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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神君所爱,另有其人 ...

  •   凌清疼得抽了口气,那伤口处残留的木樨剑的香气却仿佛有灵性一般,顺着那伤口往他身体里钻去。
      痛感很快消失了,他低头瞧那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凌清心头一动,这剑定然是个非同寻常的宝物,唤作‘木樨’,说不定正是那位前花神木樨神君的佩剑。
      玄烟不知是方才被他的话刺激得狠了还是怎地,整个人扬天嘶吼几声,再次平静下来,竟如地狱里来的修罗,所过之处,翻起了很多被他身上煞气所杀的死鱼。
      凌清背着沈桑拔腿就往岸边跑去。
      冷冽的杀气所形成的巨大压迫在身后越逼越近,凌清额上渗出了丝丝冷汗,这个妖精似乎要入魔了。
      “你们快走!”绯衣飘然而至,挡在凌清与玄烟面前,化出一道屏障挡住那玄色的杀气。
      凌清脚步一顿。
      绯衣痛苦地皱起了眉,她挡得显然十分吃力:“快带阿桑走!”
      凌清后退着走了几步,咬了咬牙,又走回绯衣身边:“你带他走。如果我死了,你变成我这副牛的样子骗骗他吧。”
      他将绯衣踢了出去,同时将沈桑甩向她:“快走!”
      没有了绯衣的阻挡,玄色的杀气如同万千利剑,一同冲向凌清。
      凌清迅捷地闪躲,堪堪避开,硕大的牛身凌空飞起,又骤然直坠,砸向那几近入魔的玄烟。
      玄烟扬起木樨剑劈向他。
      凌清被剑光所伤,砰地一声落到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形成一道高高的水墙。
      他低头看去,那些伤口又奇迹般地复原了。
      可是,饶是如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抵挡多久,这玄烟的实力当真不容小觑。
      忽然,天上白光大作,目光疯狂的玄烟突地软软倒地,那玄色的杀气随之消失了,他迅速地缩小,变成了一条蔫蔫的鲤鱼,不断上浮上浮,冲进了那团白光。
      白光之中,凌清看到一个白色的缥缈的影子。那影子闪得极快,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岸边,绯衣疑惑地望着凌清:“木樨剑不伤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木樨神君是什么关系?”
      凌清被她问愣了,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身上的伤口,完好如初,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他确实不认识木樨神君,毕竟,他出生的时候,那位神君已经死了。
      不过,这事儿也着实诡异了些。
      低头瞧了瞧面色逐渐泛起红晕的沈桑,凌清松了口气,向绯衣道:“多亏了你的万年人参须,他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绯衣蹲下身子,怔怔望着沈桑,微微有些出神,她伸出手指,轻轻扶上他的面庞,五官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相像,只是,那眉眼间的澄澈纯净,温和温柔,与那人实在是如出一辙。
      “上了诛仙台的神仙,没有能活着的”,凌清道。
      绯衣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我知道。”
      凌清叹了口气:“你根基很好,只要潜心修炼,他日定能位列仙班。”
      绯衣失神道:“我从不稀罕什么神仙,我一心修道,只是想要去月宫看看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月宫?”凌清皱了皱眉,自开天辟地有了日月以来,月宫就是太阴星君的府邸,他在天庭时,常常不屑太阴星君的高傲和目空一切,冷静想来,他确实有高傲和目空一切的资本。只是……“这个木樨神君怎么也会住在月宫里?”
      绯衣似在看沈桑,又似乎在透过他怀念她心中铭刻的木樨神君:“木樨神君,他是盘古大神留下的一颗种子,被太阴星君偶然所得,种在了月宫。他在月宫中生根发芽,成仙成神,直到后来掌管万花。他都一直住在月宫里。”
      凌清惊愕不已,他长在天宫一千多年,都不曾知道这些事儿?这些秘闻竟还是从一个蝴蝶妖精口中得知。
      “你说的都是真的?”镇定下来的凌清,依旧将信将疑。
      绯衣羞怒不已:“我怎会拿木樨神君的身世开玩笑?!自然是真的!”
