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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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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雪整整一宿。随着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天也慢慢放晴了,道路两边的树木和房屋上都穿上了一层白色棉袄,整个折剑山庄银妆素裹,落光了叶子的树枝上挂满了亮晶晶的冰凌,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线。
而在这个冬天占据一年绝大多数时间的山庄里,欧阳英显然无心观看这动人的美景。
此刻的他手里怀抱着一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婴儿,无论他怎么哄,婴儿都丝毫不给这个折剑山庄庄主一点点面子。
试过了牛奶,羊奶,迷糊糊。换过了尿布,衣裳,襁褓。
可是这个男婴却无论如何都不吭闭上他那高亢的哭声。
“老爷,要不让妾身试试吧?”一名身穿紫色长裙的妇人站在欧阳英身边,神情担忧的看着他怀中的男婴。
“之前你不是也抱过了吗?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无尽无止的哭闹呢?”被男婴弄的筋疲力尽的欧阳英紧皱着眉,无奈的叹气。
上至欧阳英,下至端茶送水的婢女。几乎每个人都抱过男婴,可就目前状况而言,一点成效也没有。
男婴的声音已渐渐沙哑起来,一个才满月不就的婴儿怎能如此长时间的哭泣?
“再这么下去,这孩子的嗓子可是要哑了的啊!”欧阳夫人同样心急,却又想不出办法能止住这个可爱男婴的哭声。
“师傅。”
门口,小小的孩童表情严肃的站在那里。
欧阳英抽空看了一眼,紧皱的眉头又一丝松懈。“承儿啊!快点进来吧,外面天冷。”
“是,师傅!”名为姜承的男童双手合拢对着欧阳英拱了拱。真难为这个大约才三岁的孩子会这么的执着于礼仪。
“承儿,你有何事?”欧阳夫人轻声开口询问道。
姜承白皙的脸蛋还有着明显的婴儿肥,圆嘟嘟的脸蛋配上他那严肃的表情,真是可爱的直让人想伸出‘魔爪’肆意玩弄一番。
“嗯……”眨巴了一下他那褐色的眼睛,姜承的视线忍不住朝欧阳英怀中的男婴飘去。“我在外面听到了哭声,恩……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蹲下身子,欧阳英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姜承的头顶。笑道“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碍于欧阳英的动作,他怀中的男婴视线也随之下降,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小小男童。那暗紫色的头发引起了男婴的注意。
“啊……啊……”伸出肥嘟嘟的小手,伸向那垂在姜承脸颊旁的发丝。
“咦?”欧阳英惊觉男婴居然止住了哭声,并对他的弟子产生了兴趣。不由计上心来“承儿,可要抱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想要自己抱的婴儿,姜承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啊?师傅……我……我……”
欧阳夫人也半蹲了身子,在一旁鼓励着“承儿不试试吗?这孩子明显是喜欢你呢!”
说着,欧阳英便小心翼翼的把婴儿放入了姜承的怀中里,并调整了他的姿势,以便让婴儿觉得舒适。
姜承低着头,盯着怀里的男婴。手脚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放才好。他可是第一次抱婴儿啊!
软软的身子正在怀中躺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无声的瞅着他,小小的胖手正紧紧抓住他衣襟不肯松开。淡粉的嘴唇微张,口中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婴儿语。但男婴脸上那自被抱到折剑山庄来首次露出的笑容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姜承。
这一刻,姜承觉得——他拥有了整个世界。
欧阳英和他夫人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决定,嘴边也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微笑。
“承儿。”
“啊?啊!是,师傅!”自婴儿微笑中惊醒的姜承紧了紧抱住男婴的手,表情有些紧张地盯着欧阳英。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为师不会抢走这个孩子的。”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面对自己最敬爱的师傅,本就不太会说话的姜承几乎都要急出一身汗来。
拂了拂那还是只短短的山羊须,欧阳英对姜承笑了笑。
“承儿不必紧张,我和你师傅商量着。这个孩子以后就由你来养吧!”欧阳夫人见不得姜承如此紧张,不由开口插话。
明明十分喜欢怀中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可姜承还是有些担忧“我?我可以吗?”
“为师不是说过吗?不试试,又岂会知道可不可以?就这么定了吧,如果你照顾不过来,可以和师傅和师母说,我们会把孩子抱回来。”
欧阳英话音刚落,就看到姜承抱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心中不禁暗笑:果然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抿了抿嘴唇,姜承深呼吸后,调整了一下表情。
“师傅,我定会好好抚养……恩?……师弟叫什么名儿?”才想叫男婴的名字,姜承这才发现他从进门开始就忘了问这个问题。
“嗯……”欧阳英看着男婴,想了想开口“他是刚才为师在郊外捡到的,身上只有一个金锁片,上面有个‘启’字。不如就叫启吧!因为这孩子是交予你抚养,那就干脆随你的姓——姜启!以后你们就算是兄弟了!”
“姜启?姜启,姜启!”姜承口中低喃着男婴的新名字,怀中的婴儿好似很高兴的咧嘴微笑,嘴边的口水流的更加欢快了。
姜承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好像真的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一般,在庄子里别的孩子都不喜和他说话的时候来到他身边。他……是神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吧?
“阿启,阿启,我是你哥哥,姜承。”
欧阳英夫妇看着小小的孩童抱着更加小的男婴,口中说着严肃的话语。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承儿,抱着阿启回房吧。等一下我会派人把阿启要用的东西送到你房里的。”后勤的事情一向是有欧阳夫人统管。
“是,师母。姜承告退。”
看着姜承抱着孩子依旧做足了礼仪,才离开。
欧阳英叹了口气“希望这个孩子能给承儿带来欢乐。承儿就是太自律了。”
“老爷,一切都会好的。”
“希望吧!”
“嗯?这是什么图案纹身?为何会出现在阿启的心脏处?”正在帮着姜启洗澡的姜承疑惑的看着男婴心脏处一个红色图案的纹身。
那图案在姜承看来有着莫名的诡异,伸手擦了擦,没有一丝痕迹。
“谁会在这么小的婴儿身上纹身?难道是天生的?”就在姜承还在为纹身疑惑之时,姜启可丝毫不给面子的大哭起来。
“哇……哇……”
“啊?阿启不哭,哥哥马上就好。”以为孩子冻着了的姜承急急忙忙的把男婴送尚温热的水中抱起,用纯棉的毛巾擦其身子。
至于纹身?才三岁大的男童哪会记得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