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潇潇君望晴》七度阳光

7、七、查探

　　卯时，已然下朝，各路大臣成群结伴相互道着祝福的吉祥话，楚君飖看着那些远去的大臣，笑着说：“君然，陪三哥去趟咸福宫吧，阿娘前些日子还同我说‘小六这段时间怎么也不陪着来看看我啊’，今儿大年初一，怎么着也要陪三哥走一趟吧？”
　　“三哥发话，哪有不从的！更何况是贤妃娘娘让三哥亲自传的话，君然更得从命啊！”
　　“那行，正好蕴翠宫在咸福宫前面，去完我阿娘那儿，三哥再跟你一道去给德妃娘娘拜个年。”
　　“听三哥的。”楚君飖笑着点点头，两人一路前往咸福宫去了。
　　一路走到咸福宫宫门口，就有宫女进去通传了，贤妃正在用着早膳，一听通报，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刚走到内厅处便看到两人先后进来。
　　“给阿娘请安，恭祝阿娘身体安康，吉祥如意。”
　　“君然给贤妃娘娘请安，祝娘娘笑逐颜开，多福多寿。”
　　“好了好了，你们俩能记得常咸福宫来看看，就是本宫最开心的事了。”贤妃满目笑容，连眉梢都带着笑意：“大晚上就入宫了，早膳都还没吃吧，玉秀，再去备……”
　　“阿娘，不麻烦了，我和君然等会还要去趟蕴翠宫给德妃娘娘请安呢！您吃吧，我和君然就坐着陪您说会话。”
　　“那怎么行，哪能饿着！玉秀，去把三爷、六爷爱吃的糕点一样端些来。”贤妃拉着二人坐下：“这早膳不在这儿吃，也不能让你们俩饿着肚子就去蕴翠宫啊，先在这吃些糕点垫一垫，要不德妃妹妹可该跟本宫急了！”
　　“行，听阿娘的！”
　　“阿娘近些日子身体可好？腿疾可有再犯？夜里睡得还好？”
　　“好，好，好，阿娘都好，你别操心！阿娘看着你们好，阿娘什么都好！”
　　楚君飖笑着捅捅楚君然：“听到没，我阿娘都可是你当儿子看哪！”
　　楚君然拿起一块红豆薄云糕，笑道：“三哥可是在吃醋不成？”
　　“别理你三哥，惯没个儿正经的。”贤妃拍拍楚君然的手，横了楚君飖一眼，将红豆薄云糕放到楚君然面前：“你从小就养在本宫跟前，到你七岁那年才送回德妃妹妹那儿，本宫就是拿你当儿子看也没人说什么，你三哥那性子，爱吃醋就让他吃去！本宫养他二十年，现在倒吃起你的醋来了！”
　　“谢娘娘。”
　　“阿娘，您这可明显在偏心了，太伤您儿子的心了！”
　　楚君然将马蹄糕推到楚君飖面前：“哪，三哥，先填填肚子再演吧！”
　　“嘿，你小子！看我几天没修理你了是不！”拿起一块马蹄糕就往嘴里放：“等我先吃饱了！别以为有我阿娘你就逃得过啊！”
　　贤妃笑着拍了拍他：“行了，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呵呵，在阿娘面前，我可不是孩子吗？是吧，啊！”说着，还拿起贤妃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对了，阿娘，阿爹最近来看你了吗？他晚上的咳嗽好些了吗？”
　　“这大过年，你阿爹每天那么忙，哪有功夫天天到我这儿来！就你天天没个正经样，自个儿到处吃喝玩乐不说，还成天拉着君然一道儿！”
　　“诶，阿娘，您这可错怪我了，我和君然那是在享受生活的乐趣，怎么能说是吃喝玩乐呢！”
　　“行了，你几个兄弟里就数你嘴贫，阿娘啊，说不过你！这也不早了，阿娘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俩赶紧去德妃妹妹那儿拜个年，再回去用早膳吧！”
　　“那行，阿娘，我和君然下次再来看您！你自个儿多注意身体！”
　　“好了好了，阿娘知道了，去吧。”
