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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五个世界 船之歌10 ...
“真是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本本分分地接受自己很难吗?”
“医生,您知道如果我不想食血,有什么方法吗?”佰杨心脏很大,直接过滤掉了医生的拳拳劝诫。“食性没办法‘轻易’改变,可我还是抱有希望。您不理解也没关系,这是我人生的意义,不管它有多么微弱的可能性我都想实现它。”
医生原本在一个档案本上写着什么,闻言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你把它升到人生意义的高度了?这可真荒唐......你说方法,我想想看。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理论’?”
医生愿意告诉他方法了吗?
他有些意外自己的问题得到了回答,居然真的有这种反科学的方法。
“嗯。”佰杨的精神集中起来。
“理论”二字一出,他就有预感,这个方法一定成功率很低;或许是要做一个禁忌的手术;或许是要移植器官,技术难度很高......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了世界任务再受一遭苦的准备。
“‘理论上可行’就真的可行吗?我说‘轻易没办法’就是‘有办法’吗?”
哪想医生一个急转,根本不按照常规发展来。
眼神还十分恨铁不成钢。
“好好的一只羊,非要去吃肉?”
“……”佰杨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NPC也会说冷笑话了?
还脑筋急转弯呢?
“您真幽默。”他干笑两声。
“虽然你们这个种族的食血天性很麻烦,不过也没有到需要改食性的地步吧?”医生指示着两个护士收起佰杨身边的各种检查器具,“强迫自己违背天性,最后只能自讨苦吃。与其浪费时间想换个身份,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您说的不过是理论罢了。”他勾了勾嘴角。
这具身体的主人可可,可是连耳朵都削掉来伪装成人类啊、可是不惜喝下灼伤食管的龙血啊。
他有多想戒掉血瘾,也只有他自己和身为扮演者的佰杨知道。
“不管是不是理论,反正更改食性这种事,人类的科技是做不到的。”医生上前掀起了他身上的被子,“你可以离开了,只要不乱吃东西,就能活得好好的。”
佰杨安静地穿鞋下床。
“伽利尔应该在实验室外围,你们出门就能找到了。”医生这样说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连让七伞和佰杨道谢的时间都不给。
七伞走过去想要搀扶佰杨,被他摆手避开。
“我现在能够站起来。”
佰杨的轮椅留在了伽利尔的工坊里,两人可以说是一身轻地被伽利尔驮过来。
也许在一段时间内,佰杨都不需要轮椅了。
一个护士引导着他们走到正门外。
银色的龙正在门口和一个人类交谈着。看到他们出来,伽利尔转向他们:
“你的腿得到了治疗吗?看样子这是因祸得福。”
佰杨只是笑了笑。
因祸得福吗?那也只是暂时的好运气吧。
他的血瘾并没有治好,也没有找到任何治疗的途径。
“现在我们就可以启程回去。当然,如果你们想在中陆逗留一阵子恢复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伽利尔十分宽容地表示“一切以你们的安排为主”。
“伽利尔,十分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在昏迷中。”佰杨向他道谢。
“看到你出现那样大的排斥反应,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救治你也是我的责任,不必言谢。”
“还是要谢谢您。”佰杨拿出了之前伽利尔给两人防身用的鳞片,“其实原本我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中陆,现在已经抵达了,就不打算再返回东陆了。”
与法罗共同承接的任务“可可的委托”,在两人走出实验室大门的时候提示完成。
现在佰杨身上只有一项任务“旅行的目的”,而他的小本子上,已经没有素材在东陆了。
倒是中陆还有一大堆东西要找。
“这样吗?那的确是顺路了。”伽利尔向他摇了摇头,“这个鳞片你们留下当做纪念吧,也算是我对你招待不周的小小歉意。”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对于中陆军区以外的地方实在不能说了解——城市内有禁龙令——所以可能没办法为你们提供旅行建议,不过我认识一些人类朋友,如果你们在中陆需要帮助可以去拜访他们。”
伽利尔说完,两人的地图自动展开,上面出现了三个闪烁的光点,应该就是伽利尔朋友们的位置所在。随后整张地图慢慢淡去。
“他们认得我的鳞片,不会拒绝你们的拜访。”
佰杨再一次与伽利尔道谢。
最后,两个人搭乘实验基地外出采购食材的便车一路到了最近的一个城市。
下车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没有毛茸茸的化兽、也没有滚动的岩浆,这座城市是真正的人类的城市,一派临近傍晚结束工作回家的慵懒气氛。
“……佰杨,”一路上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法罗唤住了他,“委托任务已经结束了。”
“嗯,已经结束了。”佰杨盯着他,觉得他的脸色出奇地差。
也许是临近黄昏的暗淡光线太有氛围,他觉得法罗看上去随时都会昏倒。
“怎么了?”
