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玖·出门搔白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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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出门搔白首
凤茗和雪晨四人在马车上说笑着，临到东市便看到雪间和雪夕好奇的摸样，其它二人也有蠢蠢欲动的倾向，凤茗了然一笑道：“你们待会东市逛逛，看一下现在坊间有什么热闹的。”
“多谢娘子。”四人开心地笑道，她们被调来服侍凤茗，在清晏门的时候因为不喜人多，只有偶尔会招来她们，却每次给的赏赐都是她们当时最需要的，平日里永安廷内也就留下一人，其它三人都是住在家中。
而出了清晏，凤茗回家，她们随行，却也没有多少的事情要她们做，只要陪在凤茗身边，为她梳妆打扮什么便好了。
不过因为凤茗喜欢呆在家中，她们也甚少出门，这样的热闹可没多少次能凑，有这样的机会她们自然开心。
“那娘子呢？”雪晨看到看着她们欢呼的凤茗说道。
“我去寻间酒楼点上点吃食等着你们，你们各自带一些仆人，不要玩闹得太久了！对了，身上可有银两？”凤茗笑著说着，亦吩咐了下外面驾车的马夫。
“有的，有的。”雪间连声应着，其它三人也点着头。
到了东市，让车夫放她们下车，凤茗将那些跟出门的仆人拨了三分之二予她们四人，自己便招呼车夫去酒楼。
车子在这闹市中行走，浑浊不堪的气息使得凤茗难受，凤茗索性隔绝了一个空间予自己，这样的空间法术可以算是凤茗法术中用得较多得，不过这个法术凤茗最多只能坚持上两个时辰，凤茗现在只期望她们四个在自己法力用尽之前回来了。
酒楼上层都有隔间，凤茗让家仆选了一间靠内里的，虽然看不见街市上的闹景，可是那边得空气却会更加适合凤茗待。
“不知娘子要些什么？”隔着帘子，店小二问道。
“你们店中有些什么拿手先报上来吧！”凤茗身侧的临时丫鬟寻儿道。
“我们店中的素鸡那是东市一绝，谁家也比不上的；还有一品萝卜丝，就是不爱吃萝卜的孩子到了店中都会叫好吃；茄子豆角，颜色那叫一个好看，很是开胃；砂锅面筋，吃起来很是筋道···”小二一道道说着店中的菜，说得口干却不见帘子里面的娘子有反应。
“停了吧！”凤茗待他说上近三刻钟才喊停，开始点菜道：“紫薯银耳米粥一份，海味蒸蛋一份，茶香豆腐干一份，五香芋糕头一份，水煮嫩豆腐一份，清淡的汤羹上一份。”
“好嘞！娘子稍候，马上便好！”小二稍缓后，依旧嘴快道。
看着在探头探脑想看着外面的小丫头，凤茗皱眉，拿出几枚碎银子予她道：“去外面给我买点小零嘴，若是有剩银两，你便拿着吧！”
寻儿听了凤茗的话，欢天喜地地接过钱出去了。
不大一会便有一个年龄约摸二十上下的妇人进来，行礼后便站在门边，凤茗眉间一皱，见她没有其它动作便随她去了。
一刻钟过后，小二拿着吃食上来了，那妇人接过摆在了凤茗面前的桌子上，要服侍凤茗用膳，凤茗摆手道：“你出去吧！让人在门口守着便好，我自己待会。”
妇人闻言便行一礼退了出去。
凤茗稍稍用了点吃食，便坐在那边任思绪神游着。
“三娘子，雪晨姑娘她们回来了。”自门外传了声音进来。
“让她们不用上来了，我这就下去。”凤茗说着，理理因刚才坐姿不佳而弄乱的衣裙。
“娘子。”看到凤茗，雪晨她们行礼叫道。
凤茗浅笑着受了她们的礼，上了马车后问道：“可是好玩？”
“恩！”年纪最小的雪月扬起大大的笑脸，用力点了头道是。
“来，予我说说。”凤茗看着她们欢喜的摸样，笑道。
雪晨点点头便说了起来。
话说，她们被凤茗放下马车后，带着那么些个唐家家仆去逛东市。
这东市是长安城里最大也是唯有的两个大集市之一，人自然是多，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呀！
东市里面两道路上摆着多少的摊子，像是那样卖女儿家玩意的东西，她们不过行来几步就看到了三四家，雪月最是喜欢尘世里面的这些玩意了，一家家地看，这些摊子上的东西虽然不若那些正经铺子里面来得好，却别有一番精巧。
雪夕在吃食上面颇有研究，在这东市中尽是盯着那些吃食铺子看，这年头不能用肉食，这街市上各种各样的素食层出不穷。
雪夕一下尝尝这个，一下尝尝那个，路还没走几步，就先把肚子给她吃撑了，这下雪夕才停下一直买吃食的动作，不过偶有喜欢或是娘子可能喜欢的吃食还是会买上一些。
雪间最是爱热闹，自是哪里人多朝哪里而去，带着一些仆人在人群里面蹿来蹿去的，稍是不注意，他们那十几个人便没了身影。
雪晨最是稳重，看热闹的同时也不忘注意着其它三人的动静，还特意去淘东西要带给师门里面的一些小姐妹。
天元境和这尘世有着太多不一样的，天元内人数也有限，再怎么热闹也到不了尘世这样的，若是要出天元，不到筑基师门也不会放行的，像是她们能出来还是托了凤茗的福气呢！
随着雪间的慢慢远去，雪晨催促了一下还在看着吃食念念不舍的雪夕和把玩着发饰的雪月，三人快行几步，去寻雪间的身影。
雪夕看到人群间一闪而过的鹅黄色，朝雪晨道：“我看到了，雪间在前面那个人群里面呢！”
看着前天围成一团的人，雪晨皱眉，那样的地方她们当真是不愿过去凑热闹，真不晓得明明同样是在师门那样安静的地方长大，雪间就那般爱热闹，爱八卦了。
