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坏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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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上裤子，抓紧装我的瓶子回了病房。由于住院的人多，他堂堂阴阳大师只能堆在角上的小床上养病。
病房里的人依然很多，独独他周边床位那空档无一人。自刚才一番论谈，大家对他敬而远之，他也落得清闲。
很多记者来采访伤病员，他都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背对着墙装不认识。由于我已经任命，脑细胞便不在高位运转，可他总有办法刺激到我，让我再次落入他的圈套。用食指轻轻一弹玻璃瓶，“小土豆，你有什么理想吗？”
“我想杀了你。”
“……除了杀我外，还有其他的吗？”
“……找人强%奸你。”
……
我们俩的谈话在他一脸的乌云下简短结束。不对，是压根没开始。他停下来，没跟我说话，而是歪在床上，盯着瓶子，拨弄着瓶盖发呆。
一会后，他再次挑起话题，“……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恨我。”
我暗暗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知道如果被他逼发火，铁定又要被他看笑话，便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听过就散了，没搭理他。
他双手举过头顶，把瓶子放到胸前，悠悠的说：“你死的时候多大了？”
“二十四。”
“工作了？”
“工作一年了。”
“……结婚了没？”
我瞧了他一眼，果真如我意料中一样的幸灾乐祸，狠狠的说：“……孩子都生俩了，你说结婚了没？”
他用力一弹瓶子，我被他的指力直接撞的在瓶子里打了好几个滚，差点磕掉牙。“呀……你个混蛋。”
“……谁让你说谎话……你小时候可有什么理想？”
我拒绝回答，跟不是人的人讲话有代沟，真亏了他是著名的阴阳师。
“……谁说我不是人？”
在我盛怒下，他顺利窃听到了我的思维。
“你没思想？就连小猫、小狗什么的也都有思想的啊，你不会没它们聪明吧？”
“谁说的？”我立刻反驳。
想起我曾经的理想，那可真有说不完的故事。我理理自己残破的纱衣，躺在床上，看着他被玻璃瓶放大的脸，说：“我三岁时候的理想是想拥有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布娃娃，要那种大眼睛的，长头发的，这样我难过的时候，我就可以使劲的虐待它，反正它也不会还手。我要给它当妈妈，喂她吃奶……”
“等会！”司徒简打断我的话。
“干嘛？”我很讨厌别人打断我的话，吼了回去。
他又说，“说说你怎么喂？”
“……”
我被他问的一愣，咬着手指想了想，实话实说，“当然是解开衣服喂了。小孩子都会学大人的，难道你小时候没做过吗？”
司徒简摇了摇头，“我没小时候。”
“你他妈的生下来就一米八？”
……
“我最近在做一件研究，看看人潜在的变态因子是不是从小就存在。”
“然后呢？”
“我发现你就有这个因子。”
“你确定？”
“不是很确定，但也差不多。”
我对他的回答隐隐不安，这话说的都渗人啊？敲了敲瓶盖，“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出来？”
“想出来？”
我当然想，谁想被人关着，像个小狗一样！我是人，不对，我是鬼。
“行！等咱回了家，我就把你放出来。”
回家？
“喂！你有没有良心？你这人太黑了吧？吃了人还不吐渣？我投不成胎也就够惨了？你还打算继续去折磨我？”
他见我闹得如此欢腾，不仅不脑，还很开心，“被我收养是你的荣幸，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荣幸你个头，我也不需要明白，我要重新做人，我要去投胎……”
“别着急啊！来，先给大爷我翻个跟头看看！”
“……”
“在这里，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哎呀！司徒先生，您没事就好。”进来的一群人打断了我们俩之间的对骂。
司徒简瞧了瞧来人，脸色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高高挑起自己的眉毛，也不出声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把瓶子揣进怀里，双手轻轻的敲着瓶盖，看着来人。
“司徒先生，我们是来接你过去的，车就在外面。”
“林先生他人呢？”
“还在床上躺着呢，昨天晚上病又严重了，一直说胡话，说什么妖女来向他索命了。本以为昨晚上能接到你，谁知道出了车祸。现场我们进不去，这地方也是一路打听才找到的。”
“哦！”司徒简点了点头。
这些人如此的着急忙慌，肯定是家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等着这位大师去勘破玄机。别说，听这群人一吆喝，我还真想起来从前他的一点片段。那是一篇记实报告，说的就是司徒简如何帮警察堪破一桩冤鬼索命案。
还说他是什么包公在世，可以日审阳，夜断阴。我当时还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些通通都是噱头，他就是一唯利是图的人，江湖骗子一只。
