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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典当 ...

  •   “好吃么?”楚亦堇笑着问道。
      “味道很好。”赵雨边吃边点头,不愧是御厨,手艺就是不一般。
      “想每日都吃到么?”楚亦堇笑眯眯的看着赵雨。
      赵雨一愣,看了楚亦堇一眼,看那楚亦堇眼神,仍是同平日里一般,全是调笑;再看看楚亦漓,也是一脸平静,自顾自的在用膳。赵雨眉头一皱,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同时也是庆幸,还好今日是睡够了,不至于脑子犯晕。
      “奴婢这等身份,能得尝一次已是蒙了大公主,二公主的恩典,哪里敢奢望每日都能尝到如此佳肴。”赵雨连忙咽下口中点心,低头道。
      “呵呵,这话说得还真是有几分模样了,先前你可不是这般与本宫讲的。”楚亦堇盯着赵雨挑眉笑道。
      “先前是奴婢不懂规矩,不知轻重,”赵雨低头往楚亦漓身后靠了靠,“现打大公主已是专程着人教导奴婢规矩,便是奴婢再怎么愚笨,也该学到些了。”赵雨说着,身子又往后缩了些。类似的对话,之前两人都是了然于心,楚亦堇此时提起,不过就是为了让楚亦漓起疑心。赵雨知道楚亦堇心思,自然是得装傻充楞,别无他法,也只盼着楚亦堇不要再纠缠此时。
      “嗯,既是规矩学得不错了,”楚亦堇转头看向宛如局外人的楚亦漓笑着,“皇姐也可将这丫头送给平乐了吧?”
      赵雨这是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先前那对话是没有提了,只是现在说了个更要命的事。想起之前因着楚亦堇向楚亦漓要自己,是让大公主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如今旧事重提,也不知楚亦漓是何心态。想到这里,赵雨又偷偷看了看楚亦漓,却是见着大公主恍若未闻,只是在慢慢吃菜。好吧,只有靠自己了。赵雨心里又叹了口气。
      “二公主知晓奴婢笨得很,有的东西是学了就忘,这半吊子的水平,万不能出去丢了璟沅宫和初云宫的面子。”赵雨看了看楚亦堇,顺着也看了看楚亦漓。
      “哼哼,说辞真多啊你,”楚亦堇笑容不减,“本宫不过是随意一说,你还当真了么。”
      赵雨心中暗叫不好还真是没料到楚亦堇是在这里下了个圈套,这样一来,倒是显得赵雨是一心念着楚亦堇的初云宫,颇有些背弃璟沅宫的意思。
      赵雨正要表明自己意图,楚亦堇是先她一步道:“不过你若是想每日吃到糕点也是有办法的,下午给父皇送些去,厨子也会再做,你到时来学学便是。”
      学做糕点?这个赵雨是全不感兴趣的,毕竟是对厨艺提不起劲,保证自己一人不饿死就是了,要吃好吃的,不必自己费神,找人做便是。只是这厨艺虽是不感兴趣,却是可以借着学艺的由头,去吃刚做好的点心吃到饱,这倒是很吸引人的。
      楚亦堇见赵雨是在低头思索,猜想她是动了心,便又推了一把:“如何?学好了也可以做给皇姐尝尝,讨得皇姐开心岂不甚好?”
      楚亦堇是难得贴心地给了一个由头,赵雨也正好借坡下驴:“这个是......”
      “小娟下午要随本宫出宫视察粮仓,今日怕是不成了。”赵雨话还没讲完,便被先前一言不发的楚亦漓抢了话头。
      “皇姐真是对这丫头喜欢得紧,走一步也要带着”楚亦堇看着楚亦漓,笑得饶有深意。
      “贴身近侍,这是她的本分。”楚亦漓淡淡道,又对赵雨道,“下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宫。”
      赵雨有些不明所以,但楚亦漓发话,也不能随意违抗,乖乖下去之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四处找了些吃食。食物嚼在嘴里,是有些觉着可惜,毕竟是比不上楚亦堇带来的糕点,哎,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但转念一想,这也算是难得的机会能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嘿嘿,这样算来,少了一餐也是划得来了。
      赵雨有些悠哉地坐在桌边埋头苦吃,半点也没察觉到楚亦漓已然走到了身后。“你怎的还在吃,都准备好了么?”
      “啊?”赵雨受了一惊,包在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鼓鼓囊囊的一嘴,转头含糊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我还......”这抱怨的话才说到一半,心神便被打乱了。
      因着要出宫不能太过引人注目,楚亦漓今日穿着比之往日更是素了不少。以往在宫中,虽是穿着便装,但好歹也是按着公主标准定制,淡雅之中总还是透着些华贵。今日这身衣服,少了宫中的诸多花式,白衣,便就是淡雅的白衣,其中偶有些花纹修饰,这淡是淡的更加纯粹了。楚亦漓性子本就有些疏离,如今与这纯粹的清雅相搭,这美丽和清高,是真少了几分人间的味道,颇有些如梦如幻的感觉。
      “公主,”赵雨急急忙忙咽下口中食物,“你这打扮真的好好看!”
