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都市之精灵归来》云格格

9、I、我要报复

　　我会烧菜，别以为我一无所长。

　　小时候大人们都很忙，我总是闻着左邻右舍饭菜的香味，独自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馋的咽口水。

　　我觉得馋是烹饪者是否成功的重要因素，如果他本人对食物都没有什么欲望，那他烧得菜绝对勾不起任何人的食欲。

　　因为我馋，一闻味道就猜得出是什么菜，尝上一口，就分辨得出什么作料。

　　但是一个小女孩独自对着满桌佳肴而无人分享，是非常残酷的情景，所以我一日三餐在外面混，享受人头拥挤的乐趣。

　　没有人知道我会烧菜，可我的确在光天化日之下，拎着两只肥白的猪蹄和一堆油盐酱醋大摇大摆回了家。还有一瓶红葡萄酒，按法式大餐的规矩，吃红肉要喝红酒。

　　猪蹄，再低俗不过的食物了，葡萄酒却是高雅的饮品，这就是我的雅俗共赏。

　　猪蹄洗净丢进滚水里，加上酱油，五香和冰糖，慢慢地炖着，很快香味便充满了厨房，我在这香味里微笑着推开了窗子，好让它飘的更远。

　　猜对了，这是个美味的陷阱，猎物是老巫婆那只黑猫。可恶的黑猫。

　　我见过老巫婆喂猫的碗，那里面是火腿丁，这只黑猫看来不很喜欢吃鱼类。

　　黄昏时分，猪蹄已经炖的很烂，这个时辰离老巫婆喂猫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我将猪蹄捞出一大半放在碗里，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点准备好的麻药倒入锅中，端了碗躲在暗处自吃自饮，静等猎物上钩。

　　晚风穿过开着的窗子吹进来，有些冷，外面华灯初上，树木的黑色剪影映衬在灰暗的天空，很酷。

　　当我的碗里只剩下骨头时，一个小小的影子终于无声无息地跃上了我的窗台，我慢慢地咽下口中的一口酒，生怕惊吓住它。

　　炖猪蹄的锅是那种浅底厚壁的咖喱锅，小影子小心谨慎地嗅了一阵子，终于放开胆子去吃里面的肉和汤汁了。

　　我的麻药剂量足够麻翻一个大人，所以这只猫迅速地瘫倒在锅旁，它大概还没有完全品出猪蹄的味道呢。

　　窗外又传来老巫婆的叫声：“朱——古丽——！”

　　猫眼半睁半闭，无法回应，而我用闪电般的动作将猫一把掐过来，又关上窗子，关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干的漂亮极了！

　　架起双脚，我对着猫灌下一大口酒，坏笑着拿起一把剪刀，把它的胡子剪个干净，又剪掉它所有的利爪，哈，这足够使它以后过一段东跌西撞，头破血流的日子了。

　　“朱古——丽——”老巫婆还在叫，并且关上门准备出去找寻她的宠物了。

　　我得意地将最后一口酒喝完，从桌子底下取出一筒白漆，现在，我要给这只黑猫改头换面，结果是除非它剃掉全身的毛，否则很难恢复原来的模样。

　　我真是太聪明了。

　　正当我将刷子蘸饱了白漆准备涂上去时，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细小的传入我耳中：“请不要这样对我，请别伤害我的尊严。”

　　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可能是喝酒产生的幻觉，刷子又向黑猫涂去，这次，那声音清晰的再次响起：“放下，你会后悔的。”

　　我惊惧地退后几步，是黑猫，是黑猫在说话，天哪！

　　伏在那里的黑猫周身发出异样的光泽，它缓缓伸展，变大，变长，变……变成了一个纤秀的女子，黑发如瀑遮盖全身，俯卧在那里依然动不了，一双眼眸满是求恳，黑发下隐隐可以看到她玉般的肌肤。

　　我咬住自己的手指头，第一个念头是想打电话给土狼！

　　“别打电话，我不希望再有人看到我！”她无力的命令。

　　“那个，你……你是什么妖精？”我攥住酒瓶子，万一有什么事情，打不过她至少还可以将自己砸晕，省得更恐怖。

　　她看着我的样子，居然笑了：“你这个坏丫头，我是中了你诡计的猫，可不是妖精。”

　　上帝，这还有没有天理，一个妖精说自己不是妖精，我觉得我不是复仇者，而是我——被人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