司徒简一点也不着急，“我现在也是病人，需要修养几天，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这可不行啊，司徒先生。其余的人搞不定啊，这些女鬼还是挺厉害的，从前请的那些人连房间都没走进去，都被吓跑了。我们林总的太太说了，只要你能赶走家里的那些东西，她愿意给您实验室的投资增加一倍的资金。”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这死人终于肯露出自己的一抹笑容。
“那您这是同意了？”这群人尝试着问他。
他蹙眉道，“不过，我的腿不好，得麻烦你们把我抬出去了。”
“这没问题。保镖呢？保镖，进来四个人，直接把床抬出去。”
我恨恨的说，“你明明自己可以坐轮椅，为什么非要别人抬？”
“这不显得尊贵些吗？”
“虚荣！”
匆匆赶来的护士和医生阻拦，“他的腿折了，刚固定好，不能出院。”
绕不过他的理由充分，“医院晦气太重，死过的人太多，我在这里，那些鬼都争前恐后跟我打招呼，我身心巨累，你明白吗？”
一句话说的护士和医生给他让了一条康庄大道，别说抬床了，就是开车都能任他纵横。他就这样跟皇帝登基一般被众人拥护着出了这个临时医院。而那些医疗护士则像送瘟神一样的送走了他，总算清静了。
我忍不住鄙夷他几句，“除了我？还有谁来找你？别臭美了。”
确实是这样，司徒简走过，寸草不生。活人怕他的毒舌，死人怕被他抓走做实验。
“司徒先生，委屈您，先坐一会汽车，这里不够宽敞，直升机无法升降。”
“嗯！”
天啊，这么高待遇？还专门用直升机来接他？看来这林家真的很有钱。“你是不是很有钱？”我问的非常明白。
“不，我很穷。”
“你这么能折腾，怎么可能没钱？”
“我们这种人要这些世俗之物做什么？”
“那你听到别人给你实验室投资经费怎么那么高兴？”
“没办法，我有宝贝要养啊。”
宝贝？八成是女人，这人不光人品差，还好色，说不爱钱，这急急忙忙的，忍着病痛去给人捉鬼，不是爱钱是什么？我不信。
“你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车子一路行的果真来回颠簸，我能感到司徒简肯定不舒服，他的伤腿挪了好几次位置。凭我心细如发的直觉来看，他铁定是疼了。他这人身体构造易于常人，都露骨髓了，还吐了那么多血，下了手术台后，他不光没昏迷还能自己上厕所。
后那女医生检查的时候，还纳闷了，他的皮肤竟然开始愈合，多神奇。
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停机场，原来是一小学的操场。这个小小县城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直升机，左三层又三层的围了很多人。司徒简看到有不少小孩冲着他灿烂的笑，白白的牙齿在黑色的皮肤下格外诱人。他从自己的包里变戏法似得翻出很多好吃的扔给了他们。
我看到了，全是牦牛干，立刻翻腾着告诉他，我也要吃，我也要吃。显然他对于我的哀求很受用，轻柔的说，“在灯的旁边有个按钮，按一下。”
我轻轻一按，原本平板的墙上突然开了一扇门，门里的暗格里窝着一冰箱。对于这神奇的一切，我已经呆了。司徒简又说：“冰箱里有吃的，你可以打开看看。”
我听他的话，赶紧飘过去开冰箱，发现里面真的好多吃的。拿出一块面包一啃，真的是满口留香，松松软软，还发着奶油的香气。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在这个瓶子里，我就是一个人啊。我能睡着，我能品尝到美食的香甜。我抬手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倍疼。啊，不是做梦！我高兴的快哭了，太好了，触觉也那么的清晰。
我又跑去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强劲的水柱顺着我纤细修长的手指淌进了青花瓷的水盆。我可以洗澡了，来回转了几圈。
“你这个想法，我很喜欢。”
对啊，我要洗澡他肯定会偷看的，真真不爽。想着自己沦为被偷窥的对象，我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轻轻的对自己说，我要穿着衣服洗。
上了飞机后，在瓶子里的我吃着饼干跟外面的小朋友挥手，你们的漂亮姐姐将来脱了魔窟后会来看你们的。司徒简躺在舒服的小床上闭目养神，把我放到他枕头的位置。我从玻璃后面看，他的睫毛真长，闭上眼睛后形成一条优美的黑线。
我于是趁他睡觉的时候，赶紧去洗澡。虽说我是鬼不用洗澡，但总觉得憋在这没有窗户的小房子里浑身湿黏。
自然是脱的精光，轻声的唱着，“LU LA LA LU LA”
可是这么精致的公寓，却没有沐浴露啊，我翻啊翻，就听见司徒简说：“沐浴露在浴室门后面的暗格里。”
这家伙不是睡觉了吗？怎么还在说话，我赶紧抓住衣服遮住胸部。看这有盖有顶的地方他到底从哪里偷看的，奇了怪了。
“啊！偷看别人洗澡的男人没JJ。”
“是你先偷看我的……”
最毒不过贱人心，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我们就这么一路纠结着、一路互相埋怨着、一路互相诅咒着到达了林总的宅邸。直升机停在偌大的草坪上，底下的人全副武装的来接应。
司徒简的身体康健得更加快，扔给他一条拐杖，都能够独立行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坏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