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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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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威大师不愧是不色大师的师兄,一会功夫,已经收齐了十来人的魂魄。是这样的,人死后,神志涣散,都需要法师给这些魂魄收在一个小空间里,让它凝聚成型。然后对照生死薄安排这些灵魂投胎。
那些偏远而又密闭的地方,很多魂魄来不及被收集就被风吹的魂飞魄散,偶尔一两个毅力坚定而又幸存下来的人,几乎都成了野鬼,所以死后的那几个小时很关键。这事天天都在上演,有很多成了鬼的魂魄就把这些法师告上了地狱庭长,说他们不务正业,顽固职守。
这些法师的解释则是,地方偏远,GPS都无法定位,飞机也不飞,寻找难度那么大,我们也没办法。
总之,这些事情很多,经常听不色大师当成段子说。
司徒简一直静静的看着车厢里不威法师收敛魂魄,目不转睛,若有所思。而我,则混在一个火堆前,用沾满司徒简血的双手等着吃别人做的烤鱼。
不得不说,我死后依然是个吃货。
司徒简此刻突然转头,对我招招了手,我吃了一口别人烤熟的鱼后迅速飞过去,“怎么了?”
“帮我个忙,从我包里拿出那个紫色的瓶子好吗?”
“在哪里?”
“就在我背包的侧兜里,我够不到,你帮我拎过来。”
我按照他的指事,把那个紫色瓶子拿出来给他。这个瓶子不大,但挺像不威大师的敛尸瓶。只不过不威大师的是红的,他这个是紫的。“这是药瓶吗?你病了?”
“不是!”
我蹲在一边观摩,心里想着,这小瓶如此精致,用它装司徒简的血做备用调料岂不美哉?
司徒简把瓶子盖打开,看了我一眼,笑容浅浮,说:“田七,我叫一声你敢答应吗?”
“啊,当然……”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收进了那个紫色瓶子里,他赶紧盖上盖子。心安理得的跟没做过坏事一样,从容淡定。
我看着瓶子外的他阴阳不定的深眸时,顿时觉得被他涮了。立刻怒了,骂道,“你个混蛋,你把我装起来干嘛?我还要去投胎呢。”我把瓶子砸的咣咣作响,用头使劲的顶那个盖子。
他哪里听我的呐喊?紧紧地将瓶子攥在手里,然后把嘴放到盖子边,轻声的说:“嘘!你如果不想被这个法师当游魂野鬼收走,最好安静的呆在里面。”
我一听,也是啊,被抓走了可就麻烦了。但一想不对,我又不是去投胎的水货,我有不色大师发的证件,是光明正大的行货啊。一路骂道,“我干嘛要藏啊?我是光明正大的去投胎。”
“司徒简你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
“让你将来娶个丑八怪媳妇,然后再生一堆小土豆……”
……
我骂的嗓子都冒烟了,但他依然无动于衷。我叫唤了一阵怪累的,索性停下来休息。无论人还是鬼果真不能做出格的事情。我就做了这么几次,就被抓了现形,我不甘心啊。本想委屈大哭,却听见司徒简跟不威法师的对话,“……什么田七?我没听过。”
“我刚刚明明看见她在这里吃鱼呢。”
“是吗?你肯定长鸡眼了。”
“你才有鸡眼呢……”
“……”
我们不善口才的不威大师,生气走人,蹲在不远处时刻等着人死,他好收敛魂魄。他的脾气不似不色法师那么柔和,他有点小急脾气。看到那些将死未死的人,他都忍不住跟人家打招呼,“……别喊救命了,三分钟过后你就死了。”
频死之人,是能看到这些法师和魂魄的,于是这些人多半会被不威大师提前气死或吓死。
而司徒简呢?则转去跟医生护士说话,“……请不要使劲抓好不好?我下面有知觉。”
“……司徒先生,你说什么呢?”小护士脸红红的赶紧松开手。
当然也有火爆脾气的,“姓司徒的,请你配合治疗!”女医生掩护住小护士,朝司徒简讲道理。
“……我很配合,但我不喜欢别人摸我。”他的声音也不小,极力为自己辩解。
这话说的另外一位小护士差点拿针扎他脚心。
“这怎么少块骨头?”看着他脚的女医生问他。
“哦,在我兜里,麻烦你们仔细消毒后再安装好吗?”
