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原著背景, 双子) 爱与恨的边缘》凌霜530

9、第 9 章

　　番外　（１）

　　爱之篇

　　爱与恨，往往只差一线．

　　在恨他的同时，他也深深的爱着他．

　　那份爱始于何时？他已记不清楚了，或许是年少时，也或许，自出生后早已定下来了．

　　只要和他一起，他不介意谁是光谁是影．

　　早就知道，自己根本是离不开他的，他们是双生子，没有了任何一个也不完全．

　　早已把两人一起视为习惯当作必然，也许，人们说得对的，太轻易得到的都不懂得珍惜，到开始后悔时已是太迟．

　　真的是太迟了吗？人生是多么短暂，圣斗士的人生更是每天不知明天的事，说不定在一场什么战事中便会丧失生命，这么脆弱这么短暂的生命，为何他们都没好好珍惜？撒加，为什么我们非要互相伤害，直至对方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方休？

　　真的是太迟了吗？撒加，你答答我好吗？即使骂我打我也好，你也给我一点反应好吗？

　　你是该恨我的，在你最伤心最痛苦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狠狠的伤了你，在你心上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艾俄洛斯说得对，我根本没有为你想过，我根本没资格指责你，痛恨你曾伤害我的同时，我又何曾好好的对待过你？

　　抱起了被水浸泡着的身体，他不顾他们在后面叫着，带着他走了出去．怀中的他就像纯真的，睡着了的孩子，只是眉宇间却彷佛带着一丝痛苦．

　　俯身吻下那双紧闭着的眼睛，像神圣的仪式一样紧贴着他已没有半点血色的双唇，柔情的吻，像微风中的细雨般，轻轻柔柔的，洒落在脸上的每一角落，纵使明知道他将永不会因自己的吻睡醒；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怕弄痛他，但却又怕他会离自己远去，只能牢牢的抱着他，只想把自己的体温全部给他，温暖他湿透了冰冷了的身体，尽管明知道自己即使抱得再紧，他的灵魂也早已不在自己怀里．

　　他抱着他，去了很多很多地方．．．

　　他把他带回了家乡，父母亲都早已不在，却仍铭刻着他们儿时一点一滴回忆的家乡．那时候兵荒马乱，仍只有几岁的他们早已失去了父母的爱护流落街头，当时的生活真的很苦，餐风露宿，鲜能得到温饱，冷得发抖的时候，两个小小的身体只能互相依偎着取暖，撒加的体温比他还低，但他总会把自己的衣服都披在他身上，像母亲一样用身体怀抱着他给他温暖，而他却只希望把自己的温暖都留给哥哥，把哥哥的冰冷都分给自己．每一个寒冬，他们都艰难地一起熬过了，回想起来并不觉得那时生活苦楚，反而带着一点点香甜，在撒加的怀里，即使尝的是世上最苦的东西，他也会觉得甜蜜，生活再困苦也不会害怕，因为当时的他坚信，他们会在一起．

　　他把他带到了双子宫，那个早已没有半点温暖，却满载着他们多年宝贵少年时光的双子宫．那时候他们刚来这里，觉得这儿大得可怕，尤其到了夜里刮起风时更令人心寒，其实他并不怕黑，只是空荡荡的房间总会令他不安．那时候教皇替他和撒加安排了两间房间，待在双子宫的第一晚，他们都乖乖听教皇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只是他无论如何也辗转反侧睡不着，夜半时起来出去逛逛，却遇上了同样失眠的撒加．原来大家都早已习惯了，不单日常生活，就连睡觉时身旁也不可以缺少对方．两人都相视笑了，他立刻回房收拾好被子，兴冲冲地走了过去撒加的房间，在偌大的双子宫，两个少年挤在一个丁点般小的床上，相拥着甜甜进入梦乡．

　　他把他带到了他们以前常来的河边，那处早已听不见少年笑声，却留下他们一串一串足印的河边．他们训练完了后都爱来到这里，残酷的训练，对两个青涩少年来说实在太艰苦，纵使他们从没一句怨言，但始终是少年心性，心里还是渴望能摆脱束缚，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喜欢带撒加来这儿玩水，他总觉得哥哥的性格实在太压抑了，自从当了圣斗士后便更严重，即使是笑也从没笑得开怀，或许从小就习惯了这样吧！只要撒加笑，他也会没来由跟他笑了；见到撒加哭，他不知为何也会跟着他掉泪．撒加的笑对他来说，是他最珍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他只想保护着那好看的笑容，不要它被痛苦的生活冲洗褪色．还记得以前他们总爱在这儿嬉水，把对方都拨湿了后，在树下一边看着夕阳，一边替对方弄干湿透的头发，只有在那时候，撒加的笑容才是最开怀最真切的，他真的想把他的笑永远刻在心上，留在手中．

　　从前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爱他还是恨他，是爱他的话又怎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惩罚他？是恨他的话又怎会在他受苦的同时自己亦心疼难过？

　　到现在，他真正明白了，那份情感不是其它．

　　若不是爱，又怎会为他心里没有自己而恨得咬牙切齿？又怎会为他永远离开自己而痛不欲生？

　　爱过，也恨过，然而口口声声说恨，也只不过欺骗自己，说服自己不会再爱心里没有自己的他，说服自己不会这么软弱去乞求他丁点的爱．

　　可是，他却是在乎的！就算千方百计自欺欺人也好，就算他真的被自己的假面具蒙蔽以为自己不再爱他也好，他始终欺暪不了真心，他确确切切听到内心的呼喊──他还爱着他！还想再得到他的吻，他的拥抱！

　　可是现在才知道答案，现在才追悔莫及还有用吗？

　　轻抚着那具已没有生气的身体，即使更多的泪水一串串的落下，纵使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自己根本由始至终也爱着他又怎样？他能听到吗？他会知道吗？

　　为什么要这么傻折磨自己？难道你真的认为这样惩罚自己我就会解恨，我就会快乐，我就会原谅你吗？

　　只有你爱我，恨才能解；只有你爱我，我才会快乐；只有你爱我，我才会原谅你从前对我做的一切．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要你的性命，我不要看到你受苦，我不要再看到你身上心上的伤口！我只要你爱我，简简单单的，像从前一样的爱，你到底明不明白？

　　纵使不肯承认，尽管一直都假装坚强，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心是那么脆弱，是多么渴望得到他的爱．

　　撒加，你也许不知道，在我说恨你的同时，我的心却是多么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