　　“儿子告退。”
　　“君然告退。”
　　出了咸福宫，两人又一路向蕴翠宫走去，德妃同样又是一阵吩咐，楚君飖陪着聊了会天，顺着楚君然的话，也询问着德妃的身体如何，又问皇上近段时间的身体如何。德妃看着正喝着茶的楚君飖，笑道：“你阿爹近段时间可是忙得很，也没来后宫几回，不过是在淑妃姐姐那儿坐了几回，也没多长时候就又忙着走了。”
　　楚君飖放下茶杯，对德妃笑了笑：“年关之时，阿爹也是太忙了些，还劳烦娘娘下回多劝着些，不要把身体累垮了。”
　　“好，你这份孝心本宫会记得帮你转达的。你和君然还未用早膳，是在本宫这儿吃还是出宫去吃呢？”
　　“不劳烦娘娘了，这宫里拘束得紧，我和君然还是出宫去吃得好，边吃边听听小曲儿才是最自在不过的。”
　　“那好吧，你们俩兄弟就赶紧出宫去吧，在这儿坐了这大半天的，肚子怕是早就饿了，去吧！”
　　“儿子告退。”
　　“君飖告退。”
　　二人一道出了宫，就直奔隆瑞客栈去了，点了两碗文火慢炖的小米桂圆粥和几个小菜便开吃了，吃罢又吩咐上了一壶碧螺春，楚君然这才笑着说道：“三哥有什么话，现在可有力气说了。”
　　楚君飖闻着飘飘茶香，开口道：“今儿早上，阿爹怕是听到我们那番对话了。”
　　“三哥说的是阿爹要给五哥赐婚的事？”
　　“嗯，就是不知道阿爹属意那家的姑娘。”楚君飖看着手中上好的汝窑瓷杯，继续说道：“我刚才分别问了你我的阿娘，都说阿爹最近没去后宫，就只是去了淑妃娘娘那里，这话怕是年前就传给了阿爹，今儿倒是个引子了。”
　　“若是这样，那么阿爹必得先让皇后娘娘找机会看看了。诶，过几天就是上元节了，淑妃娘娘的生辰也快到了，三哥觉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趁着淑妃生辰请各个大臣家的女眷入宫庆贺的可能性怕是要大些，先看看吧。”楚君飖放下杯子，又走至窗边，看着东边的那所宅院：“君然，上次给你听的那段小故事还记得吗？”
　　楚君然看着窗边的楚君飖，亦放下杯子走了过去：“三哥说的是上官家？”
　　“嗯。今早上，东升来报说上官一家昨天夜里去了寒柘寺，可是没多久，那个从后角门里又偷偷摸摸出来两小厮，和另一个一早候在那儿的伙计一同也去了寒柘寺。”
　　“三哥怀疑上官家和寒柘寺有关？”楚君然看着一言不语的楚君飖，说道：“可是寒柘寺，不好查啊，阿爹那儿……”
　　“这个我知道，就是因为寒柘寺和上官家都不好查，所以我才愁的。”楚君飖转身走离了窗子，接着说道：“东升还说到，上官一家出发前在门口等了一阵子，似是在等什么人。他们一家都在门口了，还有什么人能让一家人等的。”
　　“三哥，你不会是想夜探上官府吧？这太冒险了！”
　　“哼，我倒是真想过。”楚君飖回头看着楚君然，笑了笑，又走到桌边喝了口茶：“若是知道的再详尽一点儿，我还真的要去探一探了。可眼下，倒也只能先盯着，看看能不能从他府里的人身上查出什么东西来。”
　　“三哥，您可吓着我，夜探上官府可不是小事！咱们还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比较好！诶，对了，上次不是说那个嬷嬷去东边的一家药铺里抓了药的吗？也许，咱可以从这个查查啊！派个人去太医院里问问。”
　　楚君飖抬眼看了看楚君然，右手在桌上敲打着，想了一会儿，说道：“不，不去太医院。来人。”
　　一个伙计推门而入：“爷请吩咐。”
　　“你找个人去查查上次跟的那个嬷嬷去的那家药铺，在那儿守着，发现什么立即回来禀告我。”
　　“是，爷。”
　　“君然，找个时间，咱们去寒柘寺上柱香吧！给阿爹、阿娘祁祈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