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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赵祯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半晌仍无法消去心中怒火,夏林诚惶诚恐地跟在他身后,赵祯一个转身,差点撞上夏林,夏林吓得又拜服在地,口中称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倒把赵祯弄得笑了起来道:“起来吧,朕没想要任何人死。”

      夏林依旧跪着道:“皇上,奴才斗胆有一句话想说,还请皇上恕奴才死罪。”

      赵祯道:“说吧,朕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对于夏林这个心腹太监,赵祯从小就十分信任,自己的一些事和想法从不瞒他,有不便与后宫商量之事,也会听取他的意见。

      夏林道:“奴才觉得,皇上对靖王爷的事,做得太急了些。”

      赵祯叹道:“并非是朕做急了,而是朕实在等不得了,靖王兄手握兵权,再这么下去,朕唯恐控制不住他了。”

      夏林道:“皇上对靖王爷的一番心意,奴才是知道的,但如此逼迫,若是靖王爷起了疑心,只怕真的要逼他有二心了。”

      赵祯笑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朕对他的心意?朕知道他对朕的忠诚,他若想要这皇位,五年前朕刚登基之时,大好的时机,唾手可得。他不要,反而悄悄地为朕铲除了那些觊觎皇位的亲王们的势力,朕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他有不臣之心。”

      夏林道:“只是这次皇上派展护卫去檀州宣召靖王回朝,自然是要收回兵权,只恐靖王爷不愿奉召。”

      赵祯道:“不会的,朕的靖王兄,并非是一个贪图权力之人,朕已作了安排,除非他能忍心让数十万士兵为他陪葬。何况,小羽在此,他又怎能不来。”

      夏林一听,便知这位年青的皇帝这回是铁了心要得到靖王,这五年来,赵祯心心念念地就是要做成此事,只不过象靖王那样守礼之人,真知道皇上对他存的这般心思,必定接受不了,事情的后果实在堪忧。

      见夏林不语,赵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朕自认非是那只要爱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要做成此事,因之前檀州是边关要塞,靖王兄文韬武略出众,是守卫疆土的不二人选。五年来,朕细心挑选,着力培养,眼下已有了可代替他的将才,朕不想再等下去了。朕所求不多,只想将最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和他一起共拥这万里江山。”

      夏林又道:“皇上圣明,即便靖王爷回京,不肯就范,又将如何?”

      赵祯冷笑道:“朕已有安排,会让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朕会将靖王从天下人眼中抹去,他是朕一个的。”

      正说着忽有内侍来报,包拯与展昭求见,赵祯便是一愣,照时间推算,展昭应该还未及回开封府,难到是包拯一直在宫门守候?

      聪明不过帝王家,赵祯略一思索,便知来意,传旨着两人见驾。原来展昭领旨出宫,在宫门口遇见早已等候多时的包拯。因今日早朝之时,监察御史张大人奏本,言靖王勾结辽国,与辽国小王子书信交往,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又有徐大人及柳大人等一班重臣附合,奏请皇上彻查此事,要拿靖王来京受审。

      包拯昨日听展昭回报檀州之事,今日见众大臣参奏靖王,只觉仅凭一封书信,不能如此武断,更何况包拯已知他二人是师兄弟。但金殿之上若将赵靖与辽国王子关系揭晓,殊为不妥,只想等退朝后再谏言。又见皇上召展昭见驾,索性就守在宫门口,待展昭拿了圣旨出宫,见包拯在此,便将方才御书房见驾的情形告知。

      包拯听后大惊,暗道皇上一向聪明睿智,怎么此事办得如此糊涂,这样做不等同要逼反靖王吗?更何况还让展昭前去宣旨,只怕这一去连他也回不来了,当下决定立刻携展昭一同见驾。

      御书房内,赵祯和颜悦色地让两人平身道:“包卿见朕,所为何事?展护卫去而复返,又是何故?”

      包拯道:“臣包拯见驾,为靖王之事,臣以为,皇上派展护卫再入檀州宣靖王入朝,实为不妥。”

      赵祯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何不妥?”

