞬间就上前接过老人手中的孩子。
他终于可以碰到他了。
后来,老人在卫父冲进来之前就打开了门。
斜了他一眼,卫父被这眼看得硬生生的停止了动作,僵在那里,不敢造次。
卫母的父亲早就过了耄耋之年,他经历过朝代的兴衰,也经历过动荡时期。
在某个特殊时期到来之前,他长叹一声,把自家妻儿老小送出国外,自己留下来独自守家。
然而再坚强的人也抵抗不了死亡的到来。
卫母拉着卫夜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穆曜搂着卫夜海无声的安慰。
除了卫夜海和老人,没人能看见穆曜。
穆曜就这样陪着卫夜海,陪着他一天一天的长大。
有趣的是,每次期末考试时卫夜海都得提前让穆曜做保证,保证不告诉他答案。
没办法,谁让穆曜一看到卫夜海做作业和试卷时,一皱眉就忍不住的心疼他呢?
穆曜就利用别人看不见自己这点,还有他聪明的大脑,帮卫夜海“提点”了许多下。
卫夜海成绩上去了,人们对他的关注也越来越多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小小的卫夜海多了许多压力和负担。
后来他就学聪明了,知道了学会隐藏自己的“实力”。
再后来,他的压力和负担也逐渐减少了,曾经的事情也成为了昙花一现时的精湛。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令人烦恼又害羞的青春期来了。
被穆曜害得提前到来的卫夜海,恼羞成怒的几天都没有理他。
知道自己平时习惯比较流氓,晚上更是化身20禁的穆曜,自知理亏的为卫夜海连续洗了一个多周的内裤。
没多久,卫夜经常从抽屉里收到许多未著名的情书。
跟个野兽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卫夜海身上做标记的穆曜怒了。
差点就霸王硬上弓。
最后在卫夜海的冷漠注视下委屈的蹲墙角。
时光在指缝中流逝。
卫夜海的二十岁生日举办的如火如荼。
忙活了一天的卫夜海,终于找到时间拉着穆曜回到了卧室暂时休息。
“滴答,滴答。”
迷糊中,仿佛有什么像水滴的东西在滴落。
充满腥味的气体却明晃晃的向人们诉说,那是血。
卫夜海睁眼看到了那个一脸狰狞的男人。
叹息了一声,对穆曜说:“对不起。真是难为你了,为了骗过我,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呵,竟然还去学了禁秘术。”
前来叫卫夜海下去招呼客人的卫母在门外喊了半天,都没人应。
开门。
被染红的白鹅被里,卫夜海似是叹息似是微笑的睡着,放在被上的那只手虚握着什么。
在卫母的大喊着卫夜海的名字的时候,卫夜海伸出来的那只手的手腕处凭空出现了一根红线。
手腕被红线绑出了一圈血痕。
血液慢慢的从手腕处流失,红线随着血液的浸润,向世人一点一点的展现同样被她绑住的另一个“人”。
当红线吸完卫夜海的最后一滴血,穆曜完全的出现在了卫母面前。
禁秘术之骗术:骗人,先骗己。若骗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