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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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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处理好,又叮嘱了一番之后,管家接我回了家。路上,是冷冰冰的脸色,我知道,他是嫌我给他找麻烦,惹是生非了。
自是识趣,我便没有再说话,也是因为,我正在思考一个问题。篮球队打架,我干嘛那么激动呢。
最后我归结于,是因为两个足球队,都与我关系匪浅的缘故。应该是的,一个是我乔恕所在的班级,令一个,是我从小到大的敌人。
可是这不得不衍生出另外一个问题。顾向阳,为什么是我的敌人。
最后我归结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不但犯我了,而且还是肆无忌惮地犯。最重要的是,他是抢走我一切,还骑在我头上拉屎的人。
这些我都可以想明白,可有一点,顾向阳为何这般待我。或者说,他凭什么。
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时候,阿姨偷偷端给我一碗汤,因为这并非开饭时间,不能开小灶。可阿姨前脚刚走,顾向阳后脚就跟过来:“开小灶,我得告诉你爸。”
看着他眼角肿的大包,鼻梁上的一块青紫,我竟然,突生恻隐之心。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我便背对着他,拿了书,自顾着看去。
他似乎非常不满意我这个态度,又挑衅道:“你那个小男朋友,千万得告诉他,小心着点。”
先是一懵,后来我才恍然得知他口中所说的人是安泽海。像是被突然点着了的炮捻子,我猛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牵扯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
这下他倒是乐了:“看把你激动的,原来这样你才能生气。”
我顾不得他的得意,又补上一句:“胆敢招惹他,我跟你势不两立。”
“怎么办,乔恕要跟我势不两立,我好害怕呢!”说罢,他瞥我一眼,轻蔑的笑笑,便扬长而去。
可我真正的噩梦还是开始了。
在开幕式上出现群架行为,着实开创了本校的先河。先是两班的班主任,两年级的年级主任受了处罚,接着便是他们篮球队员集体记了大过,外加5000字检查,全校广播。
只是我因为脚伤,再次返校的时候,广播又恢复了平常的校园新闻,竟没能听见顾向阳那个混蛋的悔过声明。
着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过我想,我还是幸灾乐祸早了。回了学校才知道,不知何时,我已经顶了一个早恋的头衔。坐到座位,凳子还没有焐热,我便被老班召唤了去。
早就在那里候着的,还有班长安泽海。无论我俩怎么解释,都没能改变老班的想法,想来,他早已深信不疑。
从办公室出来,我感觉歉疚,说道:“班长,是我连累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住了。”
他一愣:“这并非是你的错。我一个男生倒是无碍,只怕是玷污了你的名声。”
那一瞬间,我的心底好像突然绽放出了花朵。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般,善解人意的,男生。想来,我是被顾向阳给气怕了,觉得这世间的雄性,都是攻击性极强,且霸道的。
多么好笑,以偏概全。
所以,在顾向阳一再向安泽海发难时,我便心里一堵,愤然不平。初冬的午后,阳光的照耀,一点抵挡不住渗透的寒意。
顾向阳又在刻意找茬儿了,在篮球场上。看着他和安泽海的对峙,以大欺小,我的牙齿咬的嘎嘣脆,便从超市取了一瓶冰镇的水,边走边拧,走到操场,悉数奉给了顾向阳的脸。
瞬间,白雾四散。
时值初冬,这冰镇的水泼到脸上,想来是极爽的。安泽海和他同时都望了过来,夹杂着着不可思议。
我笑笑:“爽么,顾向阳?”
他愣了一秒钟,然后用围巾擦掉脸上的水。那围巾我认得,是人家的现女友给织的。之后他便饿狼扑食似的朝我走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校服领子。
整个操场的人都围过来,似是很热闹。
他满眼愤怒,对上我笑意盈盈的双眸。我知道,这回,我算是胜了。好像不知何时,我和顾向阳之间的战斗,演变为最先愤怒的那一方,便成了失败者。
可这回明显的,他愤怒了,怒不可遏。僵持了一会儿,他的手猛然松开。我向后退了一个趔趄,目送他潇洒的整了整校服褂子,吼了一句:“都给我滚回去上课!”然后,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内。
安泽海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回了教室。我知道,他不愿意看到我作为一个女生,为他一个男生出头。
这件事情之后,我和安泽海的恋情,便是坐实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还是顾向阳又使了什么其他的法子,不久之后,安泽海便转学了。
终究,我是心怀愧疚的。毕竟,是我和顾向阳的战争,波及到了无辜的安泽海。
自此,我们似是息战了一段时间,可也仅是短短的一个月。周末的一个晚上,我突然发现抽屉里装着妈妈照片的锦盒不见了,而在此之前,只有顾向阳来过我的房间。
我怒发冲冠,一个箭步冲进顾向阳的房间,正埋头写作业的他一脸惊愕。可没等得他发声,我便抓起他的笔记随手一撕。瞬间,他辛苦了一夜的作业,变成了一堆废纸。
他也愤怒,揪了我的胳膊一甩,我便摔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是疯狗么,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就敢发狗疯?”这样还不够,他又厉声吼道。
一时间,我的胳膊无法动弹,可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愤怒让我不得不以牙还牙:“你是贼么,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就敢偷东西?”
他青筋暴起,冲上来一把将我捞起,掐住我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我被他的力道呛的流出眼泪,可还是死死盯着他,艰难挤出几个字:“家贼难防!”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抓着我脖子的手臂,青筋似要裂开,连着我的呼吸渐渐困难,脸色憋得通红。
良久,他突然松开手臂。我呛得直咳嗽,他冷冷一声询问:“你说的是你那破照片?”
原是,顾向阳跑我的房间找笔,却看到那装满照片的锦盒,看了一眼,便扔到了我的床上。我忙跑过去看照片,确定它们都完好无损之时,我再返回到他的房间,便只有“咚”的一声关门声迎接我。
这无心的误会,却让顾向阳记了仇。他本就热衷没事找事,这下,更是难得消停。
回了学校之后,所有和我接触较多的同学,都被高三(19)班的一众人叫过去问候了一番,他们再次回来,便都对我的询问不理不睬了。
一夕之间,我被我的班级,孤立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顾向阳的高考,我的中考。在此期间,他并不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在被子里哭了多少回。
夏的热浪一潮高过一潮,知了的叫声聒噪,顾向阳考试结束,吹着口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洗衣机洗衣服。见状,他把身上的短袖脱掉,扔过来:“正好,脏了!”
我看过去,他不羁一笑。有专门洗衣服的阿姨手洗他的衣服,如此,他还见缝插针,怎不教我一股子气。可我握紧的拳头还是慢慢松开,正反,暑假过后,他是要离开的。
见我没有理睬,他走过来:“我的衣服要手洗。”
我的火气郁结在心,随手把他的衣服扔进盆子里,咬着牙说:“好。”
“记得要温柔,洗坏了,要从你的生活费里扣的。”他又吹起口哨,上了楼。
次日一早,我背好书包,准备上学,看到门子上的便利贴。
“提醒过你要温柔的,现在洗坏了,怎么办呢。看在你亲自动手的份上,准备好一半的现金,晚上给我送过来。”
我吹吹刘海儿,喃喃道:“那你好生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