雪晨谴了几个人过去寻，她则是带着雪夕雪月二人坐在一旁小小的吃食摊子上，用着添了水果的牛乳，看着不远处的喧闹。
雪月渐渐便做不住了，一口气喝完碗中的牛乳道：“我去找找雪间。”
雪晨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让几位家仆跟上，再一转头，身边的雪夕也不见了，朝摊子里面一看，这便看到了正和开摊子的小夫妻两说着什么，不过看她那兴趣昂扬的样子也晓得她们说的应是吃食这类的东西。
这边雪夕入了人群，占着人小，在人群里面转来转去，不大一会便找到了雪间。可怜跟着雪间雪夕二人的家仆，大冷天的还跑了一身的汗水出来。
看着女子耀武扬威的样子，雪夕捅捅雪间腰间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阿！”
“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雪间不经意地说着，仿若眼前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在修真界，人民信奉的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不过是最基本的道理，虽然未曾见过多少，可是这样的生存条件是一直都在她们心上。
故此，雪月听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开始把以前的事情当成当初夫人宴请他人时请来的唱大戏来看，而且还看得津津有味呢！
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且听一直看到现在的雪间给讲述。
雪间方才入人群，看到有个小孩子领着一些动物在表演着过火圈，跳火盆这些活动。忽然来了一位娘子，看她身上的布料应该也是官家之女，可是她身边只有少少的几位丫鬟在，看表演时那娘子还和庶民一样大声呼喊着，没有丁点的教养。
这表演看着也快到了尽头，那个孩子发生了失误，过火圈的时候被烧到了，一旁正在收钱的中年男子看到，抄着鞭子便上了去，狠狠耍了那孩子几鞭子，朝围观的众人说了一些赔罪的话儿，那样子真是难看啊！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该要止住了，可是那个娘子居然上前去，不顾身份就抱起地上的孩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不过一点失误，用得着下那么种的手吗？”
“娘子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家孩子，我还打不得了，难道要把他供起来才是。”那中年男子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他们父子就凭着这个为生，今日这孩子有了失误，受伤了，今天肯定是不能继续表演了，心上还窝着火，被她这么一说便回道。
“孩子本来就是用来爱护的。哪有你这样做人爸爸，做阿耶的阿！”看着在自己怀里泪水不止的孩子，那位娘子越发大了声音。
“哟！我们穷人家才不似你们那般富裕，孩子娇养着。我们这样人家的孩子若不早做打算，就等着被饿死吧！”收着东西，中年男子撇了一眼那位娘子，眼神划过孩子的时候有着隐约的关心。
“哼！这不过是你们成年人的借口罢了，若你真的好好去寻活做，他又怎么会沦落道现在的地步。”那位娘子依旧厉声道。
闻言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不满、嘲讽，开口便道：“沦落？娘子这样好似说得我现在不是做正经事情似的，我和我家孩子就算是卖艺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我们没偷没抢的，怎么到了娘子嘴中就这般不堪呢！”
被他这么一堵，那娘子也不晓得要回他什么，便把注意力转到了孩子身上，问道：“可是疼？我这便带你看医、大夫去。”
“看什么大夫啊！我们这样的人家又不似大户人家，一点小事就叫大夫，回家随便擦点药便好了。”看着将要把孩子带走的娘子，中年男子不敢去扯她衣裳，便挡在了她面前。
其实像这样的伤，往日虽然不常有，可是还是会有的，而且那中年男子之前那么几鞭子也打在了不伤筋骨，不碍日常行事的地方，烫到的地方也就看着厉害，其实不过是虚火，待是回去，中年男子予他上了药，过几日便会全好了。
被这位这般一闹时间便去了许久，中年男子也有些急了，这再是晚些上药定会留下疤痕的，虽然男子有些伤疤无碍，可是自家孩子还是喜欢无伤无痛的。
“你给我让开，你不出钱，姑娘我出钱去给他找大夫，你拦什么。”那位娘子没好奇地看着眼前站着的中年男子，心中暗道：居然还有如此做父亲的，我予他看病还药拦，你拦，我还偏要带他去看呢！
他们现在还在那里坚持着，可怜那个孩子被她抱得难受···
这件事情还未结束，雪间雪夕便被雪晨给叫回去了，原来时间已然这般晚了，再过不了多久便要宵禁了，这下纵是再好奇，她们也只好离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玖·出门搔白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