      “臣以为仅凭一封书信便召靖王回朝质询恐难以服众。且靖王驻守檀州边关数载,一旦回朝,边关无主帅,也恐军心不稳。”

      赵祯笑道:“包卿不必多虑,朕召靖王兄回朝,并非是为此事,朕也相信靖王兄忠于朝庭。只是今日早朝包卿也见到了,那么多大臣联名要求朕彻查靖王兄,朕若是置若罔闻,恐大臣们心中不服。况靖王兄数年不入朝,朕的其他几位王兄、王叔们颇有微词,尤其是襄阳王,这次竟也以戍守为由,朕数召不回,长此以往,恐对朝庭不利。靖王兄是几位王爷中最为出色的,也是先帝最器重的,朕想靖王兄此次如能奉召回朝,也是给其他人做个样子。至于包卿所虑之事,朕也思虑过了,靖王兄不在其间,由韩琦暂代檀州军务,包卿意下如何啊?”

      包拯和韩琦交情不错,十分了解他的能力,由他代靖王守檀州当然是最佳的选择,只是包拯仍有顾虑。“臣担心,靖王爷属下跟随他多年,恐不服他人。”其实包拯还担心,若是靖王不肯回朝,那前去檀州的展昭必定左右为难,更有甚者,一旦靖王反目,展昭处境危险。

      赵祯轻描淡写地道:“此事亦不需包卿多虑,朕已已有安排,包卿如此操心,是否因展护卫之故?朕也知展护卫刚由檀州返回开封,十分辛苦,但朕听展护卫言及曾得靖王兄相救,可知靖王兄十分看重展护卫,因此檀州之行朕以为没有比展护卫更好的人选了。当然,如果包卿有更合适之人,不妨向朕推荐。”

      赵祯转而又笑着问展昭道:“展护卫是否伤势未愈啊?朕听闻白护卫已回了开封府销假,如展护卫身子不适不能前去,朕便让白护卫走这一趟。”

      展昭忙道:“臣无不适,可去檀州。”心中却道,有玉堂去,还是自己去的更加稳妥。见赵羽已不在此,心下也稍安,想来皇上应不会责罚自己的妹妹。

      赵祯又对包拯道:“包卿还有何事要奏?”

      包拯见展昭应下了,也不便再论此事,只好道:“臣无事,臣先告退。”言罢带着展昭一起退出了御书房。

      赵祯看着两人退出,脸上浮出几许冷笑,问夏林道:“你看展昭此人如何?”

      夏林仔细地揣摩着主子的心思道:“以奴才看来,展护卫的脾气、性格与靖王爷有几分相似。”

      赵祯道:“岂止有几分相似,简直是非常相象。夏林,可知朕一定要展昭去檀州的目的?”看夏林茫然不解的目光,赵祯笑道:“自己说服自己比较容易一些。”

      夏林这才恍然大悟道:“皇上圣明,展护卫确实是最佳人选。”

      “哎。”赵祯叹息了一声,其实对那个人,御花园献艺初见之时,心里就有了某种熟悉的感觉,时间越长,那种感觉就越清晰,仿佛是自己最思念的人,始终陪在身边。甚至有段时间,心里竟起了李代桃疆之意,毕竟靖是自己的堂兄,这段不能启齿的爱恋有着太多的禁忌。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在这御书房雪白的墙上,留下了他的大名,白玉堂,一个骄傲俊秀却带着千层杀气的男人。这以后,一猫一鼠始终纠纠缠缠,虽然在江湖上戏称猫鼠誓不两立,但自己冷眼旁观,这两人却凡事都能默契于心,白玉堂这个本该笑傲于江湖的男人,自甘束缚,投身开封府,不是为展昭又所为何来?两人都曾屡犯龙颜,自己之所以没有痛下杀手,每到关键时候总是留一线生机,只因为有感于此二人看对方皆重于自己的生命。他们不经意间带出的丝丝温情,浓浓情义,旁人或许看不懂,深蕴此道的赵祯岂有不知?那种合为一体的融洽是自已羡慕不来的,寂寞时更急切的想要得到那份属于自己的感情。

      夏林又道:“奴才还担心,宫中侍卫看不住公主。”

      赵祯道:“夏林,传朕口喻,将李江华这奴才从皇陵中放回,让他看着小羽。”

      夏林一惊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若让李江华逃了,岂非坏了大事?”

