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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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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说话,是师父的声音,还有一个是陌生人的,说的是什么我听不真切,似乎听见剑心二字。等我再次醒过来,已是三日之后,我全身冰冷,冻得几乎要发抖,睁开眼看,只有一个陌生人正站在床前看着我,见我醒了,目光居然也不躲闪。他的目光似是在探究什么,但是又是冷漠的。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他的五官比欧阳桀或是齐昭均更胜一筹,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和威严,鼻梁□□,我感觉到他内力极其深厚,恐怕可与师父比肩。我一时有些尴尬,把锦被扯了扯,可能是察觉到我的不自在,他才转身出去了,动静皆无声息。
他一出去师父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小刀。
我叫了声师父,小刀关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回之一笑好使他安心,他把食盘放在桌上便又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师父上前把了一下我的脉息沉吟道:“嗯,好多了”。便端起桌上的粥碗递给我,我肚子确实饿了,喝过粥,一时便觉得有了力气,想来这粥应是加入了参汤熬制的。随即有人敲门,是齐昭和众人在外面,没想到师父回道:“晚照刚醒,为师还有话对她说,半个时辰以后再来。”齐昭听了便走开了。我知师父是有话要和我说,便放下碗,静等师父开口。
“晚照,你还记得你失去知觉之前的事吗?我脑中回想到那道穿进我身体的白光,心中一痛,仿佛那种烧灼感又传来,我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说道:“徒儿记得有道白光穿进我身体,接着就只记得像是体内有火烧。”,我疑惑道:“师父,那道白光是什么?”师父沉吟道:“是剑心”。
“剑心?什么是剑心?”
“人有心,剑亦有心。这剑心乃属于刃心剑。”
“刃心剑?我听说它是天幕拓平定八百年前四海之乱并诛杀刑乬的圣物刃心剑?
“不错。”
“可是我不明白,剑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又怎么会刺向我,还有……,师父,难道现在这个所谓的剑心还在我体内吗”
师父道:“传说古时剑士都刃铸剑成狂,立志要铸天下第一利刃,可是他铸剑不顺,屡次尝试皆失败。直至有一术士告诉都刃需得以自己挚爱女子之心作为剑心,方能成剑。”
我听到此,背上发凉,想也想得到都刃之妻心归何处了。我突然觉得很好笑,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师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时候笑,只是看着我。笑毕,我道:“师父,这样说来这枚剑心现在在我身上”
师父只是点了点头以示肯定。我心下仿佛还安定了,我没有选到什么厉害武器,不用伤及人命。师傅继续说道:“都刃后铸成宝剑后将其命名为刃心,后来四海慌乱,天幕朝开国之君千幕拓因得刃心而得天下。”
我曾在藏书阁中一卷破旧的竹简上读到过的刃心剑,传说刃心剑乃是洪荒之内最后以战止战之利器,千幕拓平乱之后将剑定于天幕朝圣殿之中,以定皇朝之心。只是后刃来心剑下落不明。再后来谣言四起说是得刃心者得天下,后来又说刃心剑乃是不祥之物,会导致天下大祸,众说纷纭。只是没想到原来是剑与心分离了,而且剑心居然就藏身于讲武堂。
我好奇道:“师父,剑心怎么会在讲武堂?又怎么会到我身上?”
师傅道:“四海平定之后刃心剑剑与心分离,剑心游离至太清山之最高处,即中峰,我派先祖因此受命至太清创讲武堂,以守剑心,而剑身却不知所踪。如今剑心异动,离开中峰之巅,选你为寄主,想来也是天意。”
我低头无语,想起晕倒之前犹如被大火灼烧之惨痛,心中一凛。师父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切上天自有定数,你不必担心。”我沉默以示认同。随即问道:“师父,刚才那个陌生人是谁?”师父道:“你暂且就叫他千寒吧。”接着又道,“其余人都很担心你,你也见见他们,好让他们安心。”便起身出去了。只是他的步态显得有些疲乏,我一时竟并未在意。我心里还来不及想这个叫千寒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和刃心剑又有什么瓜葛,齐昭和众人便都进来,齐昭道:“你还好吧?”
