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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试探 ...

  •   海关大楼的时钟敲响了八下,号称“东方第一乐府”的百乐门,灯火辉煌,香车俪影云集,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媚惑的光。马路旁,各类小贩大声地吆喝招揽着生意,门前的印籍保安,时不时的挥舞着警~棍驱~赶着上来讨钱的乞儿,能在这样高档场所出~入的人,非富即贵。
      夜的帷幕刚刚拉开,属于暗夜舞台的男人、女人们早已按耐不住激~情的因子,纷纷涌入大门,随着那扇玻璃门的一张一合,各路人等粉墨登场,一场精彩的表演也正式开场。

      二楼的舞厅里,在乐队的伴奏下,西装革履的男士们搂着女伴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年轻俊秀的服务生,端着托盘穿梭于各个卡座间。在舞池旁,一个角落的卡座里坐着三位年轻女军官,虽然灯光昏暗,看不清容貌,但曼妙娇柔的身段也是让人浮想联翩。服务生递过酒水单后,站在一侧,偷眼欣赏着面前三位绝~~色佳人。
      “一杯威士忌加冰,一瓶32年的拉菲。” 石小诺点完酒水,将单子递给穆静音,风~情万种地瞟了一眼服务生,服务生羞得脸红,再不敢乱看。
      “‘烟花烫’多加伏特加。”穆静音没看单子,直接送到南宫清音面前。
      南宫清音接过单子还给服务生,“一杯果汁,再上三个红酒杯。”
      南宫清音一口流利标准的汉语,不禁让穆静音心里很是惊诧,但没说什么,在没有搞清楚两人今天晚上的意图前,她还是少说为妙。点完酒水后,大家都没再话,一时间,气氛显得诡异。

      舞台中~央,一位美~艳地女人站在麦克风前,摇首摆姿,演唱着风靡上海滩的曲子--《夜上海》,大小舞池里,男人女人们合着欢快地节奏,滑着舞步。听着音乐,穆静音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跟着曲调敲着节拍。
      “凉子小姐经常来舞厅吗?”石小诺点燃一根香烟,俏皮地吐出个烟圈,一派的闲情雅致。
      “在国外的时候和同学去过几回,来到华国每天忙着工作,也就没那时间了。”收回注视着舞台的目光,穆静音转过脸看着石小诺回道。
      “你的汉语说得很棒,是从哪里学的?”石小诺好奇的问道。
      “家父教习我们兄妹,不过,与南宫小姐相比,我的汉语说得差远了。”穆静音侧过头,看着南宫清音,“南宫小姐的汉语是名师所教吗?”
      “哈哈哈,凉子小姐,南宫的名师就是我。”听到穆静音这么问,石小诺爽朗地笑道。
      被石小诺一笑,穆静音顿时有些尴尬,可内心对她的解释,还是打了个问号。这时,服务生过来上酒水,缓解了这份尴尬。待服务生走后,石小诺给自己和南宫倒上红酒,然后端起酒杯。
      “凉子小姐,多谢你今天的解围,先干为敬。”石小诺一仰脖,全数喝尽,接着又道:“南宫比我亲姐还亲,谁都不能欺负她。”
      “石小姐客气了,同为女性的我,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穆静音浅饮了一口酒,淡淡地回道。
      “冲你这份仗义,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石小诺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穆静音,“给面子的话,一起干。”
      面对这么豪情的石小诺,穆静音也不再扭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果石小诺不是汪~~伪人员,穆静音倒是乐意交她这样的朋友 。
      “小诺,少喝些。”南宫有些宠溺地看了一眼石小诺,石小诺放下酒杯,冲南宫吐了吐舌头。
      穆静音喝着酒,看着两人亲昵地行为,真难得,冰山也有温柔的时候,以两人之间这样的熟悉程度,关系应该不一般。

      “凉子小姐来一根吗?”石小诺拿起台面上的银质烟盒,送到穆静音面前,“你在国外是学习还是游玩呢,都去过哪些国家。”
      “谢谢。”穆静音抽出一根,石小诺顺势帮她点燃。吸口烟,缓缓吐出,“自己是喜欢欧洲文化的,所以在欧洲一些国家走走看看的。”
      说着话,穆静音被烟给呛了一下,轻咳几声,喝口酒压压,看了看手里灰褐色地香烟,“‘黑魔鬼’,在法国女士间很流行,石小姐到法国游历过?”
      “凉子小姐好味觉,这烟在上海滩很难买到,上个月一位法国朋友带给我,让我尝尝鲜。” 石小诺弹了弹烟灰,喝着威士忌,心下想,这个凉子,没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呢!
      场上的音乐换成恰恰舞曲,石小诺听着眼睛一亮,随即站起身,“清音,凉子小姐,你们聊,这是我最喜欢的舞曲,我去彭恰恰。”说完,一扭身,走进舞池。

