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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倾诉身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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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听的神色凝重“那后来呢?”
“后来……我躲过了一劫……但是,我的父母却连尸首都没有留下,只剩下白不清面目的焦黑……可是我……连葬他们的钱都没有!我剩下的只有心痛……”
一场火,将我们家的一切化为了灰烬!
我……走投无路,只好沿街乞讨,也就是这个时候遇上的我师父!目光有一次变得悠远,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一切的一切,也许逃避并不是解决的最好方法?
“小杂种……没人要……天来生,地来养!就会讨钱和偷窃,没脸没皮没人性!”一群小孩儿在街上窜来窜去,笑话着跪在菜市口的柳卿缘。
“我没有偷窃!没有!”柳卿缘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可是又有谁会注意这么一个卑贱的生命?
“铁蛋!咱们拿石头砸他吧,比谁砸中的多!”
“好啊好啊!”
小孩子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他们拿着青色的砖块,也不考虑砸到人会不会出事,一个又一个砖块砸在身上,痛的柳卿缘连眼泪都出来了,但是他只是咬紧了嘴唇,硬是不愿发出一丝声响……
不能反击,因为那些孩子中还有些是当地的富商家里的,要是打了他们,自己就会被拖去打死!上一次便差点被打断了腿,所以只有忍……他们可不会可怜你是一个孤儿,他们只会用“年年那么多的孤儿,我们可怜的过来么”之类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将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一块青砖飞过来,打在了柳卿缘的脑袋上,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只觉得脑袋里一片轰响,头痛的厉害,眼前是一片血红,血红的天,血红的街道,血红的房子,血红的人……仿佛又回到了那晚强盗屠村,一夜之间一百多口人变为了冰冷的尸体,爹和娘就躺在那堆死人之间,却和自己隔得好远……
“爹,娘……卿缘该怎么办,卿缘活不下去了……爹,娘……”
那群小孩儿见了血,都一下子跑了,只留下柳卿缘一个人蜷缩在地上,清澈的泪水滑过脸颊,渐渐变得乌黑……
每天都是如此,街上的恶霸也有事没事来欺负一下,有馊馒头吃那最快乐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是要饿肚子的,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不停喝水,以安慰那可怜的胃!
但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个老头收留了自己,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却转眼间就买去了青馆(古代卖男妓的地方)
“殷老头儿,你的货色从来不会差!新来的这个可真是够味啊!六岁!不错不错,样貌也是绝色,今晚我先尝尝,明儿一早就给方大官人送去,他可是馋了好久了!”一个样貌猥琐,长的精瘦的男子一边搓着手,一边流着口水,眼里是无限的□□……
“哈哈哈,反正都是些没人要的孩子多一个少一个有啥区别?不过这钱……”殷老头儿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那人笑着把一袋银子递到他的手上,殷老头掂了掂分量,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缝,又是一个,做这行还真是赚钱!有钱就不愁被酒家赶出来,相反人家还要笑眯眯的把你拉进去,只要有钱,就可以在酒馆大摆龙门阵!他娘的,这个小子还真是值钱!
柳卿缘可怜兮兮的蜷缩在床上,无助的颤抖,眼泪涌了出来,让那浓密的睫毛更加乌黑,俊俏……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爹娘自小就吓唬自己不许乱跑,否则被坏人拐到青馆里去做男妓!所以多少也是明白自己的处境的,男妓……
不一会儿,男子进了屋子,一脸坏笑的看着柳卿缘,却在下一刻神色突然变得不自然,扭曲的脸变成了酱紫色,而他的后面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用双手死死地掐住那人的脖子,右手拇指一动,那人的脑袋便无力的倒向了一边,身子也软了下去,像一只倒空的麻袋,倒在了地上……
她是我师傅,是她将我从那可怕的青馆里救了出来,我曾经问她为什么回到那种地方来救我,她只是含糊其辞,说是碰巧,其实我知道她一直跟着我……我的武功也是她教的!就连那拈花玉指也是……
蓉秋儿吃了一惊,拈花玉指!柳哥哥的功夫居然叫拈花玉指!寒烟哥哥曾经提起过,这是千手阁的绝密,但是千手阁在两年前就一夜之间被屠杀一空,而那本记载着拈花玉指功夫的秘籍也不知所踪,大部分人都认为是那个江湖上的暗势力为了这本秘籍才做出如此行径,可是柳哥哥的功夫……怎么会?
“柳哥哥,那千手阁?这个……不是千手阁的镇阁之宝吗?”
提到千手阁,柳无心的脸上一反常态,出现了一抹狠厉和嗜血,双手不自觉的攥紧,直到指尖发白“我师父,她就是当年千手阁的四大玉女之一的北宫啸月!
