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探（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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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８夜探
鉴于某人办案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全，白玉堂不得不跟着展昭前去夜探盐帮，为他们那一场讨论找出些证据来。本来还只是盐务，这会儿多半还扯上了一场人命官司，不论是展昭还是白玉堂都下定了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毕竟，死了的莫行道生前也还算得上是个值得敬佩的武林前辈。
临到出发之时，白玉堂和展昭看着各自的衣着，万分无奈。虽然都将通身收拾得非常利落，但……
滢真看得直乐：“活生生的黑白无常哪！”
展昭瞥一眼白玉堂，暗道：夜探还这么嚣张的一身白，生怕别人看不到还是成心装鬼吓人？
白玉堂扫一眼展昭，不屑腹诽：臭猫的轻功比爷还好上那么几分，穿这一身黑，小心过头了吧！盐帮那些个杂碎，至于么？一边想着，白玉堂一边瞪了一脸兴奋的滢真，顺手点了她的穴道，严肃道：“你不准去！”
滢真苦于哑穴也一并被点了，说不出话来，只得恼怒地瞪视白玉堂。
白玉堂无视滢真恼火的眼神，扯着展昭就出了船舱，道：“别耽搁了。放心，那丫头没本事自己解穴的。”见展昭投来疑惑的视线，白玉堂摸摸鼻子，没有解释。
的确，如果是本门手法，滢真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解开，问题是，他一时顺手使出来的是那猫的手法，滢真自然暂时没法自己解穴，但这要怎么对那猫说？就算他俩往日里动手切磋得不少，对彼此的招式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这次也是存心不然滢真跟着，但一出手就是那猫的点穴手法，该算怎么回事？
白玉堂在展昭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撇嘴，先一步跃上了岸，从怀里掏出块绢布扔给展昭：“滢真那儿顺来的地图。”
展昭惊讶地看着白玉堂：“顺来的？白兄你是偷东西上瘾了？”
“臭猫，不要就还来！不就是拿过一次你开封府的三宝吗，谁稀罕那脏兮兮的破烂玩意儿！”白玉堂伸手就去抢展昭手中绘着地图的绢布。
展昭闪身躲过，唇角含笑：“展某可没说不要。”
白玉堂收手，低低地咕哝一声：“贼猫，没事跟滢真学着损白爷。”
展昭没听清，一边借着月光查看地图，一边问道：“白兄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探过头去：“怎么样？这就去吧。”
展昭收好地图，点了点头，两人使出轻功往扬州城的西南角奔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速没入城中曲折的巷陌。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座院落之前。在阴影处藏好身形，两人仔细观察眼前的院落。
朱门高阁，仿若富贵人家的家宅，门前是两座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在夜晚乍然看到还真有些瘆人。两个带着兵刃的汉子守在门外，精神有些倦怠，大概是快到换班的时间了，所以松懈了不少。凭借敏锐的目光，白玉堂和展昭隐约能看到加高的院墙上挂着示警用的铃。
白玉堂用手肘碰了展昭一下，随即在他耳边轻声道：“猫儿，看这架势，说他没鬼，谁信哪！”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看着白玉堂摇头晃脑，展昭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也轻声道：“那还要进去探探吗？”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加高的院墙，意思是这还要问？
展昭一笑，和白玉堂一起闪身贴到墙边，凝神听着里面是否有什么动静，巡视的人是不是在附近。听了一会儿，两人同时提气而起，轻巧地落进院子里，落地点尘不起。
根据滢真的地图，两人直奔后院的议事厅而去。
时值二更（２１时～２３时）过半，夜深人静，月上中天，偶尔能听到深巷里传来零星的几声狗吠，忙碌了一天的百姓大多已沉入梦乡。盐帮在扬州的总堂也是黑沉沉的一片，只剩偏院的佛堂和后院的议事厅里还有灯火亮着。
