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五 荷花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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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抱歉，我好像把气氛一下子带冷了。”苏珏赧然，手指捋着头发。她其实有些害羞，她刚才主动去握了苏默辨的手，可待放开了人家的手，却又后知后觉地心跳加速，直到现在心跳还没有慢下来。
“咳，”苏默辨清了清嗓子，“说了这么多花，你还欠我一个荷花的故事没有兑现呢！”
窗外红梅娇艳、粉梅婉约、白梅端庄，白色的云朵宁静得像雪一样。
“荷花的故事……”
苏珏捧着茶呢喃。
记忆追溯到许久许久以前。她觉得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苏默辨，她和他之间虽相互欺骗却又相互明白，既然是棋逢对手，也就没所谓谁欺负谁，赢就赢的实至名归，输就输的心服口服，可以做到相互理解。苏默辨的一语道破，反而将她这么多年为了以假乱真而做的努力变得更加有意义，仿佛她做的这么出色，就是为了展现给他看一样，让作为伪公子的她终于有机会与另一个人说，‘你看，我伪公子没有欺骗你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我们伪公子要成为谁，就成为谁，比真的还要真。’
她做伪公子多年，能说出口的话就是因为它能实现，既然当时说要给苏默辨说一个故事，就肯定是有这么个故事的。
苏珏袖中生风，挥手带了滴窗外梅花花瓣上沾着的露水飞入茶中，然后双手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方才悠悠道：“相传在始祖神‘绝仙’顺应天地契理而生之后，运转四维造化，天地间先有了水，才又有了其他生命。天地初开时天水和地水的灵气孕化而生水仙‘莹’，水仙莹偕莲花而生，莲上生来就沾着水滴，化为花露，水仙饮花露得以成形，后又经过数千年的修炼方能与偕生的莲花分离，形神不再受莲花生死枯荣的左右。于是又一位尊神归位，专司水事，掌万物生长凋零。”
“你的这个版本与我儿时听到的不太相同。”
“这是我的一个前辈告诉我的，他说这是根据先人曾觅得的神迹编写，只有我们代代相传的故事。”苏珏简单解释道。
当下武林各路豪杰对世传神物大多深信不疑，很多人想当武林盟主也仅仅是为了与神物更加靠近一些，私下里对龙牙凤颈的争夺实已剑拔弩张，于是才有那么多人想要苏方木的命，一则惧怕，二则贪婪，苏默辨自然知道这样一个有神迹依托的神话故事并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这么简单。
苏默辨对苏珏的过去一向不去过问，这次也没有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双指对着窗外梅树一绕，也学着苏珏的样子将花露带入茶中，再抿一口茶：“听你这样说，这故事好像比外面广泛流传的可信些。”
苏珏微笑：“世人皆以为水仙得名为‘莹’是取的水波晶莹之意，但却不知，这晶莹的水并不是指的沧海巨波，而是与水仙相偕而生的莲花上的水珠。”
“怪不得书上都说水仙出没之处必有莲荷万里铺天盖地盛开。”
苏珏心生向往：“嗯，真想亲眼瞧一瞧。”
苏默辨忽的笑了：“那个时候，你也是这个表情。”
苏珏望着苏默辨，努力回想着他说的那个时候是哪个时候，自己又是怎样的表情。
苏默辨瞧着苏珏认真的神情，不自觉收住笑，沉入回忆：“那日你穿着梨白的衫子，头发整个挽在脑后，又长又直，映着霞光，就像母亲最喜爱的黑珍珠子。你抬起手，轻轻地捋了捋头发，垂眼瞧着塘里栖着晚蝶的荷花，跟我讲：‘荷花饱满，比起睡莲来格外圆润舒心。’后来我跟你说我老家就有这样的荷塘，你还记得吗？”
苏珏微颔首：“记得。那时我还说，一定很好看。”
“嗯，你说，‘一定很好看’，那个时候我很高兴，很开心，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听你那样说为什么会那样开心。其实那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我是想请你来我老家看荷花的。”
苏默辨静静望着苏珏的面容，深深的，带点痴味儿。
他说：“可惜现在不是看荷花的时候，不然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苏珏本想回避苏默辨的眼光，但她看他这样看着自己，眼睛也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了。她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儿，腻腻的，柔柔的，有点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但是却很舒心，时间久了反而教人宁静。
她也静静看着他，应道：“冬天的荷塘也很美，荷叶低垂入水中，水面成冰，像不怕碎的幻境。”
苏默辨弯起唇角：“你看什么都很美。”
苏珏也笑，甜甜的笑，配着倾世容颜，是天上的仙子菩萨落到地上来了吧！
“嗯，苏府的竹林也美。”苏珏笑眯了眼睛。
“那你要不要留在苏府。”苏默辨乘火打劫。
“嗯？”苏珏好似没有听懂，她不是已经留在苏府了吗？
“我是说，和我一起留在苏府。”
“嗯？”苏珏喃声答应，心弦却被拨动了一下。
“其实我想说，我喜欢你，想要你嫁给我。”
“嗯？”苏珏依旧喃喃应着，心中却猛地动了起来。
苏默辨这是在向她求亲吗？
“珏儿，你意下如何？”苏默辨有些忐忑。
“呃……”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五 荷花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