当时千手阁计划这一统武林,而这拈花玉指,便可以帮他们的大忙,我师父听说了以后,不忍心,便将秘籍偷了出来,也是因为这样,到处遭人劫杀,不得已,躲到了素有天险之称的雪山之巅……可是那群人还是不放过她!他们……”
从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而那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苍白的之间,一滴滴滑落,在风中消散,不远处闻到了血腥味的猛兽更是蠢蠢欲动……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那样诡异……四周寂静的可以听见狼吞咽口水的声音……
秋儿看见这幅摸样的柳无心,心里也十分动容,可是想要安慰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那你的心又是怎么回事?”
柳无心的目光黯淡下来“我喜欢我师父,可是她却被千手阁的人杀了……我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她……我不会再爱上其他的人,我的心和她一起葬在了雪山之巅……永远陪着她,永远……”
“什么!你居然喜欢你师傅!这是乱lun啊!而且你师傅比你大那么多岁!你……”秋儿吃了一惊,柳哥哥居然乱lun!
“住口!是乱lun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她!我的心只装得下她!她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柳无心愤怒的瞪着蓉秋儿,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爱?既然爱了,那就要义无反顾,乱lun又怎样?可是老天爷却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怕是呆在一起也好!
秋儿被柳无心的模样吓了一跳,此刻的他就像地狱里来的修罗,让人忍不住冷汗直冒!但是也许说出来心里会好些吧,毕竟爱一个人是幸苦的而爱一个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人,那便是一脚陷进了苦海!永远到不了彼岸!这么多年,柳哥哥把这些埋在心里,表面上却要以嬉笑示人,这种痛苦又有谁能体会?
想到这儿,秋儿大起胆子“那你师傅知道吗?”
柳无心收起愤怒,慢慢的平静下自己的心绪“我告诉她过,那一年,我十七岁,这么多年和师傅的相处,情窦初开的我早已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我知道这叫爱,可是我也知道这叫乱lun!我只是静静的呆在她身边,她开心我也开心,她伤心我便陪着她伤心,我知道这种爱情不会有结果,所以我把它埋在心里,只要天天呆在她身边我便满足了,
可是有一天,我觉得自己总是这么默默的,也许说出来,师傅会接受呢?如果不试一下,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所以我做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一大早,便冲到她面前,激动的满脸通红,
”师傅……我……我喜欢你!“柳无心筹措了一会儿激动的说道
北宫啸月不以为然”嗯,师傅也喜欢徒弟“
柳无心知道北宫啸月没有理解”不是的,是爱师傅,我……“
北宫啸月一愣随即一脸怒气”出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去,到门外雪地里跪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最终晕了过去,那一夜我发烧了,烧的很厉害,我朦胧间梦见了我娘,第二天却发现师傅抱着我,哭了一夜,满脸泪痕……
秋儿苦笑了一声”那后来呢?“
”后来……没过多久她就死了……千手阁的人知道了她的藏身之处,带着一帮人上了雪山之巅……“
”北宫啸月,你的死期到了,当年阁主那么器重你,没想到你……快把秘籍教出来,我们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为首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笑道。
北宫啸月一脸冰霜,但却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交出来?除非我死!“
明知此战不可避免,就算自己武功再高也是寡不敌众,可是我师傅还是冲了上去,也因为如此那群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趁师傅不备打了师傅一掌,也是因为这掌,师傅心脉尽碎,没能活下来……
我守了她一夜,在天快要亮的时候,她气数将尽,最终把毕生的功力传给了我,还有那本,她拼死也要保住的秘籍!”
往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一切都仿佛昨日才发生……
“师傅……为什么要救我啊……”
“因为你和我一样啊,都是可怜虫,咱们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
“师傅,雪鸡!我才抓到的!咱们今晚烤着吃吧!”
“你个馋虫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功练了没?”
“啊……我……”
“师傅,外面的雪莲开了呢!”
“嗯,是啊,多美丽的花……”
“师傅,我喜欢你!”
“你个屁大的孩子,居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长大了还怎么得了!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师傅!你要是功练不好!师傅我谁来保护!想要娶我,下辈子吧!出去,跪地上,不罚你,你下次还是不长记性!”
“师傅!不要死!不要死!不能只留下卿缘啊!师傅……”
“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记住,答应师傅我走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
“师傅……”
“师傅……”
朦胧间,看见师傅正站在那白色的雪莲花之间,雪莲花是那样的白,纯净,不染一丝杂色,刺痛了眼……而师傅,似乎就站在那里冲我笑,淡淡的,恬静的笑……却又是那样的遥远……
这一世,我们有缘无份,但是,也许真的要像你说的那样,等下辈子了呢,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按你说的做,我会好好活着,不为别人,只为你……但是,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