“那个......接下来你自己要多多保重。”法罗有些艰难地开口。“嗯......按时吃饭。”
“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佰杨猜他也许是想不到合适的姿势与自己道别,于是主动向他伸出手,“一路上真的多亏你照顾。”
法罗也伸出手和他握上。
“没事......”法罗声音很轻。
“你的手还是很凉啊,没问题吗?”被冰凉的温度激到,佰杨忍不住收拢手指捏了捏掌下的冰坨,然后放开。
“算是没问题吧......”法罗苦笑着缩回了自己的手。他对佰杨笑了笑,“原本我还想给你当向导的,不过现在可能不行了。”
“你还在害怕吗?”佰杨挠挠头发,“你看,我没事的,你真的不用那么担心。”
他联想到法罗一路上过分的沉默、还有在他昏迷到醒来时观察到的一系列反应,一边觉得“这个人反应有点大啊”,一边却又觉得把人家吓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
“并不是你的问题。”法罗摇头,后退了几步,“算是......我的旧疾复发吧。”
佰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那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法罗却并不再谈这个话题,而是又后退了一步,对他挥了挥手,“我也该进行自己的角色任务了。”
“嗯......哦。”佰杨还是有点担心他的状态,“你接下来自己做任务真的没事吗?”
“我待会就下线了。”听他这样问,法罗微笑的眉眼更加柔和,“别担心。”
“你......加一下好友吧?我们可以在这个世界一起做任务。”佰杨说着报出了自己的ID,“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也可以找我啊?”
法罗只是摇头,对佰杨眨了眨眼睛。
“你是个好人,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说完便转身迈着长腿离开了。
而佰杨站在原地捧着好人卡,越发猜不透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
“宝贝儿,你联系了乔治?”
安莉的通讯打过来的时候,七伞其实并不意外。不过他没有想到安莉得知的这样快,明明他刚刚结束和乔治医生的预约没多久。
“嗯。”他淡淡地应了,“没事......”
“乔治说你复发了?”安莉的语气却十分焦急。
“没有复发,只是我担心会复发,所以提前联系了乔治想和他聊一聊。”七伞在通讯这端无声地叹气。
他不想让安莉和林启担心。
“天哪,宝贝儿,你最近是压力太大了吗?怎么会复发?”安莉低声说着,“我以为那些早早都已经过去了。”
“妈咪,我很好,只是需要一点点调节。当年那么严重都渡过了,这一次只是小问题。”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妈妈不知道吧?可以先不要告诉她吗?”
“我知道我知道,她进行到了关键的地方,我没敢告诉她。”
“我最近压力不大,比赛也进展顺利,没有压力。”他停顿了一下,“是......我在游戏里面经历了一些场景,可能让我回忆起过去的一些事。”
“……黛拉的事,我很抱歉,宝贝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俩。”安莉深吸了一口气,“明知道她有严重的心脏病还单独留你一个小孩和她在一起。”
黛拉就是七伞祖母的名字,曾经也是笼罩他的噩梦的名字。
“这不是你的问题,妈咪。”七伞把自己陷到柔软的沙发里,“谁都不会想到就在那个时候,祖母会发病。”
“抱歉,宝贝儿,我不该和你提这些事。我又忘记乔治的叮嘱了。”安莉深呼吸一次,声音微微明亮,恢复了活力和笑意,“我最近也正考虑要请假修整,正好就可以回家陪我的宝贝儿了。下午我就回去,宝贝儿可不可以给我做一壶果茶呀?”