      赵祯一笑道:“他不会逃的,有如太妃在,他又能逃到哪里去?你随朕去瞧瞧公主,朕该去安慰她一下,还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她。”

      呤月宫,八名宫娥战战兢兢地跪着接驾,赵羽却是一床锦被蒙着头,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赵祯看着一地的狼籍,不动声色地吩咐道:“来人,把公主的寝宫收拾一下,夏林,将江南进贡的那几十件瓷器尽数拿来。”

      赵祯走近床边,拉开锦被道:“小羽,还在生朕的气?”

      赵羽翻身而起,伸手夺过被子道:“臣妹怎么敢生皇上的气。”

      赵祯笑道:“还说没有?连兄皇也不肯叫了?让朕瞧瞧,刚才伤着没有。”

      赵羽低头不语,赵祯叹道:“朕就知道,你心中只有靖王兄,没有朕这个哥哥。”

      听赵祯如此一说,赵羽心中倒有了些歉意,同样是哥哥,自己的心中确实有些微的差别,也许因为这个哥哥是皇帝,相处起来远不如赵靖来得亲近。“不是的,兄皇,小羽没有此意。”

      赵祯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是朕最爱的妹妹。只是,昨夜,你实在不该到朕的御书房去,若是让大臣们知晓,岂不又要说朕放纵了你。”

      赵羽赌气道:“那些人,老是抓着靖哥哥不放,兄皇,靖哥哥才不象他们所说的那样。”

      赵祯道:“朕当然相信靖王兄,小羽,你是朕的妹妹,朕想将你留在身边好好爱护,但靖王兄远在檀州,你就不想让他回京与你团聚吗?”

      “当然想啊,可是靖哥哥不是要守边关吗?”

      赵祯道:“靖王兄为朕辛苦了那么多年,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了,小羽,朕这回在想,他若肯回朝,我们兄妹就可团聚,朕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也可堵那些老臣们的嘴,免得他们一直在朕跟前说靖王兄的不是。”

      赵羽踌躇了一会才道:“若是靖哥哥不回呢?”

      赵祯道:“不会的,靖王兄最爱护你了,怎么会不回呢,你只要安心待在宫中,朕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

      赵羽暗道,守卫边塞,比在京为王要辛苦。这些年,边关屡有战火,靖哥哥与辽人交战,大小也有几十仗,虽然从未输过,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最好的将军也难免有失利之时,若靖哥哥能回京,远比在檀州要安逸得多。想到此,赵羽笑道:“还是兄皇想得周道,小羽也不想靖哥哥常年在边关受苦。”

      赵祯道:“既如此,那答应朕,不要再赌气离宫,你在外,朕也很担心你。”

      见赵羽点头答应,赵祯又道:“小羽,朕还赦了李江华之罪,让他回宫陪你可好。”

      赵羽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吗,兄皇?你肯放师傅出皇陵?”

      赵祯极耐心地道:“君无戏言,今晚你便可见到他,不过他只是一个奴才,你称他师傅,于理不合。”

      赵羽嘴上答应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赵祯又和赵羽聊了一会,这才离了呤月宫,夏林跟后,暗道皇上果然心机深沉,对自己妹妹的这番话,半真半假,由不得人不信,小公主年幼,哪里能知这其中奥妙。

      回到御书房,赵祯有些累了,坐在龙椅上前出神地看着龙书案上的玉质笔筒,那里,斜斜地插着几支御笔。赵祯拨开笔,从中拿出一物,细细地瞧了起来,那是一支观音签,擎在手中,赵祯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十七岁的少年将年仅七岁的妹妹送到父皇身边。

      那一年身为王子的他在八贤王府中初识这对兄妹,知道他们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妹妹是那么的娇俏柔美,哥哥又是如此英俊而温和。

