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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成佳拿着衣服走进文化宫的更衣室,舞蹈队的女孩子已经换好演出服,她禁不住啧啧赞道:“太漂亮了,最喜欢看你们跳印度舞了。”

      八班的文艺委员有些得意,却不以为然地说:“每次汇演张老师都让跳《大眼睛》,若是观众记性好点,整套动作都可以背下来了。”

      窄窄的几张脸上好了油妆,一双双勾画好的大眼睛新奇地互相打量,薄纱舞裙在寒冷的冬天显得格外轻盈,苏澄瑟瑟抖着,不耐烦地张望:“还有几个节目?”

      “别提了,一中的话剧还没完呢,已经演了10几分钟了。”成佳才从前台回来,无奈地抱怨。

      “一中那么多特长生,随便弄点钢琴独奏什么的不就完了,干吗要排话剧?”女生们不由奇怪。一中是全省最好的高中,相比之下,她们所在的附中虽然也是省重点,分数线和升学率跟一中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兼之一大半的学生都是自费或借读生,于是就沦为“一切向钱看”的贵族中学。

      “庆祝国庆,他们演《灰姑娘》似乎不合适吧?”苏澄重新披上大衣,语气颇为不解。

      “谁知道,反正有你在他们肯定不敢排舞蹈就是了。对了,演王子的那个男生是个大帅哥,估计他们因为这个才排的话剧吧,美男计啊!”成佳眉飞色舞地形容一番,话音未落,面前的女孩已经一窝蜂地奔向前场。

      前台幕布后面早就围满了附中民乐队的学生,站在前面的林爽看见苏澄,忙招呼她:“快来看一中的帅哥!”

      再帅还能帅过常昊么?苏澄一面往前挤一面想着,不期然瞥见了一张俊美非常的脸,眉眼深邃,轮廓清晰,满台的璀璨统统沦为他的背景。

      “怎么样,比你表哥还帅吧?”林爽和苏澄的表哥同在附中的高二七班,也是她初中的密友,讲话毫不顾忌。

      “是孙临枫啊!我们小学的大队长。听说他爸妈离婚了,不过他成绩倒真的很好。”有演员认出那个赫赫有名的人,一面扒着幕布的缝隙一面嚷嚷。

      “怪不得,我觉得他有种忧郁的气质,真是很适合演王子呢!”另一个舞蹈演员接口道。

      “你知道什么,他人很开朗阳光的。”

      “哎,也不知道谁能有福气作他的灰姑娘。”

      “咦?怎么王子还要弹钢琴?《灰姑娘》里有这个情节么?”

      “改编的吧,怪不得他们敢在汇演里演话剧,原来留着这手,会弹钢琴的王子!多棒!”

      ……

      在幕布后面站了一会儿,苏澄耳朵里面就被灌进了一堆八卦,一直到舞台上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耳边的喧哗才戛然而止。

      台上的男生坐在钢琴前,整张脸如同古希腊的雕像,优雅、高贵,还有一丝不可名状的孤独。那琴声不知怎么勾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似乎是回到了多年之前,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苏澄向来对帅哥乏有兴趣,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在少女情愫初开时,早把一颗芳心倾系于常昊的身上。而常昊,无疑也是近乎完美的。

      16岁的她已经学了12年舞蹈,从小学起频频在各种汇演上演出,对文化宫的后台几乎比自己家里还熟悉。这次参加全市中学生国庆文艺汇演,原是准备了古典舞《西洲曲》,附中的团委老师偏偏叫她跳印度舞,图的衣服漂亮,舞台效果热闹好看。那几年印度舞早被跳滥了,苏澄不知自己跳过多少次,却知道台下的人必定早看得没了兴致,因此恹恹地胡乱跳了一段,满心想着接下来为民乐团配的那段独舞。

      那一天,印在孙临枫眼里的,却是一个光芒耀目美丽绝伦的影子,蛇一样舞动的手臂,一段纤腰裸露在寒冷的空气里,不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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