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春香》贫尼法号肉圆子

27、第二十七章 意外初起

　　孙姐叹了口气：“太困了，摇着摇着就睡着了。薛婶子你放心下次不会了！”

　　“下次……”薛婶子一听差点晕过去，怎么着你还想再嫁一次人呐！来不及和孙月香废话，薛婶子将盖头往孙姐儿脸上一蒙，将孙姐儿拽出了花轿。

　　“新娘性子腼腆！”薛婶子笑呵呵的说道：“再说了，哪有请一次新娘就下轿的？”薛婶子和另一个喜娘搀着孙姐儿跨过火盆。孙月香隔着盖头在薛婶子耳边悄悄的问道：“刚才中途被人挡下来没事吧！”薛婶子有些诧异：“挡下来？这是怎么说的。从娘家出来的时候就有些晚了，为了避免错过吉时。这一路紧赶慢赶，哪敢在路上停呦。”

　　这么说来，刚才是自己做梦？还是谛听想告诉自己，这事和西门寿脱不开干系？真想着，孙月香手里面被塞进一段丝绸。拜了天地和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被人送进洞房了。

　　薛婶子悄悄说道：“我和红娘在门外守着，新郎进来之前你千万别掀盖头。知道了吗！”孙姐儿头上蒙了个东西气闷的要命，忙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赶快出去吧！”

　　听到薛婶子和红娘出去了，孙月香把盖头一掀连喘了两口气。她早上就没吃东西，现在早就饿了。看看桌子上做样子的能看不能吃的糕点，孙月香更饿了。她手搭在褥子上发现褥子下面撒着东西，于是手一抬将褥子掀了起来发现底下铺满了枣子桂圆等物。孙月香抓起一把瓜子桂圆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还是现代好啊！婚床上都铺玫瑰花瓣什么的，躺上面又不硌人还不浪费。这褥子下面撒上这些玩意，自己在上面谁上一晚。就算再皮糙肉厚，第二天也得cos一把豌豆公主。

　　孙月香正吃的开心，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笑闹声。估计是闹洞房的来了，于是将手里面的瓜子壳桂圆皮往褥子底下一塞。拍了拍手拉过扔在一旁的盖头盖在了脸上。这时新房的门开了，听声音似乎是呼呼啦啦的涌进来一大群人。两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陆大哥，快将新娘的盖头掀起来。我们好看看新嫂子。”“就是就是！不然我们就赖在这儿不走！”旁边有起哄的声音，又有妇女嬉笑的声音。这时一个年长的妇女说道：“新郎官快用喜杆将盖头掀起来，然后挑高高！”

　　陆元接过喜杆，其实就是扎着红绸子的秤杆。这古时的秤杆上标明斤两的星星，由天干地支配合而成，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再加上福、禄、寿三星，恰合十六之数(旧制十六两为一斤)，用以挑盖头则大吉大利。孙月香觉得古代掀盖头对男女双方，都是一场挑战。类似于现代的刮彩票，孙月香觉得自己算不上是一二等奖，也好歹算是三等奖啊。“好歹那陆元是个安慰奖，怎么着都比西门禽兽这个公共牙刷来的好。”

　　盖头被挑起来了，孙月香长得本来就不难看，皮肤白皙柳眉杏眼，挺翘的琼鼻樱桃小口。孙姐儿平素不爱上妆时，是个清清秀秀的小娘子。（不说话的时候！）这脂粉装扮起来，倒像那枝头雨润姿娇的红杏般明艳动人！

　　旁边起哄的几个青年笑道：“新娘子好漂亮，陆大哥好福气。”孙月香想低头装装害臊，可觉得不是自己的款儿。于是也抬眼打量着穿的红蜡烛似的陆元，切！糙汉子一个。在孙月香的注视下，陆元倒有些害臊。旁边的青年一看陆元这样又哄笑起来。这时一个穿着喜庆的妇人捧着一小篓子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走到孙月香面前，抓起一把就往孙月香身上撒。一边撒一边唱。屋里的女人们也跟着唱起来，祝愿二位新人早生贵子。

　　孙姐觉得一切都挺顺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哪有人会在人家结婚的时候招呼新郎官出去打架去的。在缺心眼儿的人，也不会在结婚这一天出去打架。也不吉利不是？孙月香一边和伴在身旁的妇人们说话，一边将心放了下来。陆元则在洞房外面的大厅里面和母亲陪客。

　　外面划拳吃酒的正热闹，这时突然进来一个仆人跑进来说道：“赵管家有事让你出府一趟，你快点收拾一下！”陆元一听就有些不快，旁边和陆元相好的几个青年七嘴八舌的说道：“人家大喜的日子，除了洞房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若是赵管家若是想吃酒让他自己来吃！”然后那几个青年站了起来，推推搡搡的将那人推了出去。