      “就知道拍马屁,”楚亦漓淡淡一笑,心情也是极好的,“正事儿不做,看看,什么都没准备好。”
      “我也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啊。”赵雨瘪了瘪嘴,很是有些无奈。
      “哎,罢了,就知不能指望你,”楚亦漓白了赵雨一眼,转头从门外唤了宫女带一套衣服进门,“这衣服你先穿上,到时随本宫出宫便是。”
      赵雨接过衣服看了看,是一套淡青色的衣裙,款式也有些素,确实不是宫中手法,这颜色款式,与自己现在这有些稚气的样子倒还真有些相符。赵雨笑着写过楚亦漓,公主受了这一谢,也很是满意的走开了。
      赵雨换好衣服,便去找楚亦漓。此时楚亦漓已是让莲心将出宫事宜安排好,见赵雨到来,半刻也没耽搁便出门了。
      一路上赵雨精神很好,不住地偷偷从马车的帘缝往外看。楚亦漓对赵雨此举是有些放任,也为出声制止。是坐在楚亦漓旁边的莲心怕惹了楚亦漓不快,一直呵斥赵雨。这来来回回几次,断断续续,终究还是没能看清街上景色。
      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在一处。赵雨一下车便看到大大的仓库,周围人烟稀少,想来便是粮仓了。楚亦漓一下马车,便有几个官员迎接上来,几句客套之后,楚亦漓便跟着他们谈正事去了。赵雨本想着去周围转转,莲心却是死死的盯着她,这是让她很是无奈了,这能同莲心一起老老实实的在厢房里拿了本书看着等。两个时辰后,在赵雨眼睛有些发酸时,楚亦漓终于出现了,看了一眼又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的赵雨之后,叫上莲心走了。
      赵雨紧步跟了上去,进入马车,只觉着这一天真是无所事事,只是这样的感觉却是比实实在在做事儿更累得紧,刚贴上座位就想打盹,心里更是有些遗憾了,早知是这般无趣,真不如跟着二公主去吃点心,哎午餐也不太好吃......
      赵雨坐在车中打盹,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的停了下来,接着,赵雨便被楚亦漓牵着下了车。待赵雨完全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已是身处街上。
      “这......”赵雨有些疑惑,不知楚亦漓为何中途下车。
      “散散心再回去。”楚亦漓淡笑道。
      “嘿嘿。”赵雨很是开心,这趟不算白来。
      看着赵雨傻笑,跟在身边的莲心是有些不满——这人怎么就是这般痴傻,可不要拖累了公主才是。
      赵雨此时身处异界,看着什么都是觉着有些新奇的,便是在先前的生活中可见的糖画,面人之类,虽说大致手法是差不多的,但赵雨看着,总是觉着有几分不同,倒是这本就存着的一丝丝熟悉的感觉,让赵雨更是增添了兴致。楚亦漓见赵雨四处乱窜着,也只是笑笑跟在后面。莲心虽是不满,但见楚亦漓没发话,也只能暗暗憋着。
      “公......小姐,我想玩那个。”赵雨扯着楚亦漓衣袖,指着摆放着小木雕的小摊。
      “好,去玩吧。”楚亦漓笑道。
      “那个......借我十文钱呗......”赵雨有些不好意思,见楚亦漓脸上笑意更深,她脸上也羞得有些红,“店主说一文钱可以得三个沙包,能掷倒几个木雕便拿走几个,我中的都给你好不好。”
      “呵呵,这个随你。”楚亦漓看着赵雨有些泛红的脸蛋,很是喜欢,只是碍于现在莲心在身边,生生忍住了想要捏她脸的冲动。
      赵雨听楚亦漓这么一说,正要谢恩,却又听得楚亦漓缓缓道:“只是,天下没有白拿的东西,给你银钱也是可的,只是你须得留下些东西作抵押。”
      “哎呀呀,我发了月钱就还你呗,十文钱也不算多吧。”赵雨看出楚亦漓脸上的调笑之色,翻了翻白眼。
      “十文钱是不算多,”楚亦漓笑道,“只是你先前犯了这么多事,之后两年的月钱都扣光了,你拿什么还?”
      “啊?好吧,”赵雨有些无奈,也突然有些后悔当时将银钱看得太轻,到了这些时候还真是被一文钱难倒,“我总是会想到办法还的啊。”
      “不成,你得抵押些东西,若是到期不还,我也不至于做了赔本买卖。”楚亦漓看着赵雨无奈的表情很是受用,调笑之心也更甚。
      “好好好,”赵雨叹了口气,若不是现在兴致太高,定是想玩,还真不至于在银钱上面落了下风,“我现在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不嫌弃,便将我这个人典当给你吧。”
      “好,想当多少银子?”楚亦漓笑道。
      赵雨挑眉看着楚亦漓,本只是开个玩笑。想来楚亦漓当是嫌弃自己的,再者现在自己本就是璟沅宫的人,说来也算是公主的人,是不能用来做这典当的,这样颇是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味。倒是没想到公主一口应了下来,这表情也断不是只将这当做玩笑罢了,这还真是有些不明白公主是要做什么。
      “一两银子即可。”赵雨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哦?”这下是轮到楚亦漓有些不明白了,“常人若是典当,总是想着值得越多越好,倒是从没见过你这般降低身价的。”
      “越多自然是越好,只是,要得太多只怕是还不起呢,”赵雨看着楚亦漓笑道,“到时重要之物被人拿去,要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
      “嗯,你说的有理,”楚亦漓点头笑道,“不过你得再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将银子给你。”
      “好。”赵雨此时只是觉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也就这点能力,太难的事做不到自然也是有说辞的,是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楚亦漓笑着,转身从莲心那里拿出一张银票:“这是当给你的一千两银票,要你做的便是在今日之内将这一千两花光。记着,若是十日之内不能还清这一千两银子,你的典当之物,便是我的东西了。”
      “啊?不啊,我不要钱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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