      一年来的相处,赵祯喜欢上了这对兄妹,尤其是王兄赵靖,在赵祯眼里,那是个文武全才又十分谦冲的少年,年青的赵靖在小他三岁的赵祯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赵祯喜欢看他舞剑时飞絮流云般的英姿,品箫时说不出的雅致风流,甚至脸上漾起的笑容也带着摄人心魄的流光溢彩。

      赵祯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嫉妒起妹妹了,赵靖对她是那么地关切,细心苛护,倍加宠爱,那也是赵祯所希望得到的,虽然赵靖对他也好,但赵祯觉得这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是赵靖对他一个好,只有他一个。

      那一日,赵靖却不过他的恳请,偷偷地带着他去了猎场,赵祯坐在他的马鞍前,他扶着他,他靠着他,桃花绽红,鸟鸣啁啾,和风吹拂带来青草的芬芳。赵靖教他骑射,当他第一次将自己猎得的猎物交到赵靖手中,赵靖那赞许的目光,令他第一次为自己感到了骄傲。

      那天猎场回宫途中,赵靖带着他去了大相国寺,相国寺作为宋代都城最大佛寺,自宋太宗起,一直大兴土木,增修寺院,殿宇高大无比,壮丽绝伦。北宋各个帝王都多次巡幸,帝王生日时,文武百官要到寺内设道场祝寿,重大节日,祈祷活动也多在寺内举行。赵祯早想看看这被称之为“皇家寺院”的大相国寺。

      两人在里面逛了一大圈,赵祯见到相国寺内,众多善男信女在求签,好奇之下,也想为自己的命运求上一支,赵靖对此虽不信,但见他如此有心,便由着他抽了一支观音签。赵祯抽到的是第五四签,乃是一支下签,赵祯看了便是一愣,签上有诗曰:“梦中得宝醒来无,自谓南山只是锄。若问婚姻并问病,别寻来路为相扶。”递于解签的师傅一看道:“此卦梦中得宝之象,凡事枉费心力也,到头来如镜花水月一场空。”

      赵祯一听就变了脸色,回府途中,一直闷闷不乐,想着签上所说,也许自己会一事无成。赵靖见他如此不悦,如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支签道:“祯弟,愚兄方才也诚意为你求了一支签,但愿能为你带来好运。”

      赵祯接过一看,赵靖得的是第四十二签,不仅是上签,且签文上有诗“君皇圣后终为恩,复待祈禳无损增。一切有情皆受用,人间天上得期亨。”此卦天垂恩泽之象,凡事成就大吉也。赵祯看了大喜过望,欢声问道:“靖王兄,这签真是给我的吗?”

      “当然。”赵靖笑着将签送到他手中,“祯弟只要一直留着,愚兄肯定你定能万事如意。”赵祯欢天喜地收起了那支签,也收藏起兄长对他的一片心意,那时候,他们还都只是王子。

      一年的快乐时光飞逝而过,十八岁的赵靖奉旨回了檀州,从此就一直驻守边关,虽然舍不得赵羽,但先帝却一意留下她在王府。

      赵祯对自己的妹妹宠爱有嘉,就如赵靖在时所做的一样,一年以后,老王爷病重,赵羽又被接回了檀州。再过一年,先帝也得了病,那一年,十七岁的赵祯被立为了太子,当他听说皇上下旨召妹妹回朝,满心期待的竟是再见到自己的靖王兄,他应该会送妹妹来的。

      只是,站在面前只有妹妹时,赵祯喜悦中又带着深深的失落。第二年先帝死后,赵祯也登上了权力的巅峰。他知道,自己登基的那一年赵靖曾悄悄地潜回京城,他并不只是来看他,赵靖担心如果刚登基的赵祯不能掌控局势,被那几个颇具野心宗亲王爷们所制,一旦祸起萧墙,也会危及到妹妹的生命。

