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拾·若负平生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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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若负平生志
凤茗那时回府路上听着她们说这个不过觉得那个娘子怪异，却未曾想到会碰上那个娘子。
这日，唐家妇人因了许家夫人的帖子，带着凤茗来庆贺她的生辰，这人还未来全，凤茗站在长廊上，忽然就听到雪月在耳边道：“娘子，你看那边白衣男装的女子便是那天在东市上看到的那个。”
忽然听到这话，凤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毕竟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凤茗还是记得比较清楚，一下子便反应过来，看着男装玉树临风的人，凤茗怎么也想不出她怎么会在东市上做出那样地举动。
似是感受到凤茗这边地目光，她转过来朝这个方位一笑，不说其它的，她的容貌当真是好呢！
凤茗使了一个眼色予了雪间，雪间便开心地自旁边退下了。
是的，凤茗让雪间去找人问一些那位娘子的事情，事关雪间最爱的八卦，雪间如何能不开心呢！
不大一会，雪间便回来了，还说了许多的事情给她们听。
那位娘子是郑著作家嫡出的七娘子，可是因着母亲早逝，同胞姐姐早嫁，同胞哥哥的不成器，在那府中还比不过一个得宠的小妾所出的娘子。
据说这位娘子近来性情大变，还有胆子敢在府中顶撞她阿耶，要知道先前这位娘子可是在她阿耶面前连话都说不整齐的人儿呢！
据说这位娘子近来喜欢带着一两个丫鬟便往外跑，还总去那些不入流的地方。
据说这位娘子前几日从外面买了一个小子回去，还亲自照料呢！
据说这位娘子···
据说···
雪间口若悬河，说着那些她打探来的消息，有多久都没这么过瘾了，师门里面一个个都遵守着清规戒律，偶有八卦也不过是讹传，这般爽快说着，还真叫两个字：舒服啊！
你说什么，是三个字？
雪间狡辩道，啊只是语气助词，不算的，所以···嘿嘿，你懂得的。
还未待雪间说完，便有人来唤，说是里面开席了，让在外面玩耍的这些娘子入内去。
凤茗入了内，便是去寻阿娘秋怡的身影，见她在和身边的夫人说着话，便上前去，乖巧地坐到秋怡的身边去了。
“哟！这是你家的三娘子吧！长得好生标志阿！”说话的夫人看到秋怡身侧的凤茗，便转了话题，夸了凤茗起来。
秋怡笑着回看了眼凤茗，口中谦虚道：“哪里哪里，你家的娘子才是呢！”可是眼中的那股欢喜却让在座的众人看得明白。
凤茗浅笑着看着阿娘，她长年在外，回来也只是闷在府中，自姐姐出嫁后，阿娘就没有女儿可以带出门去，往日出门定是羡慕其它夫人身旁有着女儿，这般一想着，凤茗就有些心软，心中因为阿娘一意带她出来的怨气便全消了。
虽然这许家夫人并非整岁的生辰，不过因着近来家中又添人口欢喜才小办了生辰，不然便是自己家中人吃过便了。
虽然是小办，可是许家夫人性子温和，夫人中交好的有好些人，她们再带着女儿来，这便坐了满满一厅堂的人，好不热闹，却也惹得凤茗好生难受，先前就是因着受不住凤茗去了外面透气，入内前凤茗便给自己加了隔绝空间的法术，这才能在内保持着女儿家的仪态姿容。
凤茗入内不过一刻钟便开始了宴会，因着都是女子，许家夫人的儿子都不便入内，不过隔着老远拜贺了许家夫人，贺礼都是托下人送入内的。
接着便是许家夫人的几位儿媳，长媳前些日子才又为许家添了丁，还在坐月子，贺礼是她身边的奶娘替着送上的。
许家夫人的二儿妇是个爽利人，样子上看着就风风火火的，送上的贺礼是一套鎏金头面，是近来长暗城内流行的。
许家夫人的三儿媳极为规矩，很有大家女儿的风范，送上的贺礼是全套里外皆有的衣物，衣物上绣着浅浅的花色，好不精美。
许家夫人的四儿媳据说是许家夫人的侄女儿，眉眼间一股媚意，行事上却是极为端庄，送上贺礼是水头极好的一对玉镯，很是适合许家夫人这般年纪的人穿戴着。
儿媳过后是女儿，许家夫人自己所出的两位女儿已然嫁了人，离家老远，无法回来祝寿，却也早早派了人送了贺礼来。
家中还未出阁的四位庶女都被许家夫人养在了身旁，据说感情很好，她们姐妹四人一同绣了花中四君子的屏风，做工上很是精细，羡煞了一干来赴宴的夫人。
乐呵呵的许家夫人收下了她们的贺礼，这便开宴。
这寿宴便少不了汤饼①，凤茗面前这般摆着一碗的汤饼，闻着味儿便可以晓得这汤底是煲的老鸡汤，看那汤底的颜色，这汤只怕是煲了不少时候呢！
上面圣人有令不许用肉食，下面官员平民自有对策。肉食不能用便用海物，还有不能用肉食，那么喝汤总可以吧！
总之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阳奉阴违执行的甚好。
