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两个病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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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的性格只要明确目标就会马上行动。和靳弛商量后，他也没有拖沓的意思，只说这几天很忙，让她先思考一下怎么做比较安全。
他需要先解决眼前的事，靳弛让姜曳先等一等，等解决完了再跟她好好商量。
说是休息，其实靳弛也就歇了一天。
姜曳想，或许根本就没有休息这一回事，都是他安慰自己的借口，他出完差回来就是要缓冲一天的。
后来靳弛越来越忙，两个人根本碰不到几面。
但姜曳敏锐地发现，靳弛身上那股莫名的疲惫感消失了。自从她说出要把赵青龙关起来后，他仿佛把无形的疲累从肩膀上卸掉，即便上班也都带着一张笑脸。
时间久了，姜曳有些坐不住，她决定先去见一下安小柔，确定下安小柔的处境。
毕竟现在刘野已经被关起来研究，他曾安排人盯着安小柔，但她的死活莫名地牵动姜曳的心，让她有些在意。她想劝说安小柔到自己身边来，别墅这么大，多十个人都绰绰有余，安排在身边姜曳也会安心一点。
【李妈的饭做好了吗？】
手机震动两下，姜曳收回思绪，嘴角微扬，低头回复着。
【你要回来吃饭？】
她回复完信息，仰头看着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今天罕见地放晴，明媚的阳光与湛蓝的天空映衬着花园格外漂亮。
此刻，姜曳坐在阳台，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没有，就想问问好吃吗？】
她看到短信不禁失笑，这人还惦记着吃李妈的醋呢，她无奈摇头。
【好吃。你忙吗？有空发短信是在吃饭吗？】
【不忙，还没来得及吃饭，吃醋快吃饱了。】
【……】
姜曳无奈，论口才，她现在还是说不过靳弛，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不一会儿又收到一条短信。
【我现在吃，别发省略号，下次不知道回什么，就说想我。】
【好，想你。】
回完信息，指尖还残留着震动的手感，她只觉得真好。
虽然聊的都是很日常的琐碎，尽管很无脑，甚至是有些幼稚，但…好有意思。是需要一直品一直品，才能尝出的生活的回甘。她开始有些期待，在这个世界与靳弛即将度过的一生。
突然，屏幕亮起——是陆子谦的来电。
姜曳沉下脸。犹豫片刻，还是摁了下接听键。电流声中传来的是男人温柔的问候：“阿曳，安小柔在我这里，你要过来看看她吗？”
闻言，姜曳瞬间挺直了脊背。
来到地下区前，她先给靳弛发了短信。姜曳不是莽夫，总会给自己做好万全准备。靳弛知道后很担心她，但姜曳清楚陆子谦不会伤害自己，于是她告诉靳弛，若有特殊情况就会给他回电话，离开也会报备。
如果到时还没回去，下班后他来接自己就好。
靳弛捏着眉心，盯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里面是刚刚被他暂停的会议。
“那我开铃声，你先设置一下快捷键，按一下就能拨给我。对了，到了之后跟我说一下地址。”
姜曳嘟囔着：“总把我当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
靳弛听了觉得好笑：“是是是，你是大人。我习惯了，不要嫌我唠叨好吗？阿曳。”
不是责怪他的意思，可他态度卑微，语气中满是恳求，姜曳只能说好。她收起手机，眼前赵青龙的院子，一个她并不陌生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他会和赵青龙牵扯在一起？
还没等想通问题的答案，陆子谦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你来了，阿曳。”
他微笑着，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姜曳皱着眉，还是那个靳弛下雨来过的的正厅，陆子谦和赵青龙坐在正堂的红木椅子上，见她来了，陆子谦走过来迎接她。
她马上摆手和陆子谦拉开距离。陆子谦伸出的手恰好落在她臂膀旁，扑了个空。姜曳移动几步，看到安小柔被人押着，反绑着双手，由人押着站在一边。
“我来了，放了她吧。”
动作落空，陆子谦轻捻了下手指，目光胶着在姜曳侧脸。
“阿曳，她一直跟着我，形迹可疑，我这才把她抓起来的。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受没受伤？”他的声音带着委屈，在祈求着姜曳的关切。
