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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又见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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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我的生日。
从公司里一身清闲地出来,开着有些低调的商务车,去与与的幼儿园接他们。
顾舒抱着与与,早就一脸兴奋地等在了幼儿园门口。顾舒脸上架着黑超,身材高挑,衣着时尚。就连她怀里的小与与,也穿着帅气的小衬衫,胡乱晃着小手,急急地往我走来的方向拱。
顾舒真的一应她想成为的辣妈。周边路人频频回头。
顾舒爱装。我没来时,还各种高贵冷艳呢。一见我靠边停车,人一出来。顾舒就急急忙忙地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没几步走到我的身边。
“与与乖不乖?”我低头,捏捏儿子的小鼻子。轻声哄着。
儿子点头,表情认认真真的。
似乎是我冷落了顾舒。小女人发起牢骚,直催着我快些走。
我们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几个小女生。穿着附近学校的校服。一脸兴奋地看着我们。
我没戴墨镜什么,直接一身正装出的门。
我笑笑。长臂一款,把老婆搂进怀里。耳语:“不是你要别人嫉妒的吗?”
直说得顾舒不好意思起来。顾舒倔,还冲我辩驳,说,没准人小女生是喜欢她的哩!
我只小心护着她和儿子坐进副驾,不予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还是我儿子乖。抱着我在车里给他准备的小玩具,一双水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车窗前头,丝毫不关心他那妈,一路没停的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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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了XX开发区的游乐园。顾舒和与与的最爱。
碰碰车,娃娃机,旋转木马……
与与玩得两只眼睛呆愣呆愣的,眼皮一塌一塌地犯起小迷糊。我一捏他脸,小娃就“噌”地全身弹跳一下,两眼睁得大大的。又似乎因为不能好好睡一觉而难受,满眼水水汪汪,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顾舒比小孩子精力好得多些。而且五岁的小孩还不能自己一个人玩过山车。可顾舒最是喜欢了。所以她便抛下我们爷儿俩,自己一个人happy去——
我抱着与与,在围栏外的长椅上坐下。我手里还拿着顾舒买的甜筒,手指上更是系着泰迪样的氮气球。
顾舒一走,与与清净了。两只眼睛早就闭得紧紧,那酣睡的小模样,只差没有流出哈达子来。
我笑笑地让儿子睡得更舒服。自己则靠上椅背,舒了口气。
裤兜里的手机又在震动了,不用去看,就能知道是哪个祖宗。
我不理会。闭着眼,同儿子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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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舒下来。脸色有些发白,眼睛里也有些红红。但是情绪似乎很高。
我以前陪顾舒乘过一次。她喜欢一路地尖叫,说是能把所有的烦恼全部喊掉。
我想吐。却又不能轻泄。只能很勉强地全程僵着,只等停下。下来时,我的腿都是抖的。为了这事,顾舒没少嘲笑过我。
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能挺到现在。挺不容易的。
我抱着儿子走到顾舒身边。
顾舒有些兴奋地跟我嚷着些有的没的,不能自抑地。
我笑着应她。顾舒也愈发热烈,直到她看到揉着眼睛微微转醒的儿子,两眼一眯,瞪起与与来。
与与又是委屈又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该是觉得好玩,也和她妈瞪起来。
一大一小的,其实真的挺好笑的。
“跟一个孩子置气什么。”我嘟囔。拉了顾舒的衣袖,牵着人走,“两个都长不大似的。”
顾舒不愉,晾着我。
我让儿子趴在我的肩上,手里化掉的冰激凌早就扔了。氮气球走在我儿子的前面,不时地打上那黑色的小脑袋。
与与气闷死了。在我肩膀上扭来扭去。
顾舒本来还一边走一边闹别扭。一见这幅场景,“扑哧”地笑开。
也许顾舒的意图太明显了,我偏头,往我那不再蹦跶的儿子看。那小脸臭臭的,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顾舒觉得这小可怜的表情可爱死了。连忙拿着手里的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
与与又开始在我肩上扭过来扭过去,一点也不配合。
最后。顾舒伸手一按,把小孩按住了,冲着与与那丧气的小脸,特写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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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不可缺的摩天轮。
