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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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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顾氏。
顾衡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浓妆艳抹的徐晓微,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刚回国就上了娱乐版头条,不错。”徐晓微冷冷地笑:“阿衡,伯母不会允许你娶苏曦的。”
顾衡面无表情地说:“那又如何?苏曦我要定了”不经意瞄到办公室桌上苏曦贴得便利贴,每一张都画着一只猪头。稚嫩的手笔,愣是把一净坛使者画成了漫画猪。他几不可微地勾起嘴角。
徐晓微没话说。过了一会,她似是在笑。顾衡看向她,眼里有不明意味。
“顾衡,就算伯母同意,柳家也不肯的。”
心里像被敲了一下,钝钝的。坐在靠椅上的男人,危险地眯起了眼。
回到公寓,看见苏曦已经做好了午饭。顾衡站在玄关处,对上屋里女子清澈澄明的眸子。很好,就她了。
苏曦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这个家唯一的男人。顾衡镇定自如吃着饭,假装没收到她的信号。
不一会苏曦就忍不住了。她啪地放下碗,企图引起顾衡的注意。岂料顾衡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淡定的吃饭了。
苏曦被他的眼神瞬间秒杀。她咕咕囔囔地开口:“你为什么要我去接微......徐晓微?”餐桌上方的吊灯里嵌的水晶亮亮的,却敌不过女子眼里因沾了湿意呈出的璀璨。
顾衡放下象木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苏曦低着头,声音凉凉的:“她那么讨厌我。”
不难看出,小姑娘委屈了。顾衡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像取笑:“报纸上不是说苏记者把国际名模ViVi弄哭了?”
苏曦没有抬头,也没有搭腔。顾衡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连人带椅背得圈住她。
这几天顾衡出差,耐不住寂寞的苏曦淡妆浓抹的挽着柳繁烟出席晚会了。
路上柳繁烟单手支着下巴,一脸阴郁。苏曦把玩着手袋的钻饰,打趣她:“亲爱的你家林公子怎么你了?”
柳繁烟的反应很激烈,她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不甘:“你说男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老娘才和他结婚几天啊!啊?他就称王称霸了!”
苏曦有预感不是什么小事,她斟酌着问:“怎么了?”
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夜色映在茶色玻璃上,霓虹灯照在柳繁烟的脸上,令苏曦恍惚之间看见了一股无力感。柳繁烟深吸一口气。
“苏苏,我真的不愿意当那个放低姿态的人。”
A市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总给人一种五光十色的炫感。正如此刻。赤橙黄绿青蓝紫交错相映,让车里的两个年轻女子有些晕乎。
“因为你爱他,所以你开始变得愚钝,开始低到尘埃,开始弱化自己的心智”苏曦轻轻地告诉她,也是告诉自己,“从你决定爱他,你就已经是他的俘虏。”
如果知道会在这个晚会上和徐晓微狭路相逢,苏曦宁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数绵羊数到睡着。可是梁静茹不是说了吗?不仅没有如果而且需要勇气来面对。
徐晓微一件深V晚礼服,高贵的紫色更衬出她优雅的气质,她看见向她走来的苏曦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她笑着点了一下头:“谈谈?”
谈你妹啊谈。柳繁烟和苏曦的心里翻了个白眼。
苏曦是个爱恨分明的人,这种情况谁也别指望她还能回到以前喊她微微的美好时光。
柳繁烟冷冷地开口:“徐小姐,请让让。”
徐晓微自然不会就此放手,她压低了声音:“苏曦,只要你离开顾衡,我们还是......”
余下的话语被迎面而来的红酒冲回了腹中。徐晓微脸色大变,声音也颤了几分:“你!”
苏曦昂着头,一脸不屑:“你看不顺眼冲我来,别拿我男人说事!”不大不小的清脆女声一下子吸引大群观众。
柳繁烟担心她闹事,用力拉了她一下:“苏曦!”
徐晓微脸上的红酒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脖子以下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片肌肤湿漉漉的,很狼狈。她动作缓慢地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旁若无人地擦拭身上被泼了酒的地方。
这是一个赈灾晚会,会场上四处散布摄像头和各社记者,必要的话,这一场精彩的戏将会是现场直播。
思及此,柳繁烟上前一步正欲向徐晓微道歉,而徐晓微却在第一时间一把扯开柳繁烟,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杯绿色的鸡尾酒,扬手一泼,全数洒在苏曦身上。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气。
C市酒店客房内,顾衡看到手提上苏曦泼鸡尾酒的一幕,当机立断拨通韩岷的电话:“七分钟内掐断A市赈灾晚会的信号。”
他摸着下巴,失笑。
这个女孩子,果然不是什么好姑娘。
徐晓微眼中放出冷光:“苏曦,你何必呢?反正到最后顾衡只能娶我。”
话音刚落,伴随着众人的尖叫声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苏曦轻扬下巴,慢条斯理地问:“疼吗?”
两年时间红遍全亚洲的国际名模无时无刻不在T台走秀,徐晓微强忍脸上犹如灼伤一样的感觉,冰冷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被打。苏曦,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柳繁烟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她心里想着反正已经上头条了,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不同。只是她怒火中烧,完全忘记苏曦她男人不是食草动物。她随手拿过一盘凉菜,一边说着“今晚这凉菜看起来不错你也尝尝?”一边将盘子里的菜泼向国际名模。
把苏曦拖回自己家后,柳繁烟手一指阳台:“出去站着。”
苏曦看着柳繁烟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撇撇嘴走向阳台受罚。
现在已经接近秋天了,夜里吹的风自然要比以往凉看许多。而苏曦头发上,衣服上还沾着鸡尾酒,冷风一吹就全身发冷。她乖乖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柳繁烟洗了澡就回书房工作,对阳台上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受罪的人不管不问。
夜又深了一点后,柳繁烟到客厅喝水。看见苏曦一直在打呵欠,还时不时抬一下腿。柳繁烟抬头看看时间,唔,他快到了吧?果然,三分钟后门铃响了。
柳繁烟倚着门,淡淡开门:“知道你舍不得罚她,我当了一回后妈。”
门外的男子微微一笑,点头致谢:“谢谢。”
阳台上浑身酸痛脚发麻脸发烫的小姑娘惊喜地叫了一声,顾衡!
顾衡,顾衡。
她的声音陷进他心里,暖暖的。
顾衡走过去给了受过罚的人儿一个公主抱。苏曦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声音缥缈:“顾衡衡衡衡,我困了。”
男人紧了紧怀里的人:“嗯,回家了。”
柳繁烟按下内线。
小兰走过来,递上行程表。柳繁烟粗略看了看,拿出手机。
“喂......阿岩?”小兰看见上司一脸温柔,悄悄退了出去。
“唔,中午一起吃饭?....哦哪我去找你?...好。”
挂了电话,柳繁烟轻轻笑出了声。
脸上甜甜蜜蜜,像是十五、六岁初尝禁果的小姑娘一样,一点点温柔也十分珍贵。
中午吃的法国菜。
林岩似是欲言又止。柳繁烟抿了一口汤,问他怎么了。
“烟儿”林岩淡淡地笑,“你喜欢小孩子吗?”
“小孩子?”柳繁烟皱眉,“好烦的!”
林岩温柔拭去她唇角的汤:“我们生个宝宝吧。”
柳繁烟怔住了。“为.....为什么?”
对面的男人笑了,伸手握住她:“我怕你时常见不到我会闷,有个宝宝可以陪你。”
有一种温暖,让人舍不得忘却。
柳繁烟为自己庆幸,她爱的,是一个懂得包容她,照顾她的好男人。
她这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嫁给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