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腿婶婶》金易子

3、第 3 章

　　落日的余晖星星点点地洒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微风轻拂。晋江端坐在偌大的，葱葱郁郁的庭院里面，听着名家的命运交响乐，悠悠然地吸着英国极品奶茶。过了一会，手机响起来了，晋江按下接听键。
　　＂李先生，真是对不起，您要的资料暂时还没有回复－－－－”
　　“我知道了，你继续找吧。”
　　“好的，请您耐心等候，我－－－”话还没有说完，晋江已经切断了通话。
　　他做事从来都只看结果，不在乎过程的。已经三年了，换了不小于二十家侦探社，事情都还没有眉目。他由开始的满怀希望，慢慢地变成满怀失望，再到现在的满怀烦躁；愈等愈烦，愈烦愈等。用他秘书的话就是：偶尔就是一头想吃人的狮子。
　　茫茫人海，找一个人有那么难吗？他不相信。
　　他知道，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在人生最孤独无助的几年里，他一直都靠着她偶尔寄来的信度日，每一次从院长的手里接过信封，都感觉如获至宝。然后一个人躲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直到所有内容都倒背如流。她每一次寄来的东西，他都小心翼翼地珍藏着。记得那一次院长生日，老师把所有学生都打扮得漂漂亮亮，他也穿上了她寄来的一套衣服。其实在他身体飞速发育的年头里，衣服早就显得有点小了，但他还是执意要穿。后来玩鞭炮的时候沾上火花，愣是烧出黑乎乎的一大片。幸亏院长眼明手快，一看到火花马上跑过来硬是把衣服脱掉。他还记得自己抱着衣服哭得山河变色似的，院长和老师轮流安慰，说再给他买新的，他只是拼命地摇头，大喊：“我要阿姨送的－－－我要阿姨送的－－－”衣服最后还是由自己缝补过来，代价是十个手指头都被戳穿了，斑斑驳驳的血迹染得衣服到处都是。那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失去的并不一定能再得到。就算再得到了，也不是原来的了。
　　“铃铃铃－－－”记忆又被另一番铃声打断，晋江瞥了来电显示一眼。“喂”字还没说出，　　乔心宁特有的沙哑而高亢的声音就传来了，
　　“小江江啊，我闻到烤鸡翅的香味了！”
　　“是吗？你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
　　“总之你别管，每个月总有那么一次，你就是喜欢听着贝多芬烤鸡翅，女人的月经都没你准　　时！”
　　“．．．．．．”
　　“你这花间晒裤的超级鉴赏能力，实在让鄙人叹为观止呢。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一种病，得治啊！”晋江的嘴角不停地抽动着，虽然隔着电话，但他还是有把鸡翅甩到乔心宁头上的冲动。每次说不到两句话，她就有那个本事挑起他最原始的揍人冲动！但他一向自诩为君子，君子不就是动口不动手么？他怎么能自毁形象啊？！于是开始反攻，
　　“你把集团过去五年、每家公司的、会计报表中的净利润值、做个详细的、数据整理和曲线图，我明天与亚太区的主管开视频会议。”
　　听到晋江公事公办地几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命令，乔心宁几乎崩溃！马上求饶：“老板！大哥！师兄！恩人！千万别－－－”
　　“说重点！”
　　“李老先生约您用餐。”电话那头特地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
　　“哪您什么时候有空出席？”
　　“告诉他我没空，未来几年都没空！”
　　“他老今个儿亲自到公司找您－－－”她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就传出另一种低沉而严肃的腔调，仿佛是透过层层暮霭直达天际的强光：“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