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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个故事——水之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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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
暑假,小雨总会到乡下的奶奶家玩耍。
离奶奶家一百米远的地方有座破落的庭院。传说那曾经是个美丽的院子,后来闹了鬼,从此没人愿意在那住,便渐渐荒废了下来。剩下半截的墙上,长长的青草随风舞蹈。
小雨来的第一个星期,便听隔壁家的林哥哥说起那个庭院。“据说啊,人们晚上经过那边时,”林哥哥咬着冰棍,语音有些含糊不清,“总会听到院里小孩子的笑声。一次,有人以为自家的孩子跑进庭院里玩,就翻过墙去。哪知道翻过墙后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只听到“扑通扑通”的水声,大概是庭院池塘里的鱼发出的。”
小雨圆溜溜的眼镜瞪得大大的:“没有人住,怎么还会有鱼呢?”
“不知道呀,就那样听说的,大人们都说那是闹鬼的房子,不让我们去那玩的,”林哥哥斜着眼睛看了小雨一眼,贼贼地笑起来:“怎样,想不想去那瞅瞅,抓两条鱼回来玩?”
第二天傍晚,他们瞒着家中的大人,小心翼翼地翻过那半截墙。院中的房子早已破落不堪,庭子正中有一个小池塘。林哥哥拉着小雨急匆匆地拨开池塘边上杂生的草丛,朝池塘里看去。
池塘中空空如也。
1936年。
宁静的院落。庭院中,一个小小的池塘。
八岁的小莲趴在池塘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镜盯着池塘,光滑如镜的水面倒映出她稚嫩的脸庞,右边眼角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十岁的小武砰砰跳跳地过来。他把头靠近小莲,凑近了想弄清楚她在看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盯了一会儿,他得出结论。
“是没有啊,”小莲淡淡地说:“我们来养些小鱼吧。”
第二天,他们抓来了白色的鲤鱼,一只一只放入了池塘。
小小的池塘顿时有了生机,两个人总是爬在池塘边上看水里的鱼儿欢快地嬉戏,欢快的笑声充盈着院落。在每个夜凉如水的晚上,池塘里总是传出“扑通扑通”的水声。
2014年。
夏日的夜晚,奶奶躺在躺椅上,轻轻地摇着蒲扇。
“奶奶,那个的破掉的院子里有鱼吗?”小雨抓个小板凳,坐在奶奶的边上帮她扇风。
“小雨去了那个庭院啊?”听出奶奶没有责怪的语气,小雨的胆子大了起来:“奶奶,那里到底有没有鱼嘛。”
“那里以前是有鱼的,”奶奶轻轻地摇起躺椅,“据说从前有两个孩子在池塘里养了白色的鲤鱼,后来抗日战争的时候,两个孩子被刺死在池塘边上,血水染得整个池塘都变成红色的。据说从那以后,池塘里的鲤鱼就变成红色的了。”
“今天我和林哥哥去看了,池塘里没有鲤鱼。”小雨有些沮丧。
“是吗?奶奶小时候翻进去看的时候,确实是有红色的鲤鱼呢。”“奶奶不是说那两个孩子养的是白色的鲤鱼吗?怎么会变成红色的呢?”
奶奶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那些红鲤的样子:“大概是浸透了人的鲜血才会红得那么鲜艳吧。”
小雨看着奶奶的侧脸,想像着红鲤美丽的样子。夜风拂过她柔柔的秀发,露出了右边眼角上的黑痣。
夜凉如水的晚上。
庭院中传来阵阵孩子愉快的笑声。池塘中,红色的鲤鱼欢快地嬉戏。光滑如镜的水面上,映出了两个孩子稚嫩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