于是小护士的手又下去了,司徒简又找茬,“告诉你别摸,你还摸。”
小护士:“……”
天字一号最难伺候的人立刻诞生了。这就是一个病刺,谁碰谁烦。我颓废的蹲在瓶子里,瑟瑟发抖,这人太变态了,被他捉住,再死一次的机会很大。
此后一段时间,我一路陪着他上车,下车,手术,然后进入病房。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投胎的希望一点点破灭。等到凌晨七点铃声敲响的时候,我彻底绝望。
整个人如残破的花朵,蹲在瓶里发呆,天啊,白太太已经生下她的宝宝,真不知道是哪位幸运的人成为他们家的孩子,总归不是我啊,不是我。都怪这个天杀的司徒简,毁了我的一切。从此后,跟他不共戴天。
可是呼呼睡觉的司徒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无耻而便秘或者得口疮,他依然睡得心安理得。瓶子里的空气还算不错,还是小套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有,甚至还有女人的东西。这不要脸的家伙肯定擒住不少女人,然后反复虐待和凌¥辱。想到即将失身,我是又懊恼又觉得刺激。
尝试着躺了躺,不一会竟然意识有点迷蒙,但很快就清醒了。这种感觉非常像睡觉,但又不是,总之昏昏沉沉的,还挺舒服。
……
“我不喜欢吃白煮蛋,我要吃蛋羹,稍微点两滴麻油和些许盐,或者用牛奶加点蜂蜜一起炖。”
“先生,我们这的早餐只提供白煮蛋。”
“我不要!这么粗糙的东西只有野人能吃的下去。”
刚咽下去一口鸡蛋的另外一位病人被他的一句话差点噎死,小护士只好帮着这个病号拍一拍,又蹭一下把他手里的鸡蛋夺走给了其他病号,再送他一顿白眼,“你爱吃不吃。”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又开始调戏小护士了,真真不要脸。想是这家伙住的不好,吃的不好,心情烦躁,处处惹麻烦。也可能是看着小护士年轻貌美,想搞点麻烦惹人注意,总之,有很多人想掐死他。
我亲耳听见俩小护士这么说的:“看着长得那么帅,谁知道这么难伺候,我给你两百块钱,今天你替我看着他,我实在受不了了。”
乐的我前仰后翻,这么点钱就被打发了,这货真的不值钱啊。
见他如此的人见人恶,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火车上他周边就他一个人坐着了。这就是一个绝缘体,任谁看见他都得断电。
当然也有眼瞎的小护士贴上来,“司徒先生,能不能帮我签个名,我仰慕你很久了。”
司徒简腾出手来,随便给人家划拉两下,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接着睡觉去了。
我纳闷了,这家伙还是名人?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印象?我虽然记不得我是怎么死的,也忘记了部分从前的事情,可是对于八卦新闻我还是记忆犹新的。搜索一段,无果,只好放弃。
他终于想起我来了,用手指敲一下瓶子,“我又要去卫生间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我大声的斥骂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么不知羞的女人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没底气,呵呵,昨天我确实意淫过他,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跟他的仇不共戴天。
对于我的斥骂,他是充耳不闻,还是抱着瓶子去了卫生间。他一走,我就听见同室的病友开始腹诽他,“这人从昨晚开始就自言自语,直接给摔傻了,真可怜。不知道他有没有媳妇?这么年轻,以后可怎么办啊。”
“有算有媳妇,早晚也得跟别人跑了。”
司徒简浑身一抖,显然被刺激一下。
“胡说什么啊?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他?”
“没有!”
“他是著名的阴阳大师司徒简啊,授过军功章,是三个国家总统的座上常客,魔法学校的荣誉教授,奔波在各大讲演会场,还可占卜星相……”
“我X,这么牛逼?”
“是啊,听说他是第一个发现地狱之门的人,了不得的。”
但也有人说:“这种人以后躲的远点,否则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很多人都要跟他来请教,像国家建设部,军委什么的,都来过。”
“可不是吗?记得前年S市的市委大楼动工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一回事,死几个人,夜里还有鬼哭,怎么压都压不住。直到把他请来,看了一看,才知道,原来基地东南角有一石狮子。这石狮子是从前被人埋下去吸鬼魂的,被工地这些人一闹,那些鬼魂都不来了,它没有吃的,当然得杀人了……”
“哦!我听说过这事。”
……
怪不得!怪不得这家伙阴森不定,而且能够看到我。不威大师看见他都那么谦和有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错了,我不该搭顺风差,我更不该意淫他。
我被他晃荡着带去了卫生间,他解开裤子前,问了我一句,“需要我把你挂到前面吗?那样看的更清楚些。”
呀!这个混蛋总是挑战人的极限。我能说,我现在对你的那些破东西一点也不敢兴趣吗?我刚想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堵上了。
“不能。”他立刻回答道。
我惊呆了,他竟然能够透析我的思想?
“是的。只要我不睡着,只要你还在这个瓶子里,我就能捕捉到你的脑电破。”
那我岂不是可以不用说话,直接想了?我想什么他都能知道吗?
“你的思维高频运作的时候我就能听到。所以,你最好小心点,不要再骂我将来的儿子是土豆了,否则我先把你变成土豆片,蘸酱油吃。”
“……”
“真狠!直接凌迟!然后再在伤口上撒盐!终极变态杀人狂!”
“别这么说我,土豆的神经末梢迟钝的很,不会有任何知觉。”
“你直接把我变成兔子烤了吧,我不想活了。”
“这主意不错,不过,我不吃兔子,你可以变成……野猪。”
“野猪太丑了,我不要。”
“知足吧,没把你做成黄瓜,淋你一身特仑苏强多了。”
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不要脸,你开黄腔。”我怒视他,并且闭眼听他方便完,奇耻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