我勉强道:“还好。”便不知该说什么。
秦楚道:“看你气色好多了,想来是没有大碍了。”
我只得嗯了一声以示赞同,到是徐子霏急急说道:“晚照,你那晚可把我们吓坏了,尤其是你求师父结果你,鬼哭狼嚎的,我从没见过你这阵仗,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
她还没有说完便被欧阳桀打断道:“哎呀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看了众人一眼,除了柳含烟没有什么表情外,众人似乎都很关心我,就连秦楚眼中似乎都包含着关怀,到是让我心里有些感动。我笑一笑道:“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劳烦你们挂心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道:“我有点累了,还想休息会儿。”
欧阳桀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我蜷膝低头,脑子里有些懵,突然发生的这些事,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为不过是被一件兵刃所认领而又捆绑,沦为杀伐工具而已,可如今牵扯出刃心剑,剑心虽到我身上,可是既看不见又摸不着,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里因此惶惑凌乱。
抬头竟看见齐昭居然没有离开,正盯着我,表情悲痛,让我不忍视。我只能问道:
“你怎么没走?”
半晌他才说话,“看见你平安无事真好。”
我心中萧索,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待我,在我看来我们顶多也就是同门之谊而已,而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一切又都发生得太快,让我的脑子乱的像团麻。
他接着又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解的看着他:“什么事?”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求死。”
看他眼神如此悲痛,我的心似乎也跟着痛起来了,我其实并不觉得活着比死更有意义,可是听他这样说,我仿佛觉得活着似乎是要比死有那么一点意义,至少有这样一个人在意我是死,是活。说来也奇怪好像从死亡边缘回来后突然觉得活着似乎也不错,我点头应道:“嗯。”他才道:“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先出去了。”
眼下情势不明了,那个叫千寒的人看上去不是一般人,突然出现在讲武堂,师父对其身份似乎又不便说明,而剑心异动,那么剑身又在何处?剑心在我体内会怎么样,都还不得而知。他们五人都各自有了自己的武器,可以说是实力大增,即使齐昭被与魄笛所认,乍看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我总觉得不安。想到这些,我几乎是头痛欲裂,不想也罢。
休息了两日,觉精神好很多,可是事情还是毫无头绪,已经几日没有练功,去武场看到其余几人似乎大有长进,大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势。徐子霏的御龙鞭威力十足,倒是与她泼辣的个性十分相配。柳含烟的落雪剑舞的也甚是漂亮,柔中带刚。欧阳桀的胭脂剑怎么看都不像是带杀机,舞起来倒是颇具观赏性。我不由得一笑。倒是秦楚这几日得了偃月刀,大有长进,招式凌厉,可以说是快准狠,发力时竟让人有风云为之异变的错觉。自我受创,他并未私下单独问候我,而我也觉得稀松平常了,真的应了自己当时那句赌气的话,当初想要的如今已经不想要了。齐昭的与魄笛插在腰间,他也只是练习师傅平常教的功夫,或许大家都会有疑惑,一只长笛要怎么杀人。我们几人里想来也确实是我的功夫最差,天资不够不说,且这几年里我是能偷懒则偷懒,想来师父也算是宽容,并不总是责罚我。
走神间,欧阳桀已到我面前道:“你好几天没有出来了,要不要我陪你练练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谢谢你这只三脚猫的盛情,可是本姑娘今天不愿意”
“能回嘴了,看来你是大好了。”
正说话间,师父来了,他道:“正好你们大家都在,为师有事要宣布。大家都好奇的聚拢来。
只听师父说道:“你们各自的兵刃如今已认主,讲武堂与你们的缘分也该告一段落了。”大家听了这话既有些吃惊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当初我们就知道将来是要离开讲武堂的,只是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样快。一转眼分离就在眼前。师父接着道:“三日后除了晚照,你们五人便动身前往天幕城,效命于七界堂,以后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他们五人齐跪地领训道:“是”。不知为何不过几日功夫我竟觉得师父苍老了许多,甚至体力也有些不支似的。
他老人家显得有些不舍,又道:“你们起来吧,这几日不必练武了,休养一下,收拾行装,三日后为师为你们饯行。”他们五人起来后,欧阳桀问道:“师父,我们五人去七界堂,那晚照呢?”
师父看看我道:“晚照功夫未到家,且又身体状况不适宜长途奔波,就暂时留在此地修养吧。若是有缘,你们六人以后自会再聚。”我暂时不用离开,心里应该是高兴的。我看柳含烟的表情也隐隐透着喜悦。秦楚看不出情绪。欧阳桀道:“哎,莫晚照,平日叫你好好练功,你不听,现在好了吧,我们走了,没人陪你,你可不要哭鼻子。”我笑道:“是啊,好后悔,你们走了,我会日思夜想,以泪洗面的。”徐子霏道:“晚照,没关系的,你好好调养,以后我们就在天幕城汇合,或者我们也可以回来看你啊。”
我答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