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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燕歌 ...

  •   我想要讲一个人的故事。
      大部分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会觉得此女任性妄为,不可理喻。
      哼哼,听到他们的评价,我一般都会在心里冷笑一声,倒不是为此女鸣不平,而是觉得必须要在心底狠狠嘲笑五十步笑百步的行为。
      有趣的是,我反而欣赏此女的行为,试问给你真相有几个人敢要,除了此女何人能够直面自己的谎言,直面软弱,直面本能的欲望。

      比较早的话,大概要从那一年的除夕说起。
      那一天归星镇天降瑞雪,燕歌领命同晋晟徽以及崔小娟组成三人队伍去消灭年兽。那是燕歌心心念念的一天,因为她很早就好奇晋晟徽的身手,这一次终于可以一睹其真实实力。人们总是想知道比自己强的人的弱点,这是本性使然。

      燕歌还记得第一次到归星镇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比现在要晚一点,红梅已经绽放了。
      点点红妆映衬着堆满银色雪沫的青砖绿瓦,暗红的木质墙门层层叠叠,包裹着中心的一座三层的八边形塔,塔身雪白,顶部独覆盖琉璃瓦,此刻正流淌着彩虹般的色彩。
      此时燕歌随着大哥燕东流穿过一门又一门,不住地好奇观望。
      燕歌刚好十六岁,是浮想联翩的年纪。
      而恰恰不巧的是,她在此时遇上了让她浮想联翩的人。
      当时她在台阶下站着,装乖地垂着头,但眼珠子骨溜溜地转,用余光仍然不停地打量四周。这是她无聊,又不想无聊时候的表现。
      突然,她看到了右边,离她三尺远的地方,有一双银色的兽皮靴子。
      有意思,银色的靴子很少见。白雪配银色的靴子不是很好看么,自己刚好有大哥送自己的一个银色的斗篷,她起了贪心。
      只是不知道这鞋子的主人是否好对付,于是她顺着腿看了上去,嗯……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穿着灰底红边的练功服,袖子上纹着火云纹,表示此人也是通玄机之术的人。
      这时对方像是突然发现了她不怀好意的打量,双方目光突然对视。燕歌突然被那双深沉的眼睛所惊讶,但她赌气似地不愿意移开目光,暗想假如自己绝不认输会怎样,于是双方持续对视,噼里啪啦似乎有弧光闪过,忽然对方移开了目光,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燕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仿佛受到了耻辱一样。
      ***
      燕歌此时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他们一行三人出了城就向着东去。此时正是晌午,虽然飘着毛毛雪花,天地一片明亮,衣服的颜色显得非常艳丽。此时她身着酒红色的厚制木纹裙,系着银色的披风,踏着磨得发亮的黑色兽皮靴,跟在晋晟徽后面。雪光太亮,她微眯着眼睛,只看到前面的人毫不犹豫、毫不迷惘地向前走,穿着灰底红边练功服的身型她相当的熟悉,因为她总是在毫不忌惮地打量。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但是只要跟着这个人前进就没有什么可以多想的。
      现在他们三个人小队正急匆匆地迈出城门寻找年兽。此番觅兽,共有六个小队,其中五队属于归星宗,就他们这一支队伍属于渡劫寺。要细细地分析,又是另一个关于权与力的故事了。燕歌瘪瘪嘴,思绪又飞到了天那边去。她是为什么置于现在的情景呢?
      当初大哥燕东流带着她来到渡劫寺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多做停留,他们只是送物的游侠。他们拜访完主持,呈递上此番所带之物后,本想当日就走,但耐不住主持苦苦挽留,便想逗留旅游几日。没想到自己却留了下来,一留就是两年。
      大哥燕东流领渡劫寺的任务去了主城——乐安,并且委托渡劫寺的主持照料幼妹。临行前他将一串骨制佛珠赠与了燕歌,交代叮嘱日常了几句便走了。这一串泛着幽蓝的骨制佛珠共有十二颗,上面刻着难以辨识的十二个字,用一根红色的棉线串着,物名“刹灭寂”,现在就系在她的左手上。刹灭寂,每次念到这个名字,她的内心就泛出悲凉。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这个剿灭年兽任务关乎到全镇安危,请认真对待。” 晋晟徽忽然开口提醒道。
      他们的安危关我什么事,燕歌不由得这么想。
      从她吊儿郎当的表情里,晋晟徽也读出了这种心思,但他倒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崔小娟看不下去,一边走一边讽刺:“有的人永远只考虑自己,唉,心寒呐。不怕凛冬之寒,就怕人心狭隘,我们渡劫寺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忽然她像是想明白什么,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老天降下劫难来考验我们的原因吧”。
      燕歌向来和这个大她几岁的崔小娟合不来,对她的指控也相当不服气。江湖上有句话常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给了燕歌理由和底气,让她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行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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