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39、第 39 章

　　赵晖如心道：“不好！被发现了！”她赶紧从屋顶上跳下，青年跟着从窗户跳出来，她举着刀，气势汹汹，赵晖如拔剑挡住，刀顺着剑身击向剑柄。
　　赵晖如见状轻轻扭动手腕，就四两拨千斤，将力卸去了一大半。随后佯装一击，青年再次挥刀，不料赵晖如只是想借力逃跑。当赵晖如飞出去后，她才知上当，可惜早上朱涛对她腿部的伤害太过严重，刚一发力，痛感席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青年身边闪过，独孤渊以极快的速度追上赵晖如，钳住她的脚。赵晖如回头就看到了独孤渊的脸，他看她的神情就如同看一只蝼蚁，赵晖如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恐惧过。随后便是天旋地转，她被猛地向后甩去，重重地撞上一间茅屋，墙壁跟着轰然倒塌，连同屋顶砸在她的身上。
　　赵晖如自知凶多吉少，但是坐以待毙并不是她的风格。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调整呼吸跃出这片废墟，握紧剑就向独孤渊攻来。
　　独孤渊走上前，甚至连武器都不拿，赤手空拳轻松应对。几招过后，赵晖如也明白了他的身份，他的招式和赵明仪的招式如出一辙，只是力量、速度都远超赵明仪。
　　愤怒占据了赵晖如，如果不是他，她的师娘也将会是这样的绝世高手。她出招越来越快，可惜也只能在独孤渊身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独孤渊又是一拳，将她打进废墟里，赵晖如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脑袋也嗡嗡作响，还未等她站起来，就被独孤渊踩在脚下，地上的残垣断壁扎进了她的身体。
　　独孤渊俯身问道：“你是哪个门派的，敢闯进我天道教的地盘，胆子不小啊。”
　　赵晖如艰难的抓住他的脚，试图将它抬起来，这反倒激起独孤渊恶意，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青年看着独孤渊的肆虐，正想恭维几句，余光便看到一个反光的小物件，是挂在赵晖如的脖子上的银锁，刚刚被独孤渊甩出衣服的。再一看地上的人，眉眼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有几分重合。
　　眼见地上的人力量越来越小，眼神涣散，青年叫道：“师父！”
　　“怎么了？”独孤渊转过头问道。
　　青年一只腿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问道：“可不可以将这个女人赏赐给我？”
　　“这个女人？你想要她？”
　　“是啊，”青年讨好地笑道：“徒儿已经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就让我泄泄火，也好有力气杀那些所谓的歪道。”
　　一阵恶寒传遍赵晖如全身，她想掀翻独孤渊，但是撼动不了分毫。
　　“而且，只要让她见识过徒儿的厉害，相信就能从她嘴里问出任何师父想要的东西。”
　　独孤渊思索道：“你可能降不住她。”
　　“师父现下已经将她打得半死了，等我回去就用铁链把她绑起来，保证不会让她跑了。”
　　“好，看在你杀死武叶有功的份上，就把她赏给你。”独孤渊说完，将赵晖如踢给青年。
　　青年上前接住了他，把她扛在肩上，说道：“多谢师父，那徒儿先告退了。”
　　独孤渊摆摆手道：“去吧。”
　　赵晖如挣扎着，青年的手臂紧紧将她圈住，赵晖如腿部难以发力，张开嘴在她的腰上狠狠咬了一口，青年吃痛，却也没有放开，拍了赵晖如一掌说道：“不想死就老实点。”
　　回到房舍，她关上门窗，把赵晖如放在桌上，赵晖如暗中蓄力，只要青年敢行不轨，她定拼尽全力杀死她。
　　青年俯下身子，她伸出手，却迎上了赵晖如的掌，青年连忙招架，两人在房间里就势打了起来。青年骂道：“快住手！”
　　“堂主，需要帮忙吗？”门外的教众听到房内的动静，敲门问道。
　　青年喝道：“不用，我还不至于连个娘们儿都对付不了，你们滚远点。”
　　听见青年如此说道，教徒只好离开。
　　两人又过了十数招，只可惜赵晖如的剑丢了，绳镖在狭窄的房间里施展不开，只能赤手空拳，或是搬房内的桌椅，最后还是被青年压在身下。
　　青年一只手抓住赵晖如的双手，另一只手拿起她胸前的长命锁，细细看了几遍，近乎遗忘的记忆跟着变得清晰起来，长命富贵四个字仍和以前一样，还有缺的那一角因为时间的流逝，断口变得圆润了。她问道：“这个你从哪儿弄来的？”
　　赵晖如一愣，看向青年，她仍然死死地压着她，却并不打算轻薄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年骤然加重腿上的力道，赵晖如忍不住叫了一声，青年说道：“不要以为我不会动你，我问你什么，你最好乖乖回答。”
　　“这可不是问问题的态度！”
　　青年看到赵晖如倔强的眼神，明明都这样了，还不服输，她真想问赵晖如一句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状况。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青年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最后还是把她提起来，语气温和了一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个长命锁哪来的。”
　　赵晖如也都告诉了她，除了她的师娘是赵明仪，现住在钟灵谷这件事，长命锁是她被赵明仪捡到时一起放在襁褓里的。
　　“你师娘有说是在哪儿捡到你的吗？”
　　“在乐康州的官道上，你是不是认识我？”
　　都对得上，锁对得上，年龄对得上，地点也对得上，可是，她现在是魔教中人，还变成了这幅样子，又怎么能相认？
　　“不认识，只是见过类似的长命锁而已。”
　　“哦，”赵晖如并没有相信，但是也不继续追问，既然她不愿意说，问了也是白问，转而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洪竞栾，竞争的竞，栾树的栾。”
　　“你今年多大了，哪儿的人，什么时候跟着独孤渊的？”
　　洪竞栾却说道：“问这么多干什么？”
　　“你都问我这么多问题了，我为什么不能问你？”
　　洪竞栾不答，转身去翻柜子了。
　　“其实你不蠢的，你又不是医生，哪里会知道别人是装病还是真病。我觉得你很聪明，你刚才为了救我，把独孤渊和我都给骗过去了。”
　　洪竞栾哑然失笑，她在魔教稍不如独孤渊的意，就被打骂，被说蠢都还是轻的，更难听的都有，而这个被她所俘的人竟然会安慰她，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造化弄人。
　　她鼻子一酸，很快平复了心情，转过来说道：“谁说我是想救你，我只是缺一个伺候我的丫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