      赵靖不但将檀州的兵力作了部署,暗中钳制住几位有实力的王爷们,更将手下的武林高手尽数派遣,收集在京官员结交外戚,意图谋反的证据,将那些人逐一诛杀。甚至借辽国朝贺的名义,让师伯和师弟到皇宫,保护赵祯与赵羽的安全。当年的这些内幕,赵靖从未与人言,但事后赵祯曾派人暗地里核实,心里除了感激,更加多了份情愫。从那时起,赵祯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要将赵靖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赵祯将那支签重亲插入笔筒中,脸上尽现满足的笑意,这次,应该可以遂了朕的心愿吧,靖,朕等着你。

      耳边忽听夏林禀道:“皇上,李江华已带到。”

      赵祯脸色一冷道:“宣他进来。”

      李江华跪在赵祯面前,却没有一丝敬意,要不是真宗赵恒留下一道遗旨,赵祯很希望将眼前的人永远禁闭在皇陵之中或是把他从这世上抹去。

      望着这个年青的帝王,也是自己的世仇,李江华没有丝毫惧意,天意弄人,他本来也是南唐帝王之后,却成了亡国奴。虽费尽心机,始终复国无望,更让他难堪的是,自己从小失散唯一的女儿,竟成了仇人的妃子。

      当日李江华混入宫中行刺先帝真宗未果,失手被擒,又意外发现女儿竟被封为妃子,失望之余,只求一死。但真宗并未要他的命,看在他女儿的份上,又喜他一身武功十分了得,竟然将李江华阉了作太监,还逼他立下毒誓永不反宋。李江华也因女儿之故,隐忍下这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

      真宗将他派去保护小公主赵羽,李江华却寻机报复,故意悄悄引诱少不更事的赵羽练了武林中失传已久的血魔功。真宗死后,留下一道遗旨,告知此事的前因后果,让赵祯封如妃为太妃,在宫中颐养天年,却让李江华去守皇陵,直到今日,方始被召回。李江华正不知所谓何事,却听赵祯道:“召你回宫,是要让你伴着小公主,不得让她离宫半步,小公主一向敬你如师,朕希望你能好好看护她。”

      论赵羽的武功,宫中侍卫确实无人能看得住她,李江华口中答应,心里却隐约觉得,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赵祯何至于要将他放回。这些年来,自己已身残,南唐后人所剩无几,复国也已无望,剩下的唯有复仇了,利用一切机会来报复赵姓子孙。死并不是最好的复仇方式,而且还会牵累到女儿,他要做的,就是让仇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开封府展昭房内,白玉堂伸手夺过展昭正在收拾的衣物道:“猫儿,别去,你的伤势才好了五成,大可以一推了之。”

      展昭无奈地道:“玉堂,皇命难违啊,何况展某并不是去比武,只是去宣旨而已。”

      白玉堂怒道:“什么皇命,朝庭除了你,就无人可差遣了吗?说得好听,宣旨,那也要别人愿意把他的话当圣旨才行。”

      展昭不语,若是自己不去,看圣上的意思,这个差事便会着落到白玉堂身上,此去檀州,明摆着是去收赵靖的兵权,还要将他带回京城。就算赵靖再无反意,也不可能将辛苦经营数年的基业拱手相让,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随自己回京。如赵靖尚不想翻脸,大有可能将自己逐出檀州,一旦起了恶念,只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既是如此,怎么忍心让玉堂前去冒险呢?

      等不到展昭的回答,终于,白玉堂忍耐不住,一把抱住了展昭,几乎是用尽全力在他耳边吼道:“我绝对不可能放你去。”

      展昭冷静地推开白玉堂道:“这是展某的责任,不能不去。玉堂,即便是你,也无权左右展某。”

      白玉堂冷冷地问道:“展昭,除了责任,你还有什么?”问完,也不待展昭回答,转身离开,向门外飞奔而去。

      展昭看白玉堂盛怒而去的背影,心里唯有苦笑,自己除了责任,当然还有一干义薄云天的朋友,更有玉堂你这位生死与共的知已,但展昭却不能自私到将自己应负的责任让他人去承担。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既然轮上了自己,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力去做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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