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十年约定”过了保质期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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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年约定”过了保质期了吗
阳光明媚，我去乔乔家蹭吃蹭喝。开门看到我，王明志赶紧护着乔乔，“杨清清，把你信息给青山是我不对，千万别伤及孩子。”
我一脚踩在王明志脚上，疼得他抱着脚在原地打着圈，并“噢哦”地叫着。“以后不准在我干儿子面前诋毁我！”我转过身，抚摸着乔乔平平的肚子。
乔乔今天不太高兴，两个眼睛没有光彩，我怕她得产前抑郁症，就使劲地哄她开心。她说想吃我做的脆皮香蕉，我立刻跑到厨房里的王明志踹了出来。等到我捧出一盘脆生生、金灿灿的香蕉时，乔乔拿起一根，哀怨地说，“匪我思存怎么能让静婉死了呢，也太后妈太虐了吧！”
半天我才懂，这丫是在为一言情部小说苦恼，“要不是看在我干儿子的份上，我一定要在你家大闹天空。”
王明志问我和老山羊聊得怎么样，我塞进嘴里一个香蕉，“就那样。”
谁知道老山羊在发什么疯。
“清清，当年咱们班所有人都看好你俩。”乔乔提起往事，班里一个超级爱八卦的女生还与别人打赌，赌我和老山羊高考之前是否会在一起，大家纷纷下注，结果她输得老惨。
吃过饭，王明志去上班，他再三嘱托我这个运动细胞发达并患有多动症的大龄女青年要与乔乔至少保持一米的距离。他刚讲完，我狠狠将他踹出去，“啪”地关上门。
乔乔怀孕刚三个月，已经被王明志宠成国宝级人物，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捧在手心里看着，还制定了个“守护乔乔准则”，比如“乔乔看电视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分钟，不能碰与酒有关的食物，多听莫扎特的音乐……”
乔乔躺在沙发上，枕着我的腿，吃着提子，“清清，去见老山羊的时候一定要盛装出席，咱们要扬眉吐气。”
“……我以前有多难看？”
听见这话，乔乔爬起来跑到书柜找了一张照片，递给我。那是高二放假时，我们几个同学的合影留念，里面的我眯着几乎是一条缝的小眼睛看着前方，短短的头发像活在沙漠里坚强的枯草，还有一副迷茫找不到北的神情。
额，怎么看怎么不像女生。
怪不得老山羊那时都不拿我当女生，每次我生气追着打他时，他总说，“小山羊，别像女生一样小肚鸡肠……”结果我就会把书本狠狠地朝他脸上扔过去。
“有时候想想，你们的故事就像是小说，分开数年后破镜重圆。”
乔乔就是个被言情小说深深荼毒的女人，我翻着白眼看她，我的生活要是小说，就不会像死水一样平静，就不会在工作这几年没有出现一个男主角或者男二号男三号什么的。
突然想起以前听王明志说过老山羊订婚消息，女生是女神级人物，两个人很恩爱，为什么现在他现在又是单身？
我拿起一个提子，提出疑问。
“你不知道啊，一年前老山羊得了脑瘤，未婚妻离开了他。”她扭过头，“据说这对老山羊打击挺大的。”
“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提子从嘴里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远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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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是和杨青山约好见面的时间。红森林餐厅是个优雅之地，在我眼里就是个烧钱的地。为了这次见面，我在房间里试了三个小时衣服，花了一个小时的妆，我一定要扬眉吐气！
我穿着白色吊带长裙外搭浅色小牛仔背心，蓬松的黑色卷发像海藻般垂在肩上，戴着墨镜，耳垂上的银色耳钉像一颗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走的完全是清纯淑女风，相信老山羊看不到一点曾经的影子。
刚走进餐厅，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飘荡，似夏日清淡的蔷薇暗香随风起落。我走到杨青山预定的位置，该死的，这丫竟然还没到，也太没诚意了吧！
我无聊时总爱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外边的世界，阳光闪耀，花落香飘，行行影影，自有一番滋味。可这里没有窗户，只有简约的现代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把这里的氛围融化，让我刚刚有着怒意的心平静下来。我环视这个小资之地，欧式风格的壁纸连着桌上的红玫瑰让人心情愉悦，周围的人两两三三地坐着聊着，只有我和后面的一位男士独自等着人。听了很长时间小提琴曲，只有一丁点文艺细胞的我将要睡着，看了下表，7点30。
老山羊竟然迟到了半个小时，这在我的忍耐范围之外。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手机有来电，乔乔为我换的手机铃声。