      石小诺一走,周围空气又变得冷凝,穆静音默默地喝着酒,望着舞池中那道靓丽的身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两人在演哪一出?场子中的石小诺像是个舞者的精灵,性~感~惹~火的身段,舞步跳得妖~娆~奔放,引得身边男士争相与之共舞,围观的人吹着口哨,打着响指,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凉子小姐脑部的伤好了吗?”南宫清音看着穆静音,突然开口问道。
      “谢谢清音小姐的关心,基本痊愈了,只是还需要慢慢调养。”听到南宫清音的问话,穆静音回过身,看着她回道,随即取过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慢慢吸着,心思却快速地翻转,这个女人调查过自己,为什么调查,出于什么目的?又调查到些什么?
      “凉子小姐有烟瘾?据我所知,北川家族的长辈还是很保守的。”南宫清音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拿在手中把玩着。
      “只是喜欢这种烟的清凉味道,至于那些长辈,他们也管累了。”穆静音拍去掉落身上的烟灰,旋既问道“南宫小姐不喜烟味?”
      “不讨厌。北川家和皇室也有些渊源,凉子小姐又在德国军事学院学习,你怎么看日国对美宣~战?”南宫继续把玩着香烟,抬眼,盯着穆静音。
      “哈哈哈,南宫少佐不愧是做情报工作的,我在哪里学习过都知道呢,有几个情人,你也调查过了吗?”穆静音摁灭了烟,挑衅地看着南宫清音,语气里不无调侃。
      “清音不敢造次,只是随便聊聊,凉子小姐不用介意。”南宫清音微笑地望着穆静音 ,眼底带着丝玩味,“可以讲讲你的想法吗?”
      “南宫小姐真是锲而不舍呢,我曾到美国游历过,虽然毁了珍珠港,可这回,军部那几个大老爷们玩大了,最后只能引火烧身。”穆静音喝了口酒,反问道:“ 你可以回答同样的问题吗?”
      “我的答案,你该已经猜到了。” 南宫清音点燃手中的香烟,优雅地吸了一口,呼出,袅袅地青烟在空气中飘散。

      “哎呀,渴死我了。”跳完舞回来,石小诺紧挨着南宫坐下,拿过南宫面前的果汁,大口大口地喝着,“ 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两人很默契地无视了她这句话。
      中场休息时间,乐队演奏着一首法国音乐《巴黎的雪》,节奏舒缓,曲调带着丝沧桑,也许被这首歌感染,也许是累了,三个人静静地听着。
      忧伤地音乐触动了心底某块柔软,穆静音不由地随着音乐敲着节拍,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后,她侧过脸对南宫清音道,“ 想知道长辈为什么不愿管我了吗?”
      “愿听其详。”听她这么说,南宫清音有了丝好奇,旁边的石小诺疑惑的看看穆静音,看看南宫。穆静音没说话,脱去军服,把白色衬衣的袖子挽起些,起身,走向舞台。
      低声和乐队说了几句,穆静音走到麦克风前,站定,随着《巴黎的雪》的前奏响起,缓缓地开口,优美地法语,忧伤地音乐,配上穆静音温和柔美地声线,整首歌被演绎地恰到好处。
      一时,舞厅里鸦雀无声。

      白色陌生的街,凛冽的风模糊了一切
      雾在窗边,在心里,在眼角间泛起,无法辩识冷冷的夜
      窗外飘落着雪,越来越远所有的感觉,没有温度,没有你,没有了思念,所有火光都已熄灭
      是在这个季节,拾起一片落叶,在那白色的街你让我心贴
      也是这个季节,心象断了的线,不想再要聚散圆缺
      雪缓缓飘落而夜黑仍不停歇,这是个只属于放弃(自己)的世界
      漫天的风霜都成了我的离别,我的心冷的似雪
      风吹过脸上,我颤抖那么强烈,眼泪是散落在风中的冰屑
      漫天的风霜里爱恨都被忽略(湮灭),说再见,在异国的夜

      唱到~高~~潮~~部分时,穆静音闭上双眼,雪花融化的声音在心底回荡,那片温暖紧紧地拥抱着她,玉儿,你一直在的,是吗?你也不忍心你的静音独活在这片冰冷中吗?玉儿,没有你,静音的世界没有光!
      舞台下,一角暗影里,有双眼睛深情地望着穆静音,漂亮的蓝色眼睛已蓄满泪水,静音,真的是你,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还记得这首歌。
      南宫清音专注地望着舞台~中~央的穆静音,帅气俊逸地身影被浓浓地悲伤包裹着,越发显的单薄。南宫清音虽然不懂法语,可依然在穆静音的音乐世界里,感受到这个女人内心的孤寂,悲伤和倔强,心,因这忧伤地音乐,也被揪紧。

      “清音,试探得怎样?”见自己的好友秀眉深锁,石小诺带着浓浓地鼻音说道,这个凉子干吗唱得这么悲伤嘛,搞得自己鼻塞。
      “很不简单!”回过神,南宫清音端起杯子喝着果汁。
      “何止不简单,应该很有故事。”石小诺望着舞台上的穆静音,若有所思地说道。
      “ 你又探听到什么了?”南宫疑惑地望着这个妹妹。
      “回去再跟你讲啦!”

      稳稳地收了最后一个音符,从那个彩色温暖地世界里醒过来,睁开眼,回到这个冷酷的现实里,缓了下神,穆静音谢过乐队,走下舞台,回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隐没,原来,真的是那个人点的歌。
      乐队演奏这首歌不奇怪,奇怪的是节拍比原谱又再慢了半拍,这引起穆静音的警觉,跟着节奏敲着拍子,重新组合后,明白是有人让她上台演唱,知道里面蹊跷的只有那个人,可这个人怎么会在上海?
      绕过舞池,穆静音走向角落的卡座,今晚真是个奇妙的夜,故人的出现,两位有趣的女军官,这一切,让事情蒙着神秘的纱,她们接近、试探自己有何目的?两人到底什么身份?是敌是友?揭开那层纱后,又是怎样的一个面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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