　　孙月香听到吃酒的声音停了，便提起耳朵听着外面说话。听到这里，孙姐儿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到孙月香阴着脸，薛婶子和红娘忙哄劝道：“孙姐儿放心，这天大地大不如洞房的事大。”“是啊是啊！姐姐宽心，这陆大哥今天只守着姐姐一人。”

　　孙月香冷哼了一声，便也不说话只是听着外边的声音。旁边的妇人也纷纷劝着孙姐儿让她宽心。

　　这时被推出去的仆人又进来了，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陆大哥！赵管家真有急事……”众人正要起哄，忽然洞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新娘子粉面含怒的走了出来，劈头盖脸的质问道：“有事？有啥事？赵管家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让我男人去干什么？洞房吗？”周围吃酒的人哄堂大笑，有几个人打趣着陆元：“陆大哥，新嫂子好生厉害！”陆老太太不高兴了，心说哪有新娘子这样，也不知道害臊！旁边陪坐的妇女笑呵呵的说道：“新媳妇果然是个泼辣能干的，这以后当得起家。”陆老太太一听心里更堵了，旁边另外一个女人也皱着眉头：“这赵管家办事也忒悖晦了。哪有人家娶亲的时候三番四次过来打搅的。”陆老太太清了清喉咙道：“也许真有急事呢？男人嘛！还是以差事为重！”旁边的妇女用一种别开生面（哈哈！金叉娘娘的目光！）的目光看着陆老太太，这要是搁在自己家儿子身上早大棒子打出去了。差事要紧？你家陆元不就是个护院么，又不是进金銮殿当差的！这皇帝老爷娶亲的时候还不上朝呢！有什么要紧差事？少了你一个这赵家的院子就护不住了怎么着。新郎官在大喜日子被人这么打搅，这搁到哪个闺女身上人家能乐意？有几个妇人暗地里嘲笑陆老婆子糊涂，有几个妇人和从洞房跑出来的丫鬟婆子将火冒三丈的新娘子哄了回去。那几个青年也不管那仆人怎么说直接将那人推了出去，然后将门锁上继续吃酒。

　　薛婶子和那几个妇人软语劝着孙月香，孙月香冷笑道：“这不是欺负我们孙家吗？各位婶子去打听打听，哪家娶媳妇的是这样的？”旁边一个妇人笑道：“孙姐儿快别生气了，婶子估摸着也就是欺负陆元，这府中哪个下人娶亲的时候那赵管家也不曾打搅过。一会那小子要敢来。我让我儿子拿大棒子打出去！”

　　结果这一次来的是赵管家本人，赵管家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着，陆护院的架子还真大三请四请都请不来？”

　　还不等众人说话，孙姐儿的声音遥遥的传了出来：“怎么着，赵管家这么十万火急的是等着人抬棺起灵？还是缺人烧纸了？”

　　赵管家一听气的脸色发黑，这大概就是陆元取得卖纸活的孙老实家的丫头吧！看着众人窃笑不已，赵管家的气还没缓过来。那孙姐儿呼的一下把门打开，三两步走到那气的脸色发青的管家模样的人跟前：“若家里真着急用的话，管家你找我就是。看在您和我男人同在赵府做事的份上，我让我爹给你便宜点。”陆元听到孙月香一口一个“我男人，我男人。”心里一暖。

　　赵管家气的咬牙切齿，不愧是夺人阳寿的丫头。听她这几句话说的自己都要少活两年。这时陆老太太说话了：“一边儿去，男人说话你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众人一听这话都无语了。这老太太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然后那老太太对陆元说道：“既然管家有事你就跟管家出去一趟！”孙月香冷冷一笑道：“如果你敢去的话，我现在带嫁妆就回娘家。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陆元这时两头为难，论情论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该把新娘一个人丢下，自己出去办差。可若是不去，老娘都发话了，不去的话岂不是要让人家笑话自己只听媳妇的话，不听老娘的话？

　　赵管家眼瞅着陆老太太，对陆元说道：“你到底是听你媳妇的还是听你老娘的？”陆老太太一听急了，要是今天儿子不出去的话，不是意味着儿子日后只听那小妖精的话了吗？不成！今天自己一定得占上风。老太太用命令的语气和儿子说：“去！和赵管家出去一趟。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娘！”陆元见老娘都这么说了，只好歉意似的看了孙月香一眼。然后忍着怒气对赵管家说道：“我去收拾一下。”

　　陆老太太示威似的看了孙月香一眼，心道，我儿子还是最听我的，想让他听你的话这辈子都别想。众人看向新娘子，都担心新娘子会哭闹的不可开交。没有想到孙月香脸色阴沉的看着陆元和赵管家离开后，然后没事人一样和薛婶子还有红娘说道：“收拾东西跟我回去，一会让人把嫁妆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