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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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耳边似乎一直在回荡着什么人的声音，远坂瞳想要忽视，却又觉的那实在失礼。
梅林一直在轻声地呼唤她，不怎么规矩的手这次也只老老实实地戳了戳她的肩膀。
眼前这个Servant毕竟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毕竟那位最古老的王向来自称他的友人只有一个”。
瞳一下子惊醒，意识到自己方才实在是太过失态。
“人之子啊，本王问你，那胆敢直视本王的年幼女孩是何人？”
黄金的英灵并未如一般Servant一样率先询问Master，而是先用玩味地眼神瞧了梅林一眼，继而关注起那个大逆不道盯着王的少女。
他能看得出，那女孩的目光纯粹干净，未经任何污染，就她这个年纪来说也是难能可贵。
这样的小事倒不至于令他动怒。
何况——
不过这还是惊到了远坂时臣，他微微回头看了看已经意识到失态的女儿，叹息的同时也不忘向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告罪。
“实在恕罪，王中之王吉尔伽美什啊，这是我的女儿，因仰慕您的光辉而一时失态，还望请您宽恕她。”远坂时臣一边说一边回头示意少女，“瞳，还不向王告罪？”
英雄王抬手制止他。
“不必，本王还不至于将仰慕王的幼童治罪。”说罢，他话锋一转，如血的竖瞳盯紧了这个在他眼前鞠躬的男人，“回答本王，你就是本王的御主吗？”
光芒散尽，重重呼出一口气的时臣转过身来看向刚才失态的瞳，她似乎也因为自己方才的情形感到懊恼，正低着头没有说话。
Caster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他与Archer看起来似乎是相识的样子，想必是方才一起出去了。
“没事吧，瞳，如果你觉得害怕的话以后就尽量避开Archer好了。”
远坂时臣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像一个寻常父亲一样安慰着他以为受惊的女儿。
少女抬起头，紧抿的唇也微微松开。
“我不害怕，父亲。”
但在关爱少女的父亲眼里，这就是受到惊吓的女孩不想让父亲失望在硬撑而已。
“没关系，孩子，等过几天你完成最后的任务就不会再和圣杯战争有任何关系了。相信爸爸，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少女断然拒绝了这份温情。
“请您将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父亲，我并不是最重要的。”
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这句话无疑伤害到了这位一心爱着女儿的父亲，但正如他的夫人所言，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和没有人心的女儿相处，也不知道自出生起就已然抵达真理的女儿是否能够理解所谓的人之常情。
就她的模样来看，她是丝毫不懂的人类中的异端。
远坂瞳垂下目光，不再看神色略有哀伤的父亲，谨遵父亲的教诲却毫无恭敬地说了一声“我先退下了，父亲。”后，就离开了地下工房。刚刚从楼梯走上走廊时，就听到走廊尽头拐角处传来的不太清晰的说话声。
“……魔术师，规则之外……”
是梅林和那位貌似心胸特别开阔的英雄王？
一向不懂分辨时机的少女毫不犹豫地穿过走廊，在看到她走来时两人已经停止了对话。
是一些不希望她知道的事，所以她应当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地离去。
不过在经过此刻微微笑着的梅林的时候，还是她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看到他脚边的一地花瓣。
“现在家里没有仆人，请不要乱丢垃圾。无论是我还是父亲都会困扰的。”
“太伤人了啊，瞳，我可是特地在这里等你才会这样的，还遇见了这么不好说话的吉尔伽美什王，你就一点也不心疼我吗？”
对自家Servant的体贴熟视无睹，反倒践踏他的真心，梅林表示自己很受伤。
少女面无表情地摇头，梅林捂着心口仿若失力一般靠在墙上。
而这个动作取悦了吉尔伽美什。
“呼哈哈哈，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啊，梅林。”他旁若无人地大笑，随即转向远坂瞳，“就是要对他不假辞色，否则这个除了剑术外几乎一无是处的魔术师会越来越得寸进尺！你做得很好，瞳。”
“请不要这样，Archer，梅林还是很厉害的。”
