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黑暗中 你寻求的让我窒息 ...
-
听到易水寒的声音大家纷纷退了回去,越是有能力的人脾气越是古怪。自发的大家都开始分散的走开,充分发挥惹不起躲得起的良好美德,回到自己的岗位换好了衣服,动作十分迅速的,只是几分钟而已,医院便真的成了医院。
在同样的空间时间里,上官墨追随着谢子轩来到了医院外,深夜时分,这样的荒芜的郊野显得分外的宁静与寒冷,只是一阵风吹拂过来都可以深切的感受到那冷气在身体里乱窜的感觉。
“轩,穿上吧。”上官墨递给谢子轩衣服,心中十分明白,这样狼狈的逃离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境,毕竟我们还不是完全的成熟,假装的成熟可以算是成熟吗?不,那只是伪装。就好像用糖纸包裹着的石头一样,只是硬度一样的“糖果”实际上只是一粒普通的石头。
谢子轩拿过衣服穿在身上,也裹住了那一份余留的芬芳与安心。随即十分默契的是,谢子轩打开车门便坐上了上官墨的宝马后座的位置上,而上官墨同时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多年来的相处,大家都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同样也习惯了大家不同的做事风格,那真可谓迎来了百家齐放百家争鸣的辉煌时代,是否能一直继续下去,永远都是一个未知数。
谢子轩坐在车上合上了双眼,还是无法从自己的情绪中调节出来,刚才是自己十多来年睡得最踏实最宁静的几分钟,时间好似拉长了一般,我无法感觉到时间的短暂,只是一直沉浸在那样的安心中不愿醒来,我也曾希望一切都只是梦一场。只是渐渐地不再去幻想,毕竟发生过的无法去舔舐那血淋淋的伤口,无法抚平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一路上只有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谢子轩均匀的呼吸充斥在车内。
上官墨透过镜子看到谢子轩微闭的的双眼,他清楚地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嘴上的话匣子便想打开,只是还没有怎么样便被心中的封条堵了回去。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照顾还是不要随意摸老虎的尾巴为好。
认识这么多年,谢子轩知道他们所有的仇恨与向往,只有他们从来摸不透谢子轩的想法,他们能隐约的感觉到他身上背负的莫大仇恨,只是每每有点苗头的时候,都会被很好地掩饰,手下留情是他从不会干的事情,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没有退路,而他们只能为他努力的留下活路,他的仇家多的数不胜数,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每次夜晚经过谢子轩别墅的那一段路程,就好像驶向地狱的结界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可以感觉到那黑夜中不同寻常的鬼魅。
“达令,不要小气嘛,这段路该给个路灯了,黑黑的搞得我怪害怕的。”易水寒开玩笑的问道,那是我们第一次这么晚去他的家,也是第一次遇到商业上的危机,那一次我们差点损失了之前努力得到的一切,不过后来见识到谢子轩的手腕后才真正的瞠目结舌。
“只有在黑暗中我才会觉得安全。”谢子轩云淡风轻的说道。当场大家便不再说话,这句话着实让寒仁灏心疼了好几天,只有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才会依赖黑暗带来的宁静,这样的安全感绝不是害怕失去生命的恐惧,寒仁灏却真的无法体会这种疼痛。
上官墨借助着朦胧的月色缓缓地向着别墅大门行驶,黑花勾勒出的大铁门在电子感应下慢慢打开,车子行驶到别墅的门口之后熄灭了引擎,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可能是太累了,谢子轩还没有察觉到已经到家了,还在微闭着双眼。
“轩,明天去巴黎谈合约的事情是不是要延期?”上官墨不得已的问出话,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怕是他有心无力。
“不用。”谢子轩说着便张开双眼并坐直了身体,对上上官墨那一脸关切的眼神。
“果然还是我认识的谢子轩。”上官墨摘下眼镜,千年不遇的微笑绽放在他的嘴角。
“从来都不是谢子轩,我是恶魔。”谢子轩眼里的深潭升腾起异样的氤氲,还放着骇人的光芒,只是那眼里的深潭是用鲜血一滴一滴凝聚而成的。
“我还以为有一瞬间恶魔点化成天使了。”上官墨回过头,不再看谢子轩眼眸中如死水一般的孤寂。
“墨,不要跟我开玩笑,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还有别人知道。”谢子轩揉了揉鼻梁骨,一直紧绷的身体今天怎么会这样的疲累。
“是,我会处理。你去卧室再睡一下,7点我来接你。”上官墨说着看向谢子轩,见他点头便打开车门,车外早有仆人正在等待主人的归来,上官墨降下车窗示眼神示意仆人打开车门。
