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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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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杰克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家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开始的时候杰克会在晚上等待卡尔回来。可是当卡尔见到自己的时候,每次都强忍疲倦,在杰克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久而久之,杰克就在卡尔回来的时候假装睡着,他不想看到卡尔为了他变得更累。
杰克起来洗漱之后,给自己随便弄了点东西填饱了胃。然后他坐在书房开始写信,写给卡尔。这是一项大工程,耗费了杰克很多时间,好在他昨天晚上躺着思量了很久,这也是今天他起晚了的原因。当他修修改改终于搞定之后,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杰克走进厨房,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食物了。如果是平时,那么杰克不介意随便吃点什么。可是今天,他希望能够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拿着钥匙出了家门,杰克打算去附近的超市买一些食物。
超级市场里一副热闹的景象,原来今天超级市场搞活动,住在附近的人都选择了在今天采购物品。没多久,挑选食物的杰克就发现他被人围观了,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用着能让他听见的音量说着他和卡尔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甚至比他本人都知道的清楚。
杰克没有了来时的好心情,匆匆挑选好东西之后结账离开。他想,他应该离开这个城市了,离开的远远的。到了明天,也许别人看到他就不再只是窃窃私语了。
回到家,将买来的蔬菜水果都分类放好,将晚餐需要的食物准备好,做好准备工作之后,他就打电话给了卡尔。
“卡尔,今天忙么?我准备做晚餐,你回来吃么?”
电话那头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道:“少爷,汉斯先生约您今晚一起吃饭。”杰克听出那是管家的声音。
“那你忙吧,不打扰你工作了。”杰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什么时候自己需要像个女人一样等待着卡尔回来,难得一次询问还变成了打扰他工作的人。
是了,就是从那篇新闻开始的。在那之后,所有人,包括杰克自己在内,都觉得这一切杰克应该承担大部分责任,于是他和卡尔不再是平等的,是他欠了卡尔的。也许卡尔潜意识里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现在他还清了,只要到了明天早晨,一切都会回归原样,甚至变得更好。
杰克挂断电话之后,接着准备晚餐,一个海带排骨汤,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酸辣土豆丝。这些是杰克唯几道会做的菜中做的比较好的,所以他不知不觉就做了这几道菜。看着餐桌上的菜,杰克才惊觉这和他第一次做给卡尔的晚餐菜色一模一样。
吃完自己做的饭菜,杰克将另一份倒入垃圾桶,他可不想让卡尔觉得自己在用这些菜侨情什么。
杰克去书房将写好的信放在客厅显眼的位置,然后从客房将笨重的机器搬到书房,顺便拿出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关上门离开。“砰”的一声,关上的不仅是门,也许还有他和卡尔的未来。
在公司工作的卡尔今天总是特别心神不宁,甚至无法专注工作。但公司的现状,董事会的压力,他自己的责任心都不允许他分心。勉强集中精神完成工作的卡尔最终还是决定推掉和汉斯先生的晚餐,他想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至于是不是为了杰克做的晚餐,那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开着车回到家的卡尔将鞋子放入鞋柜时看到了鞋柜上的钥匙,他以为杰克出门忘记拿了,还暗自庆幸自己回来的早,不然杰克就要被关在门外了。
坐在沙发上等到九点多,卡尔却还没有等到杰克回来。他回到玄关处,打开鞋柜,看到里面只有自己的鞋子,杰克的却全不见了。跑到卧室,发现衣柜里的衣服也少了一些。一些被他忽略的小细节都一一回想起来,越来越沉默的杰克,衣服变少的衣柜,空了的鞋柜,等等等等。
就在卡尔因为杰克的离去浑浑噩噩的时候,他看到了客厅里白色的信封。
亲爱的卡尔: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我还没有感谢过你呢,谢谢你在泰坦尼克号上愿意相信我说的话,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让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过了一段愉快的生活。
却没想到因为我的存在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好在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我相信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在书房里房里点东西,我想你应该认识它,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最后,还要对你说一声再见。再见卡尔。
你的
杰克·道森
很简短的一封信,甚至更像一张便签条。没有离别的不舍,没有厚重的感情,淡淡的,仿佛是在说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话题。
卡尔看完信第一时间去了书房,在桌子上看到了那个显眼的大家伙,那是个录音机。打开之后,杰克和记者的谈话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在书房重现了。
“我们当然也想这么做,可是露诗夫人并不同意。”这一句放完之后,书房里只剩下录音机发出的电流兹兹声。
他拿起手边的电话,想要拨给管家让他寻找杰克,拨了三个数字之后,卡尔还是放下了电话。
管家这些天对杰克的漠视他不是看不到,只是焦头烂额的现状让他无暇顾及到杰克的方方面面,而且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是有些埋怨杰克的。埋怨杰克对自己不够关心,埋怨他每日的没心没肺,每日回来看到的都是熟睡中的杰克。可是他自己何尝没有庆幸过呢,不用在一日的操劳过后还要在杰克面前掩饰疲惫,作为一个一贯的成功者,他不希望自己狼狈地出现在爱人的面前。
现在想来,杰克应该是发现了他的想法,才假装睡着的吧。不然那个睡觉不老实的杰克为什么每晚在自己进房间看他的时候都是同一个睡姿呢?
现在杰克走了,管家一定不会积极寻找,况且他们现在还在找寻萝丝。他不能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再次伤害到霍利克集团的利益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澄清新闻。
录音机并没有录下他们之后的谈话,但卡尔很在意杰克说的有价值的新闻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件他乐意见到的事情。
可以听出和杰克谈话的人是个记者,但是最近报道关于卡尔退婚事件的报社有许多家,完全不能够凭借这一点就找到什么线索。
卡尔此刻是又焦虑又烦躁,被他冷落了好几天的胃此刻也闹起了革命。卡尔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餐。
走进厨房,却没有发现任何食物,但明明还能够闻到食物的香气。卡尔找了一圈,最后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变成一坨的饭菜,勉强还能够看得出红色的西红柿和黄色的鸡蛋。
他一言不发走出厨房,用拳头捣着胃部,躺在卧室的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好像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