对刚刚好心给自己建议的Servant丝毫没有领情反而对他做到了真正的不假辞色，吉尔伽美什不但没有生气，还发出了一声颇为愉快的笑声，随后他瞥了正在偷笑的梅林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好啦好啦，你也不要生气，吉尔伽美什，我好歹也在其他的世界辅佐过你，你可别在瞳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给我找麻烦啊。”对某人那时大时小的开阔心胸十分清楚，梅林一边接过话茬，一边抱起站在他面前的小小御主——就像一个父亲抱女儿那样，“已经不早了哟，小孩子应该去睡觉了，睡眠对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可是很重要的。”
对他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还不是很适应的少女终于对吉尔伽美什说的“不对他不假辞色他就会得寸进尺”有了切身的理解。只被父亲这样抱过的女孩儿小小地挣扎了几下，发现筋力B果然不只是为了面板好看而已，于是她索性随他去了。
“明天不用上学。”
她抗争，意思是明天不需要早起，自然也不需要早睡。
“晚上可不是小鬼的时间！”
稍微有些幸灾乐祸地吉尔伽美什顺着梅林的话说完，随即便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
在回卧室的路上，远坂瞳趴在梅林地肩膀上，声音听起来闷闷地，“Archer他生气了吗？”
“放心吧，那家伙可是一位待人宽容、严于律己的贤王，他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把女孩放进卧室里的单人床上后，梅林那双闲下来的手似乎不知该如何安放，总想要将什么东西握在手里。
而他的目光从女孩身上转移到女孩挂在衣架上的睡衣上。
刚刚明白了遵守吉尔伽美什的告诫的必要性的女孩立刻说道，“请出去，我要换睡衣了。”
梅林一脸怏怏地走了。
然后出门就碰见了应当离去半晌的吉尔伽美什。
他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合上了女孩卧室的门。
然后隔绝了门里与门外的世界。
“那女孩倒是很依赖你。”吉尔伽美什的话里带着几分嘲弄，“怎么，莫非你想要把她培养成下一个王吗？”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嘲讽了。
梅林曾经将一个少女培养为了完美无缺的王。
然后，那位少女却迎来了悲惨的末路。
梅林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他常常微笑的嘴此刻紧紧抿成一条细线，鸢紫色的眼眸里仿佛再一次看见了以圣剑为支柱，跪在卡姆兰之丘的悲泣的王。
“那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他终于开口了，目光却投向无人的方向，不愿意与吉尔伽美什对视。
对他这副样子不置可否，吉尔伽美什冷笑了一声，“你这不是把原本和这场战争毫无关系的女孩给牵扯进来了吗？那女孩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很清楚了，只有你还自以为能控制住事态呢。”
“我可没觉得自己能控制圣杯战争的走向，你未免也把我看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梅林耸肩，脸上又挂起了往常的笑容，“我就说你这个人不会是好心地来找我叙旧，虽然我和你也没什么旧可叙。你果然还是迫不及待地来找我麻烦了呀。”
一语中的。
被戳穿了吉尔伽美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为人上几乎能称作是渣滓中的渣滓的你居然妄图迷惑本王的臣子，本王给予你惩罚有何不可？”
梅林露出无辜的笑容，“那女孩可不是你的臣子。远坂瞳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有些异常的人类，而非你那位祭祀长。”
吉尔伽美什曾经拥有一位为他献出所有忠诚的祭祀长，而她也确实地将这一生都奉献给她所忠诚的王，并为他失去了性命。
“本王不会将任何人看作是她，但你呢？花之魔术师，你从你那愚不可及的错误中走出来了吗？”他对往事并不避讳，也不畏惧提及曾和挚友同样带给他极度的悲伤的故人。
那色泽如若能够被提炼必然不会逊于极品的鸽血红宝石的眼眸与另一双绮丽却为折射出任何光芒的紫水晶相互碰撞，同样异于常人的眼眸视线交汇。
梦想着未来的魔术师看到天空的孔里流出无与伦比的恶意，熊熊燃烧几乎永无止息的火焰灼烧大地。
他视线所及的范围里没有他的御主。
也没有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