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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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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猎人考试第一关就是考验大家的耐力了。她在通过的人群里寻找苍术,不出意料的没有看到他。恐怕是要明年再考了。而她自己,又能到达第几关呢…
森森的雾气笼着整片林子,泥泞的沼泽不停的阻碍着人们前进的脚步。在奇犽提醒要注意远离西索,跟紧考官后,小杰再一次的钻进迷雾里,找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去了。
“他为什么…”如也没说下去。奇犽斜睨着厚重的雾气,远方有隐隐约约的惨叫传来,他这次没有追过去。
那是…小杰的同伴。这么看来…同伴只是会拖后腿的人罢了。实力不相当的,是没有资格在一起的。而自己,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能力,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但是命运早已经把她推上这条道路,她必须坚持下去。
如也最后看了一眼,不再留恋的跟上奇犽。或许小杰是特别的,但是这么倔强又不顾自己的人,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值得吗?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当角色被换为她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了“同伴”的含义。
是为了你,奋不顾身的冲动。
那将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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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指针就快指到“十二”的时候,森林深处逐渐有了响动。一直沉默的奇犽突然脸上露出了笑。“来了。”他这么说。
就像约定好一样,小杰和酷拉皮卡的身影渐渐出现,小杰冲天的坚硬黑发因为长时间在浓密的雾气中沾上了潮湿的气息,他们冲到被打成猪头脸的雷欧力身边才终于安心。
而指针也终于指向了十二。“咕噜噜噜~”如也被吓了一跳:“是…野兽吗?”好吓人的低吼声…众人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做出防备的姿态。
大门缓缓打开了,巨大的阴影,遮天蔽日。
“第二关考试的内容,料理!”
完了…如也已经打定主意明年再来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完完全全没有下厨的经验,更别提完整的做一道菜,她甚至连煤气灶都不会开。
她正郁闷着,又听见小杰说他蛋包饭做的好吃,更加沮丧了。呜…自己的同龄人都这么厉害,她在他们中间真的好废啊…想着想着…地突然就震动起来。
是一群见人就撞的猪。
“它的弱点在头部!”得到了小杰消息的大家纷纷开始动作。一直慌乱逃窜的如也也终于提起勇气打算反击。一回头就看到比她大出几十倍的豪鼻狂猪发疯了似得追着她,有种要把她撞上天的气势。
她急忙拐弯,往边上用力一跳想要避开攻击,没想到这一跳,她竟然跳到了半空中!往下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身体没有按自己的想法走,而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坠落,她努力握拳,对准猪的额头,想用手肘借着下落的力气把猪敲晕。
可她的右脚先落下了。巨大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随着野猪落下的烟尘,她看到了考生们捕捉到野猪脸上的喜悦。小杰,奇犽,酷拉皮卡,还有雷欧力。没有人注意到她这里,甚至没有人觉得有人会在这一关失败。
她这才意识到,她和他们是不同的。自己的能力是莫名其妙突然获得的,就像是突然赠送给她的礼物,可他们却是实打实的经历了千锤百炼,或者是有着惊人的天赋的。说到资格,自己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还妄想站在高点批判别人吗,她也只不过是拥有靠近他们的允许罢了。
她只是个,被强加了力量的普通人,一个卑鄙的使用者。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如也摸摸脚踝,眼眶里干巴巴的,她跌坐在豪鼻狂猪的身边,没有起来继续考试的想法。
脚踝已经高高肿起来了,她垂首,太阳好刺眼啊。“如也!”小杰远远的喊她。
她装作没听见。
“如也!”这回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不理都不行了。“嗯…”她抬起头,少年墨绿的瞳孔写满了担忧:“如也你没事吧,奇犽看到你受伤了。”如也诧异的看了看四周,没见到奇犽的身影。“奇犽…?”
“不要愣着啦,卜哈喇快要吃饱了,我帮你把猪扛过去,你快包扎一下!”他说完扛起猪就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如也留。
如也艰难的撑起身子,“喂!小杰你回来!”
酷拉皮卡拍了拍如也的肩,“让雷欧力帮你看看,没关系的。”她怔怔地任由着雷欧力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她不小心,一边细致地包扎着伤口怕弄疼她。
心里突然就暖暖的了,被人关心着,保护着,她从来没有奢求过的。手掌的温度如此真实,她打断了还在唠叨的雷欧力:“雷欧力,谢谢你!还有酷拉皮卡,你也是!”她的眼里,蕴藏了前所未有的晶亮。雷欧力不自然的红了脸:“干嘛这么郑重啊!这是朋友应该做的啊。”
朋友…吗?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东西呢。明明自己在他们深陷困境的时候都没有伸出援手,他们却已经把自己当作朋友看待了。如也重重点头,“嗯!朋友!”
既然知道差距之大,就努力的去追吧。总有一天,她会有资格与他们并肩而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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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是真的不会做料理啊!虽然勉勉强强的烤了头猪,但是还没出题的那个女考官一看就会出很刁钻的题目啊!
