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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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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迈动脚步,肩膀很重,快要被压垮了。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江年这件事情。
怎么会这样?
这么多年的心血可能就因此付水东流了。是自己的错,不能连累他。
把财产分了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有那么好的工作,有那么好的前景,没有了自己应该可以活的很幸福。分手这件事情,明明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脑海里面。
打开门,看见正在摆碗筷的季江年。把眼泪咽回去,莫思途向着他打招呼:“我回来了。”
“今天真早啊。”看了一眼时钟,季江年走过来帮他拿走公文包。“嗯。工作很早就结束了。”一想到分手,就完全不敢去看季江年的脸。“刚好,来吃饭吧。”没有注意到爱人的不对劲,季江年向餐桌走去。“好。”脱鞋子的时候感觉手都在抖。
“怎么样?好久没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手艺啊。”季江年满脸期待的看着莫思途。“很美味。”扯出笑脸。“和你口味就好了。”季江年开心的笑道。
吃完饭以后,季江年将碗筷收拾好带去厨房清洗,莫思途倒了一杯水,目光呆滞的坐在沙发上。这会不会是我和江年一起吃的最后一顿啊?一想到这里,心脏就开始绞痛。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季江年的手在莫思途眼前晃了晃,对方依旧没有反应。推了推莫思途:“你怎么了?刚刚和你说话你也没有回答,在你面前挥手你都没有反应,很奇怪啊。生病了吗?”“江年。”莫思途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面前有些担忧的季江年。“什么事?”季江年蹲了下来,和莫思途平视。
“我们分手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一秒都被放大。寂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莫思途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和江年说分手,他会怎么样呢?是悲伤的哭泣是愤怒的指责还是不断的质问呢?
“你在说什么?”季江年很平静的问。就像问今天吃什么一样平静。
“我说我们分手吧。”莫思途盯着季江年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倒影。表情不能悲伤,会让自己打退堂鼓的。“你想清楚了?”季江年握住了莫思途的双手:“什么原因可以知道吗?”“我腻了。”莫思途想要抽出手,却被攥紧。
“你骗人。”季江年突然笑了:“你的表情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是真的。”咬了咬牙,坚持下去。江年不可能发现的。莫思途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你的眼神在向我求救。”季江年顿了顿,苦笑:“你并不想和我分手。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不想连累你。”在目光对视中,莫思途败下阵来:“公司出了问题。有个很大项目被一个皮包公司骗了,对方卷走了项目的钱,导致公司周转不过来,很多项目无法继续。公司不行了,还背负了很多债务。就算现在抓到了那间公司,也于事无补了。”
“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担这一切,分手了你可以有很好的生活。”趁着季江年分神,将手抽出,双肘放在膝盖上,双掌遮住脸。莫思途不敢看季江年说[好啊]时候的表情。
季江年拉开莫思途的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我离开你可以过得很好?”季江年有些愤怒:“既然当初你愿意拯救我,就要有负责的勇气啊!”莫思途转过被打歪的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季江年,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有生气过。
“不就是欠债吗?我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季江年由蹲变跪,揉了揉莫思途被自己打红的脸颊:“让我陪你一起度过好不好?”
啊,就是这个人,我要和他共度一生。
莫思途伸手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人。
“以后不要再说分手这样的话了。听到这两个字,我很难过。”虽然看不见季江年的脸,但是莫思途知道他在哭。“对不起。”得到的回应是季江年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后来两人卖了刚买的为了方便季江年上班的车,又将房子卖出去,搬去了更便宜的出租房。
季江年开始不断的跳槽,哪里工资高,就去哪里。为了每个月能把巨额的债还上。
每个月吃住方面用的很节俭,点买外都是比较选择最便宜的。有时候生病了都不太敢去医院,只是吃简单的药应付一下。
本来莫思途也在做一些不对口的工作,但是后来被季江年阻止了。莫思途知道自己瞒不过季江年。虽然他极力的装作像以往一样,但是还是被季江年看出来自己内心受到的创伤并没有好。莫思途总是在做恶梦。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叫喊着。季江年就会轻轻的把他抱紧怀里,拍拍他的背,哄着他平静下来。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聪明伶俐的大少爷,根本没有尝过失败的味道。
大三的时候开了公司,盈利能力还很不错。本以为就会这样一直一帆风顺下去。
毕业了进入社会,突然知道了社会的险恶。莫思途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不受伤。
现在莫思途虽然勉强自己工作着,很多时候他都在害怕自己做得决定是错误的。他怕重蹈覆辙,加重他们的负担。一方面不想季江年那么辛苦,另一方面又很难面对工作中的重要抉择。对于不能帮上忙的自己,很是失望。
“相信我好吗。”
这是季江年每次面对自责时候胡乱发脾气的莫思途,都会轻轻的捧着他的脸,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然后对他说的一句话。
“醒醒——该起床了。”莫思途被摇醒。看了一眼还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低头就是一个早安吻。“还没刷牙啊我。”唇瓣分开的时候季江年抱怨道。“有什么关系。又不嫌弃你。”说完又印下去。
没有深入,只是轻轻的触碰在一起又分开。这样来来回回亲了几十次。昨晚的交谈让季江年一扫前些天的不愉快,就放纵了一下莫思途。不过……这也太磨人了。受不了的用手掌抵住莫思途的胸膛,让他不能都再把脑袋低下来。
“我梦见三年前的你了。”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听见莫思途这样说。“你不会嫌弃我老了吧?”季江年皱了皱眉头。
“怎么会。”将裤子穿好,莫思途让季江年坐在床缘,自己找到指甲刀,坐在地上。将季江年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抬手就可以抓着他在自己腰处晃荡的脚。“不要动,给你剪一下。昨晚就觉得有些刮了。”说完开始咔嚓咔嚓的剪指甲。
低头亲了亲莫思途的脑袋,季江年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莫思途仰起脸,微笑着看着上方害羞的爱人。
正在剪最后几个指甲,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季江年帮莫思途点开手机,放到他耳边。
“阿文,什么事?”看了看自己剪的指甲,很满意。没有注意到手机轻轻抖了一下。 “今天?啊——”抬头对着季江年做口型[今天要工作,怎么办啊?]
[工作重要,你去吧。]季江年小声的回答他。“那好吧,我等下去那那里找你,好,再见。”莫思途剪完最后的指甲,叹了口气:“看来这周末不能好好一起过了。”“要出差吗?”把手机递给莫思途。“嗯。可能要出去几天。”扭过身,抱住了季江年的腰:“想和你一起过周末。”“坚持一下,最后两个月。”摸了摸莫思途的头发,把[我也想]三个字吞进肚子。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和季江年告别,莫思途出门了。
阿文阿文——
还是叫的那么亲密。抱着笔记本工作,忍不住想起刚刚的怒火。谢文这个人,果然还是要远离的好。季江年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