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春香》贫尼法号肉圆子

28、第二十八章 陆元杀人

　　要不然怎么说没有经过资本主义腐蚀的人民大众淳朴善良呢？搁到现在，谁家结婚的时候闹这么一出。大家围观的围观发微博的发微博，谁也不会当成自己家的事儿一样上心去劝和。（这类似的事贫尼遇到过也围观过！所以说贫尼也不淳朴了…）

　　可是当孙月香在陆家闹腾起来的时候，来吃席的婆子们纷纷拦住孙姐儿好说歹说的不让她回去。陆老婆子也没有想到孙姐儿的性子会这么烈，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要说今天这事也确实是自家的不是，儿子出去办差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原来儿子和管家出去办差的时候，这一两天不回来也是经常的事儿。不过陆老婆子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她看孙姐儿这么闹腾心里想道，我是婆婆你是媳妇儿。虽然今天你是新人，按道理我得给你老爹老娘几分薄面。可是你刚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我再不拿出婆婆的款儿，以后岂不是要看你的眼色过活？陆老婆子打定主意要降住孙月香，于是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孙家果然好家教，养出来这么个小娘子。说什么性子好，人贤惠。要不然说清白人家都不和媒婆打搅呢。我陆家可是吃了媒婆的大亏了。”旁边的婆子见刚窝绊住新娘子，这陆老婆子还火上浇油。忙急道：“老婶子你就少说两句吧！”陆老太太转脸道：“你们宋州人说话也不能信，当初将孙家姑娘夸得花一般朵一般，取回来的却是这么一个泼辣货。”

　　论理基本上古代新娘很少遇到这种事情，即使真的遇着像陆老婆子这种极品的婆婆多半也不会自己去闹。要么自己忍忍算了，要么是由家里人出面。但是孙姐儿是谁啊？这身子是孙月香的身子，里子早就换了。人家上辈子人都敢杀，连死都不怕，还有啥事是人家不敢做的？

　　那婆子本是怀着一片好心想息事宁人。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男方的不对，人家姑娘心里不高兴那是正常的。再说了就算你想摆婆婆的款儿管教儿媳，那都是第二天敬茶时该做的。哪能连洞房都没入就这么行事的，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新娘子一家留呢？

　　陆老太太此时还不知道刚才自己的那两句话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一个群体——媒人。来参加婚礼的也有几个惯常做媒的。既然知道媒人的嘴巴厉害，还敢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估计陆老太太的名声以后在宋州是臭大街了。陆家是外来的，今天参加婚礼的可都是赵府和陆元相好的仆人以及他们的亲眷，那可都是土生土长的宋州人。那些婆子们见陆老太太这么说，有些不爱搅事的纷纷去洞房劝说孙姐儿去了。有些则冷嘲暗讽的嘲弄着陆老太太。古代地域情结较之今日更甚，往往都是帮亲不帮理。平时就算是上衙门告状县官还要偏袒自家乡亲几分呢！你一个外来的敢这么说话，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陆老婆子那几句话可是将在场的所有宋州人都得罪了。

　　孙月香此时也不跟劝解的婆子说话，只是招呼红娘赶快收拾东西。孙姐儿本来就对陆元没多少感情，和西门寿一比他还算是个可靠靠谱的男人。她记着谛听的话，说是有人唤他出去打架就阻止他去。虽然不知道赵管家找他去干什么，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孙月香觉得自己对陆元已经仁至义尽，既然陆元不听自己的劝告，那么他以后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没关系。万一陆元死了，自己还在他家里呆着岂不是会说自己克死了他？总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妙！这时陆老婆子的话又传了进来，洞房里面的人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清白人家，什么清白人家！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人家不过是给赵家当过几天的奴才就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还真以为自己多么高贵似的。孙玉香被气乐了，她笑道：“各位婶子听听，可不是我们孙家不明理。摊上个这么个婆婆，你们说说谁受得了。”

　　这边厢孙姐儿招呼了红娘收拾了首饰，自己拎起了裙子就往出走；那边厢陆老婆子被骂的似乎也明白过来了，今天要是把新娘子气的回家了，孙姐儿以后嫁不嫁的出去无所谓。可自己的儿子在宋州说亲可就困难了。这时劝解孙姐儿的和逼着陆老婆子去留下孙姐儿的两拨人遇到了一块，一个执意回去，一个拉不下脸子陪几句软话一时间二人僵在了一起。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刚才跑来找陆元出去那个仆人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陆大哥打死人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不大的小屋里炸响了。一时间纷乱吵闹都静了下来，孙月香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死的人是陆元吗？怎么倒是他把别人给打死了。众人议论纷纷，这新郎官出去了没多久怎么就把人打死了？把谁给打死了？