“题目是——寿司。”
哎?她好像…知道呢。
很快现实就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知道也是没有用的。她看着盘子里厚厚的一团米饭,还有切得一点都不规则的肉片,自暴自弃的将饭往嘴里塞,跑了一天了,真的很饿啊。她看向小杰几人盘子里活蹦乱跳的一整条鱼,忍不住偷偷捂住嘴笑,他们跟自己也差不多嘛…别过头再看奇犽。
完全做的是皇家级别的啊!如也流泪…“不愧是奇犽…真厉害啊。”奇犽也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有自信,下一秒就连盘带菜被掀飞。他黑着脸回来,切鱼的时候冒着火,就像在剁碎敌人的身体…奇犽做得这么好的都被门淇掀了,那自己的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把寿司大致的样子告诉了小杰等人,但是显然门淇对料理的要求不仅仅是形状上的。难道自己真的要折在这关了吗?如也脑子飞快转着,想要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嘴巴却不停的塞饭还有做失败的食物。
门淇适时的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但是…我吃饱了。”
“这届考生…无人合格!”如也的饭直接噎住,大脑一片空白,全部…淘汰?
大汉们瞬间暴动:“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好不容易到这里来,凭什么被美食猎人淘汰?”门淇非常坚定表示不可能更改结果。“咚!”一个体型彪悍的男人一拳捶坏了料理台,石块飞溅,差点划到如也的脸,如也皱眉,对他的印象先扣了一百分。奇犽面无表情的扯着如也的毛衣,把她往后拖了一点。如也仗着有伤得寸进尺的往他身后缩了缩。
这场骚乱直到尼特罗会长到来才停止。
门淇对会长十分敬重,最后还是决定重新考试。她笑的狡猾,拜托会长将大家送到远处的山顶上去。
山顶上…能做什么料理啊…如也不解。
在她看到门淇利落的跳下悬崖后又迅速的上来稳稳落地时,她知道,自己注定要被淘汰了。
她低头朝下看,奔腾的激流吞噬了没有抓紧的考生,葡萄蜘蛛鹫尖利的鸟喙刺穿了没有防备的人们。她的双腿颤抖起来。
不行…她做不到…她差太多了…这样子她会死的。
身体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会害怕死亡呢。”不是的…她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啊…
她现在…有了对她很好的朋友,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如也,给你。”雷欧力闪亮的大白牙在如也面前一晃而过。“你受了伤,女孩子做这种事太危险了,我就帮你带了一个。”
她没有接。
小杰做到了。奇犽做到了。酷拉皮卡做到了。雷欧力也做到了。
她把雷欧力握着蛋的手慢慢推回去。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步一步的朝悬崖走去。
“谢谢你,雷欧力。”可是如果现在接受了帮助,以后的她将永远没办法再成长了。一旦依赖上别人,就再也不会前进了。虽然害怕,但是既然说了要努力追赶他们的脚步,就不能退缩。
如也每走一步,眼神就坚定一分。直到悬崖边的冷风吹过她的头发。冷汗缓缓滴下,她提气,纵身一跃。
对不起了,雷欧力。她想要,自己来!
如也的臂力有所增强,但是还是很难长时间支撑。她拿起蛋,只剩下一只手握着蛛丝。有人从她的身边坠落,她的右手青筋突起,隐隐有疼痛的感觉。刺青…好像又开始发烫了。
她大喊在崖边的小杰他们:“帮我接一下!”说着用力一抛,看着小杰稳稳接住这才放下心来。用两只手晃着蛛丝,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向下看,而后使劲一跃,滚回了地面上。
“真是乱来啊!你的腿还受着伤呢!”雷欧力生气的指责,如也怕他又开始念叨,假意腿疼捧着腿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雷欧力果然忙着去察看有没有加重腿伤,不再说什么了。
奇犽狠狠地弹了如也的脑门:“你是白痴吗!逞什么强啊!”如也改为捂头“哎哟…好痛…肿了…”奇犽依然气呼呼:“肿了活该!”
小杰把蛋递了过来:“如果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不过如也,你刚才躲葡萄蜘蛛的时候超帅的!”他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如也的眼睛又热了起来。一定是山顶的风沙太大了,伤口也疼的要命,她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想要哭呢。
可现在的她,除了说谢谢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她真是…太弱了。
本来就想这么过一辈子的,可是现在的她,变得越来越不甘心了。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想融入他们啊。他们的手掌,太温暖了,让她自私的,不想松开。而只有变强,才能…真正的…成为他们的一员。
刺青更加烫了。如也忍着痛,上了飞船,小杰提议去探险,又顾及如也的伤没办法玩,一时很纠结,如也摆摆手:“你们去玩吧,我好累了,就想睡一觉呢。”
于是他们两个就快乐的跑开了。男孩子在这个年纪真是精力无限啊。反观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
如也借口大厅太吵,慢慢走到飞艇外侧坐下。
她现在感觉很不好。好像浑身上下到处都在疼,而且愈演愈烈。尤其是右手手臂,快要炸裂开似的,跟那天在公园里时一样。难道这就是老者说的代价?不…代价一定更加可怕…那为什么…她的刺青一直在发热…
有气从她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冒出,她本就疲惫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更加无力。怎么回事!她的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想让身上的气不那么快流失也是难上加难。她瘫倒在椅子上,刺青上的热意好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迅速的在她身体里各处流窜着,她疼的发抖,嘴唇煞白,牙齿止不住的打颤,眼泪生理性的顺着面颊滑落,她好像…要死了。
眼前最终一黑,如也昏死过去。
“能力导致念力失控了啊…真是罕见。”她在做梦吗…怎么能听到别人说话。如也想起身,但是完全动不了。那道声音继续:“还没找到平衡啊…可惜了…再多使用,这具身体就要废弃了。”
如也费力的张开眼,什么都没有。她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依然是在飞艇上的休息室里。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