      凌清默然不语,若真是如此,似乎也说得通,还记得当年在太白金星的寿辰上,他与那位太阴星君同坐一桌,酒过三巡,有些脑子发热,竟然主动与他攀谈,自然毫无例外地被漠视了。回去的路上很是愤愤不平地向太上老君吐槽,只记得太上老君连连叹了几口气,似惋惜似惆怅地道:“从前,他并不是这样的。自有一段伤心往事才会性情大变,你且担待则个”,他当时只以为太上老君一向做惯了和事老,又要拿话糊他,当场拂袖而去……
      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花神犯了什么错?”凌清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重罪,让一方大神被押上诛仙台,诛得连一缕魂魄都不剩。
      绯衣面色一白,悲伤在眼底剧烈地交缠。
      凌清忽地又想起一事:“青帝似乎在花神之后上的诛仙台,他二人所犯之事,可是同一件?”
      绯衣如遭雷击,身子摇晃了一下,爬起来就走。
      凌清见她这样子,忽然有些不忍心再追问下去,只是道:“你对花神的一片真心,想他若有知,一定会十分珍惜。”
      “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绯衣停下脚步,惨然一笑:“木樨神君所爱,另有其人。”
      凌清傻掉了,默默摸了摸下巴,惊天密闻啊,这木樨神君不会是因为什么禁忌之爱才被押上诛仙台的吧……仙凡?仙妖?
      越想,凌清越觉得恐怖,玉帝曾无数次地强调,天庭绝不允许神仙有私情,抓一个杀一个,抓一双杀一双!
      回神间,绯衣已不见了踪影。
      凌清叹了口气,正要将沈桑驮到身上行路,忽然发现翠花不在。这才想起,她似乎还在河对岸。
      凌清无奈地望了眼昏睡的沈桑,要是他醒来看不见翠花,想必是很难过的吧。
      踱了几步,凌清往河边走去,还是游过去看看那只母鸡还在不在吧。
      这时,面前金光一闪,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黄衣老头儿,翠花正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这个死翠花,在哪都能睡着!凌清道:“请问是哪位仙家,以后还好报答。”
      人参老头儿很有仙气地缓缓道:“施恩不图报”,将翠花放到地上,道一声:“后会无期”,消失不见。
      凌清踢了踢翠花,突然愣住,惊喜地望着自己的脚,是的,是脚,而不是牛蹄!
      他几乎要跳起来,他这是又恢复了真身?!
      翠花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诧异道:“仙君?”
      凌清咳了一声,收了那副狂喜的模样,转身换上了平静淡定的神情:“你终于睡醒了。”
      “啊!”翠花忽然想起之前的事儿,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阿桑呢?阿桑呢?”
      凌清翻了个白眼,走到沈桑身边,正要去扶他,只见翠花猛地扑过来,鸡爪紧紧抓住沈桑的衣衫,哽咽道:“阿桑,你吓死我了。”
      “让他安生休息会儿”,凌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弯腰拎住翠花,想将她放到一边。
      谁知翠花鸡爪抓得死牢,巴拉着沈桑的衣衫不松爪:“我不走,我要陪着阿桑!”
      这只母鸡是越来越大胆了,凌清蹙了蹙眉,我非把你弄走不可!
      翠花尖叫:“仙君,你仗势欺鸡!”
      凌清冷笑:“就欺负你怎地?”他还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一只鸡!
      他用力将翠花往外提,翠花死死地抓住沈桑的衣衫不撒爪。
      忽然,刺啦一声,沈桑的衣衫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玉一般莹润光滑的皮肤露了出来,胸前的两点殷红在日光下一览无余。
      凌清愣住了,反应过来,一把拎住正对着沈桑流口水的翠花扔了出去。
      将沈桑的衣衫快速地拢好,他用藤条化出一条腰带将他的衣衫好好地扎严实了。
      翠花愤怒地跑回来:“为什么你可以看我不可以看?”
      凌清冷冷挑了挑眉:“因为你是母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你也一把年纪了,不害臊?”
      翠花气得浑身发抖:“我小时候,阿桑搂着我睡觉,他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凌清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翠花瑟缩了一下,忙跑得远远的。
      “大白……翠花……”忽然,沈桑的唇动了动。
      凌清眼睛一亮:“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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