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潇潇君望晴》七度阳光

6、 六、大年初一

　　出了寒柘寺，随着人流又一路下了山，三人回到集市上，买了些吃食边走边吃地往回走。小福子将二人送回至将军府的后角门，然后便往家中赶去给常福报平安了。上官晴雨和青灵一路避着人回到晾雪园，程嬷嬷早已在院中等候，见到二人回来，赶忙将上官晴雨迎到屋中，给她准备洗澡水了。晚间，上官晴雨穿着旧白衣裤，窝在被子里看着空心大师送她的那本《蛊记》。书的纸张看着已微微泛黄，大约也有些年月了。上官晴雨一页页的翻着，看着上面记载的各种蛊的炼制，毒效以及解蛊的方法，不禁想着，幸好这种东西画不出什么注解图，要不看着那些个虫子，都得把她给恶心死！
　　“姑娘，夜深了，这么晚看书是会伤眼的。”
　　“没事，今晚上年三十，嗯，嬷嬷再去给我拿个烛台来就好了。”
　　程嬷嬷无奈，转身将另两只蜡烛一并拿来：“姑娘这说一不二的性子，往后嫁了人可得改改。”
　　“嬷嬷又冤枉我，我哪有说一不二了！”上官晴雨砖头看着在一旁刺绣的青灵：“青灵，你给评评理，说说你家姑娘我什么时候说一不二了！”
　　青灵抬头笑着：“姑娘可不只是说一不二，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青灵可不敢给评这个理！”
　　“呵，你这妮子，就知道伙着嬷嬷来唠着我！话都说了，还说不敢给评理！”
　　“好姑娘，不是你说让我评理吗？我真的只是实话实说嘛！”
　　“青灵……”
　　“那什么，姑娘你好好看书，我刺绣，刺绣！”
　　程嬷嬷笑看着二人，也知道说不动上官晴雨，反正今个儿晚上要守岁，便让她看看书打发时间：“姑娘，可说好，子正时刻就得睡觉！”
　　“嗯嗯嗯。”看点头如捣蒜的上官晴雨，程嬷嬷笑着摇摇头，走到青灵身旁坐下和她一同拿着针线给上官晴雨缝制衣物。
　　皇城脚下坐北朝南的一处宅院里，三皇子楚君飖正和三皇子妃柳氏一同坐着守岁，直到皇城里第一响烟火放上空，楚君飖才起身向外走去。三皇子妃柳氏亦跟着起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白狐斗篷：

　　“离早朝还有些时辰，爷要不在榻上歇会儿？”
　　“不了。”楚君飖任柳氏伺候他系上斗篷：“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去书房，你歇着吧。”
　　“嗯，雪天路滑，爷当心。”
　　楚君飖点点头：“你也累了，让丫鬟伺候着去睡吧。”说完便转身出门了，一路走到外书房门外，一旁跟着的西平道：“爷，东升已在书房里候着了。”
　　“嗯，你在外面守着。”
　　东升见楚君飖进来，忙伏身打千：“爷。”
　　“起来回话吧。”
　　“谢爷。上官将军一家今天晚上出门去寒柘寺，但出门时在大门处似乎在等什么人，不过最后却没见有什么人出来。但在上官将军走后不久，上官府的后角门就出来两个小厮，与一早等在那里的一个伙计一同也去了寒柘寺，并且早于上官将军就回来了，仍是从后角门进的府。”
　　楚君飖静静地听完，走了两步后沉声吩咐道：“继续盯着。”
　　“是，爷。”
　　楚君飖负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景，目深似潭，上官靖，你这府里的雪盖得有多少年了？若是知道这人住那个院子，倒是能派人去探一探，可现在，若是贸然派人在上官府四下找，着实有些冒险。寒柘寺，那两个小厮是奉谁的命去的寒柘寺，还是背着上官靖！寒柘寺，寒柘寺……

　　丑正时，皇宫清和殿上，大皇子楚君灏和其大皇子妃妃王氏、侧妃李氏，四皇子楚君行和四皇子妃林氏，五皇子楚君珏，六皇子楚君然早已按次序等候在殿内两侧。大约丑时一刻，楚君飖携三皇子妃柳氏亦到了清和殿。楚君飖走到大皇子身侧说到：“恭祝大哥新年身体健康，家室和美！”柳氏在一旁和王氏、李氏见着礼。
　　楚君灏笑道：“三弟，你这痞懒性子，年年都是兄弟里最后一个到！”
　　楚君飖亦笑：“比不得大哥和各位兄弟，我这人都已经懒了二十多年了，再要我勤快起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一同道：“三哥。”
　　“四弟，五弟，六弟。”
　　楚君珏戏谑道：“大哥，三哥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那是怜香惜玉出了名的，定是三哥舍不得三嫂一晚上没合眼，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才来给阿爹拜年。”
　　楚君行默然不语，楚君然听地皱眉，楚君灏笑的温和：“五弟又说笑了。”
　　楚君飖道：“诶，大哥，五弟也没说错，我一向是怜香惜玉，等到五弟也讨了个五弟妹的时候，定然也是怜香惜玉的很。”
　　“皇——上——驾——到。”几人停下谈话，各自恭敬地站回自己的位置，等着皇上从身边走过，坐上最上面的那个最位子，齐声说道：“儿臣恭祝阿爹福如东海，身体安康！”
　　“好好好，都起来吧！”
　　“谢阿爹！”
　　皇上笑看着下面的几个儿子，最后看向五皇子：“老五今年也要满十八了吧？”
　　楚君珏上前道：“回阿爹，二月底就满了。”
　　“嗯。”皇上微微笑着，目光看过楚君灏和楚君飖，笑道：“也该给你娶个五皇子妃了。”
　　楚君珏面色不动，仍笑着回道：“谢阿爹！”说罢，便起来退了回去。
　　“老大。”皇上又将目光看向楚君灏：“大儿媳的身子怎么样了？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生个孩子了。”
　　“是，太医说好多了，儿臣和宛如定会努力让阿爹在明年抱上孙子的。”
　　“嗯，也别就你一家努力，老三、老四也该要孩子了。阿爹老了，现在也就想着你们让阿爹儿孙绕膝，含饴弄孙享享福了。”
　　楚君飖、楚君行一同上前回道：“是，阿爹。”
　　“那行了，让媳妇儿们都各自请了安就出宫回吧，该上朝了。”
　　“是。”
　　“儿媳告退。”
　　“摆架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