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森敢死队同人]索比堡》阎摩

2、第 2 章

　　加里森脑海中迅速闪过这次的计划过程，上校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又闪进他的回忆，“中尉，鉴于你的身体状况，这次的任务你可以不去。”但他的眼神里可不是那么说的。那含义加里森看得懂——“不过我们可不放心那群人单独去完成一个那么重要的任务。”

　　他也不放心，虽然与上校不同的是，加里森放心不下的不仅是这次的任务，还有小分队每个人的安全。

　　中尉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小分队中“感情”这条纽带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像现在卡西诺和高尼夫善意的抱怨，像戏子从机场碰面一直盯着自己的忧心忡忡的眼神，空投落地，自己在腰伤折磨下挣扎不起时酋长无声地扶在腋下的双手，都让他感觉到这群人和自己之间早已不是当初的“交易”那样简单。

　　这次的任务虽然重要，可对他们来说也不算怎么复杂，但是一种不安的预感让加里森总是放心不下。事实证明，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事情多少总是会出岔儿。

　　中尉撇开那些不相干的念头，更加专心地听博涅克介绍完索比堡的情况。

　　“军服和证件都准备好了，就缺辆车子。”博涅克为准备得不够完善感到有点歉意。

　　加里森点点头，“车子我们自己想办法，明天上午行动。”他转头迎上意大利人的目光，“戏子，这次的军服估计能合你的身。”

　　戏子敷衍地回答“是啊”，但他锐利的目光却分明地告诉了加里森，“别想随便用几句笑话转移注意力，你的意思我明白着呢。”

　　博涅克出门去打听情况，加里森合上地图，向后靠在椅背上，刚刚集中精神时被遗忘的持续的钝痛又袭上他的腰背，他深吸了一口气，蹙起了俊挺的眉峰。

　　这个小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屋子里其他人的眼睛，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高尼夫被“推举”了出来。他慢慢蹭到中尉身边，问道：“头儿，你的腰……怎么样了？”

　　加里森猛然回过神，察觉自己的部下对任务以外的东西关注的太多了，而恰巧那个所谓“任务以外的东西”正是自己的状况。这让他作为指挥官感到非常不安。

　　“没事儿，高尼夫，谢谢你！”加里森轻轻点了点头，又坐直了身体，向大家招手，“都过来，我把计划说一遍。”

　　除了在窗前望风的酋长，众人围拢上来，中尉简单地介绍：“这次任务挺简单，我们是党卫队，执行秘密任务，要进去带走个囚犯。”

　　“每次任务听起来都挺简单。”卡西诺抢白了一句。高尼夫戏谑地接上，“就是到时候总出点儿岔儿，你说是吧，头儿？”

　　加里森牵了牵嘴角，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戏子却没那么轻松，他炯炯的目光盯着指挥者：“索比堡从建成到现在没人逃出来过，头儿，我们要救的这个人，很重要？”

　　“是啊，是我们一个很不错的情报员。不过他手里那份情报更重要，是德国人兵力调动的计划，下个月就要开始了。”加里森向大家解释，这就是为什么情报部如此紧急的原因。他沉吟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作了个示意，“酋长，卡西诺，一会儿你们去弄辆车来。”

　　话音未落，酋长急促地打断：“有人来了！”

　　门开处，闪进的是博涅克略带焦急的脸。加里森一皱眉，这不是个好兆头。“中尉，出事儿了。”博涅克喘息未定，就急着带来一个坏消息，“格吉尔死了，被德国人打死的，是个意外。”

　　高尼夫把手里揉皱了的帽子向天上一扔，“头儿，我们可以回去了。”

　　“你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卡西诺翻了个白眼。

　　“头儿，我们——”戏子试探地开口，加里森把手一挥，制止了大家的话。他站起身，在桌边来回踱着步。

　　几个人面面相觑，按照头儿的习惯，这个任务肯定没完，何况这次要拿的东西看起来对情报部还重要的很。可是现在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呢？况且大家的嘴上不说，心里都打了个结，看得出头儿一直在强撑着自己，他们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想再有任何麻烦了。

　　“博涅克，有没有听说他们搜到情报？”加里森问。博涅克摇了摇头。

　　“好的，那估计情报还在，我们进去找。”中尉的蓝眼睛里放出了光彩，这种目光大家都不陌生，当他的眼睛里有那种神情的时候，多么困难的事情他都会去尝试。

　　“进去！”一向沉稳的戏子这次却第一个忍不住了，“头儿，你在开玩笑？”

　　“不，不开玩笑。”加里森明白戏子的担忧，意大利人对进入索比堡的严重性比其他人更清楚。“我和酋长作为犯人混进去，戏子，你们扮成押送人员，在外面可以接应。”他简单说完自己的计划，抬头看向戏子，令他无奈的是，这次在意大利人的眼睛里，找不到习惯的默契和支持。

　　“干嘛非要当犯人进去？咱们不能都装鬼子？”高尼夫挠挠头提出了疑问。

　　“不行，不清楚东西究竟藏在哪里，格吉尔是犯人，我们用犯人的身份更方便找到。”加里森解释自己的安排。

　　卡西诺和高尼夫没再说什么，酋长更是无条件的服从，只有戏子依然难以释怀。尽管他知道头儿的安排没什么漏洞，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抵触着这次的分工。意大利人的心中忽然羡慕起酋长的位置，他多想和印第安人换换位置，可以和头儿一起深入到那个魔鬼都会恐惧的地方。然而头儿的安排考虑得更周到，队伍里只有自己和头儿懂得德语，这一点在原来两人合伙趾高气昂地蒙骗德国鬼子的时候，常常让自己引以为傲。可是现在，却成为了必须分头行动的不容置疑的理由。

　　戏子脑筋一转，想到了另一个建议，明知被通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出于一种不符合他性格的冲动，还是破口而出：“头儿，是不是我进去更合适一些，牢房这种地方，我可比你熟。”他希望自己轻松的口吻可以掩饰话语背后隐藏的忧虑——如果必须冒生命的危险，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加里森斩钉截铁地否定，“好了，这个问题不商量了，我说了算。”他转开头去，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眼睛里那一丝感动的光芒。戏子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在外面接应的人里面一定要有个指挥者，戏子的博学、从容和镇定都让他放心。这次任务，即使出了岔子，他也希望戏子能把其他人顺利带出去。

　　至于酋长——加里森心里忽然有点异样——他好像从来没担心过酋长跟自己进去会不会有危险，至少比担心其他人少得多，这好像对酋长不太公平。这个小伙子在自己身边，自己会毫无来由的觉得信任和放松，正因为如此，他让酋长和自己一起冒了太多的险，甚至有时候令他受伤。希望这一次，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加里森轻轻晃了晃头，用手揉揉额角——体力的过度支出和刚才那一连串的思虑让他感觉有些昏眩，尚未恢复的身体已经发出了不堪负荷的警告。

　　卡西诺把手里盛着澄清透明液体的杯子送到加里森面前，“头儿，尝尝这个，这儿酿的伏特加可是上等货。”

　　这下连酋长都皱起了眉，“卡西诺，你疯了！现在给头儿喝这个？”

　　“你们懂什么！”卡西诺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狡猾的笑容，“这东西，不但提神，而且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