是杨青山。
“喂，小山羊，本少爷的耐心被用完了，我等女朋友还没等过那么长时间，你丫面子也忒大了吧！”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杨青山的吼叫声，多少年过去了，脾气还是如炮仗一样给点阳光或者火星就着。
听到声音我微微一愣，在他咆哮指控我迟到罪行的时候，我结束通话。因为我听到的声音不仅仅是从手机里传来，更大分贝的声源来自我后面的方向。
我拿起包，站起，走到后面的座位旁，看着杨青山生气地对着手机喊“杨清清，你竟然挂我电话！”
然后，杨青山抬起头，迷惑地看着我，好像好奇为什么这个陌生女人站在这里。我摘掉墨镜，盈盈一笑，“老山羊，好久不见。”
看见杨青山惊讶眸子里映出来的自己，我心里大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杨青山一身藏青色格子休闲西服加白色衬衫显得干净爽朗，锋利的眉格外精神，曾经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沉稳的英气。
刚刚坐下来时，我微微感觉有些尴尬，不过这种感觉片刻便被杨青山的毒语融化。我们6年未见，但往事历历在目，我们摒弃那段不开心的事，聊得欢天喜地。
“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笨，位置就能找错。饿了吧，点菜。”他伸手叫来服务员，“一份鹅肝酱煎鲜贝。一份蔬菜奶油意大利面，一瓶法国拉菲。”点完之后，他冲我笑笑，“我知道你爱吃意大利面，就替你点了没意见吧？”眼睛仿佛发着光芒。
上帝啊，杨青山怎么会如此有男人魅力，我现在想完全相信了到在办公室百度搜到的内容，“毕业于上海医学院，后在青城市医院神经科任住院医师；2009年任肾内科医师、教授。2011年曾到青城市第一医院临床进修肾病学半年；2012年作为访问学者赴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医学分校肾内科、细胞病理科半年……”。
“小山羊，发现我的男人魅力了吧。”他品一口红酒，“我真没想到你临近三十却变成了清纯美丽的少女。”
我踹他一脚，年龄可是女人的高度隐私，他还挺骄傲地宣扬着。
“喂，很疼，你穿的可是高跟鞋！”他脸上隐隐有些痛意，之后却开始笑起来，“你还是以前的小山羊，除了变漂亮点，脾气还是冲。”
我们分享彼此六年之间的生活，东扯西拉，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给他讲乔乔和王明志从求婚到结婚再到怀孕的事情，讲近段时间相亲遇到个各种奇葩。他给我讲在医院发生的有趣事情，杨爷爷逼婚，但没有讲未婚妻离开他的事情。
当然，我也没有问。
提到相亲，他突然变得有些沉郁，眼睛里是一片静谧夜色下的大海，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小山羊，曾经年少的我很喜欢漂亮优雅的女生，然而这么多年走过来，去年我又经历一场生死，所有的一切都看淡了。现在的我就像《中国合伙人》的王阳一样，在花花草草的世界中活了二十几年，只想找一个可以给自己安稳感觉的女人。我爷爷生了场大病，他可能活不过今年的年底，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我结婚。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我曾经认识的女孩，可只有想到你时我的心是完全放开的，我的微笑是纯粹的。”
他承认现在自己对我的感情可能不是爱情，但是他想试一下，因为我们最合适。
他握着我的手，那么的温暖。我两年时间没有握过男生的手了，我的心怦怦地跳着。我不禁苦笑，现在的小孩子11、12岁便早恋在校园里牵着手走，我算是古董了。
“小山羊，十年承诺过保质期了吗？没有的话，做我女朋友吧。”
老山羊昔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山羊，十年后我们都28岁了，如果那时我们都没有男女朋友，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睛看着餐桌上的红玫瑰，如果我和杨青山在一起，肯定每天都吵得鸡飞狗跳，生活中少不了喧闹，但我感觉总会比与林彻在一起更加的幸福些。爱情这个东西虽然我不强求，但我仍抱着一丝永远不会被磨灭的希望，就像买彩票虽然感觉自己没那么幸运会中奖，但也总会幻想那亿分之一的可能。
“老山羊，时隔六年，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吗？”我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
“小山羊，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追你，如果我们已经改变，一个月不能相爱，那就还是好朋友。”
我沉思很久，点了点头。
因为我也渴望婚姻，老山羊可能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十年约定”过了保质期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