到了这后院的议事厅看守反倒少了，想来是怕看守的人口风不严走漏什么消息。白玉堂和展昭藏身在回廊的梁柱上，小心翼翼地用唾沫濡湿了手指将糊窗的纸点开一个小洞向内张望。
宽敞的议事厅中灯火明亮，却只有两人坐在里面。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约莫三旬上下，武生打扮，眉目间带着戾气。身边的桌子上搁着一把刀。另一个年长些的已近不惑之年，却是文士打扮，身形瘦长，手掌颇大，太阳穴微微凸出，显然也是有功夫傍身的，脸上则是不动声色平静至极。
那个年轻些的眉头皱着，显然正在烦恼着什么，手指杂乱无章地叩击着桌面，焦躁得很。随即他便开口了：“周大哥，你说这次该怎么办？惹上他茉花村要了结可不容易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暗暗记下这个姓周的人。而那年轻人，应该就是严思谦了。
另外这个姓周的人嘴角勾了勾，露出点冰冷的笑意，拿过手边的茶，吹了吹慢慢啜饮一口，道：“茉花村又如何？不就是冲撞了他丁家的渔船，那茉花村就算是有丁氏双侠在，那也是势单力孤，怎么也不敢跟我们这财大势大的盐帮作对。严帮主不必过虑。”
严思谦道：“可那茉花村自来与陷空岛交好，陷空岛一直就是这江南水路之主，若是茉花村寻到陷空岛相助，就算是我盐帮也奈何不得啊！若是只冲撞了他家的渔船也就罢了，料来他们也不会计较，可是……”
另一人打断他的话：“茉花村可有证据说是我们干的？”
“这倒没有，可丁——”
展昭询问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意思是问他茉花村上最近是否出了什么事，白玉堂摇了下头表示不清楚，又用口形说了三个字：“问滢真。”展昭点了点头。
这时只听那年长者森然道：“那几个办事不牢靠的人，你也该清理清理了。”
“他们是一直都跟着我们干的，怎么能这样做？”
年长者冷笑：“那你师父呢？你不是照样下手了？严帮主，你要的可不止现下这点吧？”
展昭和白玉堂身上不约而同地有一瞬的寒意透出，老帮主莫行道果然是折在自己的徒弟手中！多少年师徒恩情竟抵不过一个“利”字，这莫老帮主怎能瞑目！两人随即收摄心神，仔细探听着两人对话。
只见严思谦顿了一下，咬牙道：“好，那就听周大哥的。”
说到这里厅中两人也再没多说什么，厅中陷入沉默。白展二人耐下心来，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那年长者开口问道：“那个丫头片子你怎么处理的？”
严思谦笑着摇摇头：“就那个丫头根本就还没懂事，用不着管她。成天就知道吃斋念佛给老头子积德，等什么时候合适，让她出家就是了。”
年长者点头：“也好。”而后沉吟道：“她有个手帕交你可知道底细？”
严思谦道：“这我不太清楚，听莫妍叫过她一次，仿佛是叫‘滢真’的，姓什么就不知道了。”
“那个姑娘似乎有些不一般，跟江湖上盛传的‘青娘子’，形貌上有相似之处啊！”
严思谦却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是‘青娘子’，那丫头从来就没跟江湖人打过交道！再说就算是‘青娘子’，我们不还有‘毒美人’嘛！”
听到此处，展昭瞟了一眼白玉堂，不管是“青娘子”还是“毒美人”，反正都跟这老鼠有关系就是了。
白玉堂注意到展昭的视线，只觉得奇怪，那种带了点着恼的眼神向来只有自己惹到那猫的时候才会看到，但这会儿明明就是老老实实地在跟他夜探听墙角，没惹到他啊？暗暗骂了句臭猫，忽然发现居然下起了雨，于是捅了捅展昭的腰眼，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展昭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自然同意，趁着雨还没下大，还是赶紧回去的好。至于这边，眼下看来是急也急不起来。
江南的雨，素来是淅淅沥沥，绵绵密密的。展昭和白玉堂离了盐帮，淋着雨往回赶。空气里水气混合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他二人却无暇顾及这许多，眼下的案子千头万绪，牵扯其中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猫儿，这事牵扯到茉花村，没准儿他们还能牵扯上我陷空岛，到时候你可别拦着白爷爷我收拾他们！”
“真牵扯上了再说。何况，他们应该还没胆量惹陷空岛。”
白玉堂得意笑道：“猫儿，这下可算是知道我陷空岛的厉害了？”
展昭白他一眼：“快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夜探（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