顾舒有种让我永远也理解不了的天真。她崇尚最纯洁隽永的爱情,却又不能接受对她死心塌地到忘乎自己的严责。
我和顾舒在一起之前,见过严责。也是见了严责以后,才有的和顾舒在一起的想法。
平凡到堪称落魄的严责。和善到已是懦弱的严责。被生活所逼,在我们这些有钱的二世祖间辗转的严责——
即使这种人再怎么下-贱,为人不齿。却当属是对顾舒真真切切,死心塌地的一人。
可那么心高气傲的顾舒,怎么会容许已曝露的有意接近,和一直存在的背叛。
严责这种人,太脏。精神加□□。
她顾舒的骄傲,不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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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天轮的最顶端,抱着我哭的女人。她的心里,铭心记起的,未必是我。
远处。白云蓝天。绿野群楼。
我轻拍她的肩膀。
怀里,真真实实地有着我的儿子,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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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顾舒和与与回家。顾家的大宅。
兜里的手机早就没再有过动静。那人也该是自己埋进了工作堆里,化悲愤为力量。
我走在浩大的花园,头顶星空。有些记起人来。于是就给我的小情儿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我无所谓地听着。
电话接通,戴沐屁也不说。
我哼哼地取笑他。可他倒是镇定,不理我。不一会儿,电话里头一阵窸窸窣窣传来。我只觉心口一紧,喉咙里深咽一声。
戴沐这骚人,他么的又做起电话X爱!
果然,深哑、低沉的闷哼传来。
我只觉得头大。不予理会地按断。我也不知道自己打哪来的怒气。现在只恨不得——恨不得把那该死地戴沐,狠狠地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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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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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进去的时候,顾爸正出来。手里拄着拐杖。
我上前扶他。
“怎么,当我老了?”顾爸嘴里一直□□。我一贯地当聋子,过去扶他。
顾爸也就随我去了,引着我扶他去石凳上坐坐。
“听阿桑说,你一直都闲着找不到事?”顾爸两手搭在拐杖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顾爸几近暮年,却依旧极爱权力。既不能对国家要职罢手,又不甘愿把自家命脉的核心白白送人。即使对象是自己的儿子!
顾家内部子夺父权,弟占兄位的例子不乏多,也不乏少。顾家孩子太多,又能者多得。顾爸在一众小孩里脱颖而出,想必也来不得多少光彩。又从顾老爷子和顾爸打死不相往来的情况上,窥见一二。
顾傅又和顾三叔走得近,也许没等他这当爹的走,手里的权力就被架了空!
阿桑是财政部总监一支,顾爸亲自提上来的老人。
我不能确保一万地料定顾爸的态度。便斟酌道:“爸。我没有什么专业知识,而且Linda很有这方面的能力。我相信她会很好地帮助我。”Linda是我的助理,顾傅的未婚妻。一个家里有爵位的英国妞。
我这番言论,明摆着拍了顾傅马屁,又给顾爸脸面:看,你儿子选的老婆多能干!
然而呢?等你能干的儿媳妇操控了销售部,你的心腹占着钱库,可再怎么蹦跶,也只是个管钱的。销售作为实权,再加上能独当一面又地处核心的嫡长大儿子。不把你架空了,才怪!
“混账!”顾爸气得——咳了不停。一只手发着抖地指着我,俨然我做出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
远远有几个佣人走过。一见顾爸发怒。脚程特快地跑了没影。
“爸。爸。”我急忙上前地为老人拍打后背。令他舒气。
顾爸见好就收。又语重心长地教导我一番。说是我始终是他的半个儿子,现在有了老婆,又有了孩子。怎么可以不奋发向上?
他现在因为政策原因,政-企不能结合。所以只能保着政治位子,丢下了公司这个大摊子。
而且等他不行了,公司总要有我和顾舒的一份。所以要我现在就尽尽孝,好让他安心。以后死了,才会放心。
我感触很深地点着头。一副孝子地扶着顾爸进了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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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里。我和顾舒一说。
她倒是给了我记白眼。
顾舒也一直为我“居其位不行其事”,和一干闺蜜出来逛的时候,很是没有底气。
如果我真的能有些实权,她还是很高兴的。
我点点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