“……好啊。”七伞知道“请假”只是安莉担心自己的借口。
但他不想拒绝这个借口。他需要陪伴。
通讯结束后,他把手脚缩在沙发里。这个姿势对于手脚已经伸长的他来说并不舒服,却能让他觉得安心。
其实现在再回忆当年祖母的去世,并没有多么惊天动地。
老太太安静地倒下,安静地挣扎,然后安静地离开。
全程只有七伞一个目睹者。
那是在他七岁的一个下午,祖母的救心药因为忘记提前准备好而出现了空档,安莉出门到药店买。算来回也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但是就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祖母发病了。
上一秒还给他读故事的老太太,下一秒就抽搐着瘫倒。
而七岁的他什么都做不了。最卖力的事大概就是大声哭喊吧。
安莉接到安全环通知赶回来时,祖母已经没有呼吸了。
再之后,安莉是如何紧急施救、如何叫来救护车、如何离开的,七伞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只有祖母不断颤动的身体、和没办法做任何事的无力感,一直深深扎在他的脑袋里。
他什么都没有做呵。
乔治曾说,是因为他太过善良所以一直对此怀有内疚,但事实上祖母的去世和他并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
如果在场的是安莉,在第一时间就对祖母实施了心肺复苏,祖母又怎么会那样毫无反抗地被夺去生命?
他永远没办法忘记自己的无能。
就连祖母去世之后,他还要拖累着刚刚失去亲人的大人们陪着自己连轴转。
一拖累就是四年。
失眠、麻木、噩梦、性情大变......这些在他自己的记忆中蒙着一层白雾的“自己”,在那四年里夺去了他的身体,度过了一段异常空洞的童年。
而他已经记不清那时的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仿佛身体里真的出现了另一个人。
他康复后,安莉有时会开玩笑一样地说:
我们的宝贝儿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装作不在意地询问,过去他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吗?
安莉往往避而不答。
他也只好不再想那些事,积极地遵守乔治医生的医嘱调整自己的心态。
渐渐地,这件事就在家人的温柔陪伴和时间的冲刷下,掩埋到了记忆深处,险些让人忘记它曾经那样惊心动魄地发生过。
乔治曾和他坦言,他接受过催眠暗示。
但是再强效的暗示,在那样强烈的情绪冲击下估计都要失效了。
七伞抱着膝盖胡思乱想了很久。
直到家门打开安莉回来,他才发现自己忘记做果茶了。
接下来大概有三天时间,佰杨独自在中陆的城市间往来着,中间拜访过几次伽利尔的朋友们,得到了很多线索和帮助。
他也试图吃下那些千辛万苦找到的食材,不过都以呕吐为结果。
眼看着小本子上最后一个名字也被铅笔划去,他依然没有找到治疗血瘾的方法。
他对于自己的世界任务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很显然,实现它并不现实。
那么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似乎没有线索再指引他了。
“佰杨佰杨,法罗刚刚上线了哦。”巴迪按照佰杨先前的吩咐,如是提醒他。
“问问他怎么样。”闻言,正在查看地图考虑世界任务的佰杨收回了思绪。
提到法罗,佰杨同样觉得奇怪。
自从几天前给自己发了一张莫名其妙的好人卡之后,法罗就再没有上过线。
至于他为什么能知道法罗上没上线,这也是奇怪的地方之一——正常来说,陌生玩家之间是无权查看在线状态的,询问巴迪也没用,巴迪不会告诉你。
他在法罗离开后试图添加对方为好友,不过因为不知道对方的ID,所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哪想得到的反馈并不是“条件不足,无法检索”,而是更加耐人寻味的“请求重复,无法添加”。
是什么重复了?
他追问巴迪,不过巴迪说他“权限不足”。这四个字让他突然丧失了追问的兴致。
他想,反正只有这一个世界,管他什么牛鬼蛇神,都不会再见;就算法罗真的和他有旧,也迟早会自己找过来,他没有必要现在费心费神。
关于法罗身份的猜测就这样被暂时忽略了。
“法罗回答:一切安好,不必挂怀。”——看,他们还能通过巴迪传话,这也是够奇怪的。
“没事就好,不然我该一直心怀歉意了。”他回复道。
头脑里突然闪过一片红色。佰杨踉跄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又出现了。
视网膜上有一片淡淡的红色,根据经验需要几分钟才能恢复。
这症状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之前一直忙着找小本上的东西,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某种偶然。
在实验室补充的血液在这几天里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双腿在衰弱,随之而来的还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饥饿感。
被填充过的胃能忍受的、和已经干瘪的胃能够忍受的“饿”,是不一样的。
而“眼前红光”的症状随着他的饥饿感一同出现。
他没有慌张,静静地等待着眼前的红光消散。
这一次恢复需要的时间明显比上两次长。
也许这会是世界任务新的提示。
好喜欢自攻自受啊~~~最近突然迷上了这个类型,想考虑开这个类型的中篇嘞,有同好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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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五个世界 船之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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