“墨,该回来的就不必在外。”谢子轩便下车便说道,眼神中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骇得上官墨一阵呆愣,随即嘴角上扬轻笑,望着谢子轩离去的背影点燃引擎绝尘而去。
这么多年的生死之交,谢子轩的话语总是透露着神秘,每次都要揣摩半天才回明白,总是跟不上他的步伐,索性大家在这样猜测中慢慢形成了默契,即使这样,终究还是有半步之差。
谢子轩疲惫的走进大厅,明晃晃的吊灯刺得他睁不开眼,及其厌烦。
“把所有的灯关掉。”谢子轩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迎客松一般的冰粒,一点一滴的渗透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可怕。
仆人们灰头土脸的赶紧关掉所有发出光亮东西,心中都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狂,人们还对一年前谢子轩发狂时的情景记忆犹新,结果就是重新装潢。
突然地黑暗让他的心中有了莫名的安静,只是随后升腾起来的孤独感备受煎熬,淡淡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整栋别墅里,好似一层保护膜般包围起来,斑斑点点的月光透着一种柔和的光线,让人全身都变得轻松。
他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的蹬着楼梯,大厅里响起的都是谢子轩铿将有力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那么沉重的敲击在人们的心间。
漫长的几个小时里,谢子轩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的三点,空气中环绕着时针与秒针比赛时滴答滴答的声音。
当调皮的太阳冲破地平线跳跃在蓝海天空时,彻夜未眠的谢子轩独自一人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整个世界荒芜的好似被原子弹轰炸过一般,寸草不生。黑暗的,狭小的,快要被窒息,突然一阵强烈的光线没有预兆的降临,让人有些想要闪躲。
五月慢慢的睁开双眼,有些朦胧的看不清视线中的幻影,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以一种优美的姿势煽动着,那是一种诱人的甜美。视线中的幻影慢慢的在五月眼中清晰,那是一双温柔可亲又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俊俏笔挺的鼻子生的那样的美,单薄的鼻翼有节奏的扇合,热气直接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五月的小心脏好似又在心律不齐的跳动,脸颊也慢慢染上了一丝粉嫩的色彩。他微笑的样子好似盛开的玫瑰花一般炫彩夺目,好想触摸一下这样温柔的笑容,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馨。
呆呆的三十秒钟的注释之后,五月慢慢抬高一只胳膊想要去触碰,只是没想要这样小小的动作竟然牵动着全身的伤痕,她皱着眉头,咬紧牙关才没有让疼痛的呻吟声发出来,轻轻地放下了手臂。
“还好吗?”寒仁灏担心的问道,纤细的手指轻轻将五月挂在额头的发丝挽到耳后,五月害羞的别过脸不敢再注视他,寒仁灏笑了笑抽回手插进口袋了。俗话说的好,没人牵手,我就插兜,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最起码避免尴尬是百试百灵的方法。
“我还好。”才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嗓音是多么的粗劣,好似噪音摩擦着空气,格外的刺耳,这样还算是好吧,最起码生命还没有消逝,最起码还能看到这样温柔的人。只是这样亲昵的动作着实的有些吓到五月,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看着紧闭的门口。
“五月小姐,您醒了啊?太好了。我赶紧让医生给你看看。”管家一打开病房门就发现五月忽闪着大眼睛,脸颊还有些红晕,心中不禁大喜,总算不是那样的惨白了。
“也太夸张了,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怎么会轻易地死掉。”五月轻飘飘的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说道,这话好巧不巧的都传进了寒仁灏的耳朵里。
“管家从没有这样担心过轩的女人,说明你很不同。”寒仁灏一常不变的笑容,五月没有看到,更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
“我不是谢子轩的女人。”五月闭上眼睛平静的说着,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无奈,都那样的让人难以捉摸。
“墨?轩呢?”只是一抬头便看见上官墨幽灵般出现在门口,寂静无声的矗立在那里,在阳光的照射下,金丝眼镜显得更加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