　　话说这陆元跟着赵管家出了赵府。陆元忍着气说道：“管家，今天小人娶亲。不知道有甚么急事非得在今天把小人唤出来。”

　　赵管家也不生气，他叹了口气：“唉！我知道这么做的确不合适！要怪就怪西门寿那厮，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你来赵府这么久也知道他插手了赵府的海运，坏了赵府的生意。赵老爷不想与他生事，所以才想雇一个有些拳脚的去他那警告他一下。”（赵管家，你这样解释真的大丈夫吗？前后矛盾啊！）

　　　“这些小人知道，小人也一向痛恨那西门寿欺男霸女的无耻行径。得了赵老爷的抬举，也尽心为赵老爷做事。”陆元一提起西门寿就咬牙切齿的说道，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句话在陆元身上不成立。
　　赵管家赞许的点点头：“不过我们老爷得到消息，说西门寿今天要去赵家的古玩铺子闹事。你也知道赵府的其他护院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所以今天能不能保住这个古玩铺子全靠你了。你也知道那古玩铺子都是些值钱的宝贝，若是砸坏了一件赵府可就损失惨重了。今天你娶亲……”

　　赵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元打断了：“赵老爷是我的衣食父母，为赵老爷出力那是分内的事！”然后还埋怨道：“为何刚才不直接说出来，我好在带几个出来。”一想到刚才孙月香的那几句话，赵管家笑和哭似的。要不是估计着不能办砸老爷的差事，自己刚才就收拾那小丫头片子了。

　　“咳咳！今天实在是对不住陆家娘子了。老爷说了若能保住古玩铺子，定有厚赏！”

　　二人来到古玩铺子的时候，果然发现铺子门口多了几个赵府的护卫。其中一个凑上前和赵管家低声说了几句，赵管家点了点头然后和陆元进了古玩铺子。古玩铺子里面整治了一桌酒菜，看样子是给护卫们吃的。赵管家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陆元：“今日是你娶亲的日子，赵某先敬你一杯。”赵管家端起酒杯将酒喝干，陆元也将酒杯送到了嘴边。这时外面忽然喊道：“西门寿的人来啦！”陆元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紧了紧腰带撸起了衣袖冲了出去。“哼！”赵管家悻悻的将一块散发着酒味的帕子甩在桌上。原来赵老爷早就想出这口恶气，想来想去就是让西门寿身上背上命案。本地的人不能用牵扯太多，最好就是像陆元这样在宋州无亲无故的好摆布也好料理。

　　于是赵老爷通过关系花了大价钱从南诏的土人那里弄来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是从一种有毒的树汁中提炼的见血封喉，混在食物中吃下去一顿茶的功夫就能毙命。这种毒药少见，等闲的仵作查不出来。于是赵老爷就让陆元频频去西门寿的地盘挑事，以西门寿的性子定不会忍耐。等到陆元和西门寿的人打斗之前哄骗陆元将毒药吃下去，到时候毒发身亡后陆元浑身是伤。谁能说他不是西门寿打死的呢？赵老爷打的好算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西门寿正好赶在陆元成亲这一天过来找事，陆元出门的时候有闹得不可开交。他实在是没心思吃酒，见外面说西门寿来了，一时意气便想到快点了结此事就冲了出去。赵管家心里正盘算着，等到陆元赶走了西门寿的人之后再怎么找个时机挑起陆元和西门寿的争斗时，外面突然传来：“不好啦，不好啦！赵府的护院打死人啦！”

　　原来陆元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又不好对赵管家发作。这西门寿的打手不正是出气的沙包？于是下手比平时重了很多，一不留神一拳打在了一个打手的太阳穴上。那人当场就睡在了地上，这时双方都停止了打斗。那人的兄弟见自己弟弟被打倒在地上，当时就红了眼上前一把攥住陆元的衣裳，厉声叫嚷着杀人。

　　赵管家一看也慌了，带了个家仆从后门溜了出去回去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