眼前的凉菜也开始上了，凤茗可以看见的有鱼松皮蛋、冰糖白芸豆、蒜泥黄瓜、五香青鱼、醋拌藕片这几道。
凤茗在桌上不不少人动了箸之后才动，夹了一瓣皮蛋放到了阿娘碗中，又惹得其它夫人一阵说笑。
凉菜之后是还有余热的牛乳，这下站在一旁的丫鬟才有了用途，她们依着自己娘子的口味在牛乳里面加着各类的东西，凤茗想来对奶制品的不喜，留下伺候的雪晨也是晓得她，故此，雪夕不过随意地往牛乳里面加了些凤茗喜欢而且和桌上菜色不相冲的东西。
凤茗接过牛乳，便将它放在一边，她实在是不喜欢乳制品的味道呢！
这下也开始上热菜了，有香卤素鸡、双色剁椒蒸豆干、手撕杏鲍菇、上汤豌豆苗、素三丝、包菜小炒等，连着汤羹满满当当摆了整个桌子。
凤茗低眉顺眼吃着，忽然听闻到争执声，偷偷侧目看去，原来是那郑著作家的七娘子，她正好身旁的女子说着什么，凤茗隐约可以听见“负心”“没担当”“和离”等字眼。
她身旁的女子不发一言，只是低头啜着泪水，渐渐地，她地声音越发大了，就是这桌上地那些常人也听到了。
许家夫人皱眉，她这办寿宴办得是个开心欢喜，他们这样是个什么意思呢！
这时她也许才发现自己得声音过大，扰了这里得其它人，朝他人露出一个大大得笑容，口上说着抱歉，扯着身边的女子便出去了。
许家夫人眉间一松，便谴人去盯着一点她们，她可不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面她们闹出什么不爽快的给自己。
待是安排好了，许家夫人便招呼着其他人继续吃喝。
凤茗方才看着她们出去时候，有道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而雪间今日的衣装正是青色的，凤茗笑着摇摇头，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也好奇不是。
“三娘，怎么了！”秋怡聊着发现身旁的女儿低着头，便问道：“可是不舒服？”
想着雪间的凤茗回了神，朝秋怡一笑道：“没有，不过是想起了其它的事情罢了！”
“没事就好，若是有不舒服就和阿娘说阿！”秋怡摸摸凤茗的手，关怀道。
“恩，阿娘我晓得，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凤茗反手去拍了下秋怡的手，调皮道。
“哟！这母女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听听。”秋怡对面的夫人看见秋怡和凤茗低声说着什么，便笑道。
“既然是我们母女间的悄悄话，岂可说给你们听。”秋怡抬头，朝对面的夫人笑道。
“哟！这意思我们还稀罕听难道，你们不说，我们自可回家也找我们家的小娘子说去，又不是只有你家有娘子，有什么好生得意的。”身着繁华装的一位贵夫人笑道。
其它夫人纷纷应道，秋怡便与她们就着这个闹了一会，便转去说现在长安城里面流行的衣装款式、发型挂饰什么的。
凤茗在一旁听着，无聊之下还注意起了这厅堂内的其它人。
这般一注意，凤茗便看到了黄家四娘，黄家四娘的神色和上回相见有着天差地别，眼中跟是无了神彩，一举一动间也全然没了上回的肆意。
凤茗亦然看到了林家七娘，林家七娘大面上和之前的一样，不过凤茗自她身上感受到了深度的恐惧，凤茗用手摸着下巴，这些日子里面她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下子便成如此了，凤茗表示回去定要与雪间去说道说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去，宴会到了尾声，撤去一桌的汤汤水水，换上了点心和瓜果。
见是阿娘还和那些夫人说着话，极度无趣之下，凤茗便和阿娘说了一下，学着其它闺阁小姐一样便带着雪夕朝外面去了。
见了雪晨她们知是雪间还未回来，凤茗想着她应该还在探听八卦，或是打探消息，也就未曾在意，就带着雪晨三人在人稀之处走动着。
未曾想到居然会看到雪间被人绑在了假山之中，凤茗一见便皱起了眉头。
这雪间虽然不过是凝气二层，可是在这尘世之中也有自保的能力，是谁这般胆大呢！
扯下雪间身上的禁忌符，凤茗眼中几乎快要冒火了，这是她们清晏门出品的，什么时候，清晏门中有了这样伤自己人的修士了？
凤茗将符纸递与雪晨，道：“回门之后查查看这个符纸是谁的制出的。”
雪晨点头，收起符纸，雪夕和雪月则是帮雪间松绑。
本欲相问的凤茗感觉道有人行近，便没开口。
原来来的是府中的小丫鬟，是秋怡让她来找凤茗她们的，原来是要回去了。
既然如此，凤茗只好把这个搁后，先去找阿娘一同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拾·若负平生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