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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章(上阳) ...

  •   次日,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昨日爬在书桌上睡着了,而我默写下的词已经不在了。估计是被皇上拿走了。也无碍,他又没有听过哀帝与董贤的故事。
      下午,小元子来禀报说刚得新进贡的一批珠宝,皇上命人全部送到勤政殿来了,叫我去看看。
      我走入正殿已有负责的宫人等候多时,“皇上和大臣们在练武骑射还没有回来,奴婢们奉旨,请美人先过目。”
      说罢一人捧出一锦盒,琉璃一对。
      再一人上前打开一包裹,琥珀数颗。
      美玉、紫贝、珍珠、翡翠、红珊瑚、葡萄石、七彩水晶、祖母绿……
      我懂宝石,更知这每一颗都是毫无瑕疵的极品。皇上让我先看,恐怕有让我先挑选之意。将宝石直接送到勤政殿,即可以保障我优先挑选,又可以不落下他人话柄。这种小事也难得他想的如此周全。
      “将那玉石给我挑出几块,明日给王昭仪送去。其他的放好,等皇上回宫处理。”小元子听到我说这话,有点疑惑,选了几块玉石包好。

      皇上回来,见屋中摆放的珠宝盒子叠放在一起,我坐在正殿客椅上吃点心,“给皇上请安。”一口挖着桂花糕,笑吟吟的看着他。
      “美人可是有了相中的。”他使了个眼神,贵公公又一一打开了一遍。
      “有几块玉石,臣妾提前做主了,明日赏给王昭仪,皇上看可好?”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本来就都是赏给你的。你给谁朕都不会过问。”
      “都是?不是让我先挑选么?”我放下瓷盘,站起身来。
      我注视着他,那冰清明亮的光芒,坚定的眼神。
      他果然很宠爱‘我’,而我那敏锐的神经,也许已经承受不了。
      “此批珠宝极其贵重,臣妾不敢独享,望皇上收回成命。”说罢行礼。
      “好,小贵子,传朕旨意。运送到六局,一部分留库,一部分安级别分发吧。”又转过来对我说“珠宝你不要,那朕赏赐你的家人可好?”
      “家人?”我一愣,想起出入宫时冒充的是女官良人,如今她还有家人?记得好像是有个老母在宫外,好像年轻时候伺候过太妃。
      皇上见我半天没说话,坐在我边上。“你本家姓赵,你父亲已经病逝,家中还有老母,上有俩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你姨娘还有两个儿子。”
      “可他们应该知道我是假冒的啊。真的良人跟本没有进宫嘛。”我皱眉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没有关系,你就是真的良人,现在是朕的妃子。”
      “可是纸包不住火,真良人不是还在宫外么?”
      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像在笑我的天真,又摇着头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皇上,难不成真的良人她已经…已经…”我把剩下的半句已经被你杀害卡在了嘴边,迟迟说不出口,生怕与我想象中的一样。杀人灭口,实在是最好的方法了。
      我这阴差阳错的假冒,竟给她引来杀身之祸。良人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儿,所以继承了她母亲的封号。我同意了皇上提出的封赏,也算是弥补赵家吧。将‘我’哥哥加封为正六品承议郎,将弟弟封为从七品尚书都事。姨娘所生的两个哥哥也分别封为八品文散官征事郎和承奉郎。又赏赐了些良田、宅院。
      看着诏书上陌生的名字,想想这些人的荣耀性命竟然要和我这个陌生人联系在一起,心下更觉无奈。假戏真做,只要未落幕这么继续演下去对所有人都是最有利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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