仿若未闻的姜曳上前一步，扯出塞进在安小柔嘴里团成球的布。
“他说得是真的么？”
她问安小柔。
原本失落的陆子谦顿时眼神一亮，他快步走到姜曳身侧，露出些笑意。
那如蛛丝般的温柔缠缠绕绕地飘荡在姜曳周围。
“是真的，阿曳，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了。”
姜曳不耐地瞥他一眼：“你好吵，先别说话。”
话音刚落，陆子谦的嘴角瞬间凝固，他缓缓收回笑意，周身气压骤降，散发出的刺骨寒意都快扎到一旁的赵青龙。
真有意思啊。
赵青龙默不作声，只捧着茶看戏。反正也跟他没关系，他何必插手？只不过，他眯起眼，总觉得这个姜曳实在眼熟，但是年纪上来了，确实已经记不起来。
究竟在什么时候见过？和靳弛、陆子谦有关系的女人……
失去阻塞感的安小柔用舌头顶了顶酸涩的腮帮子，清丽面容因愤怒染上薄红，她说：“是！我是一直跟着他！那是因为他身为警察长来到地下区却鬼鬼祟祟！谁知道他居然跑到地下区跟□□头子勾结，他也配穿那身警服！”
不同于平时的冷静自持，也不像是在别墅地下室里隐秘的阴郁气质，她清冷小花的形象此刻全然消失，跋扈做成身上尖刺让她变得异常激进。
陆子谦努着眉头，语气维持着一贯的冷静：“你冲我撒什么气？我来地下区当然是有正事。”
“正事？”安小柔嗤笑一声，“你有什么正事需要去找赵青龙商量？你怕不是要走上我爸的老路吧？”
听到这句话，陆子谦立马冷下脸来：“安小柔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什么老路，靳弛不也常来地下区么？按你的说法，他就是□□的头子！”
安小柔眼中满是讥讽：“他来当然是有他的原因，你算什么东西！”
陆子谦气急，他额间的青筋凸起，攒紧拳头，一直精心维持的温和表象裂开些缝隙：“凭什么靳弛能来我不行？他来就是有道理，我来就是勾结□□？！这么多年，也没见靳弛对付赵青龙啊！”
一旁的姜曳：“……”
好家伙，看样子男二和女主的好感也乱七八糟。趁着他和安小柔争吵的间隙，007给出了报告。
【安小柔对陆子谦好感0%】
【陆子谦对安小柔好感50%】
50%？
这个数值让姜曳不禁侧目，感知到她的视线，陆子谦转过头，他温柔的眉眼此刻压得很低，透出一股无言的愤怒。但在触及姜曳目光的瞬间，又诡异地柔和下来，带着一种讨好的委屈。
“阿曳，你快管管她！”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靳弛那里被当成小孩子，却在陆子谦这里被当大人。
姜曳叹了口气：“好了别吵了，她跟踪你是她不对，我来接她回去，保证她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了。”说着她就要上前带走人，陆子谦一顿，他突然变得有些慌乱。
“就这样吗？阿曳？”他伸出手，急切地拖着姜曳的胳膊，露出些偏执的底色，“难道你也是这么想我的？”陆子谦的声音低哑，带着凄凄的委屈。
姜曳并未挣扎，她实在无奈：“我怎么想的很重要么？”
“重要，当然重要！”陆子谦着急起来，他捏紧姜曳的胳膊，即便她反抗陆子谦也不打算放手，“阿曳，阿曳……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安小柔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你曾经住过的。她现在可以走了，你跟我回去吧。”
带着一股邀功的姿态，陆子谦格外骄傲：“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安排你住更好的，我现在能挣钱了！我很听话的！你说让我乖一点，学乖一点做好事，不要像靳弛一样做坏事我都做到了！”
“今天，今天是误会。我……”
他解释得语气格外卑微，可姜曳却挣脱不开他的手，他的行为与言语并不相符，让她心中有些厌烦。
“够了。”
姜曳的一双杏眼微抬，显出过分的冷冽。
“难道不是你故意的么？”她语气平静，望向院外，“一路走来有多少安保人员？赵青龙的院子可以任凭一个女人随意进出？陆子谦，你当我傻么？”
陆子谦倏忽一愣，缓缓地，他收回满是可怜情绪的眉眼，嘴角浮起一丝赞扬的弧度。被拆穿后他并不觉得心虚，而是格外的赞赏。
“是我忘了，我们阿曳真聪明。”说完，陆子谦低笑一声，撕破他的伪装后，陆子谦就彻底卸掉温柔的假面，露出深藏在心底的阴鸷。
“可你还是来了。”感叹的话才落下，陆子谦转而带着些威胁，“我知道你在乎安小柔。很简单，如果今天你不答应跟我走，我就把她送给赵青龙。反正我们赵老至今还未娶妻。”
“……”
赵青龙哟呵一声，配合着：“那好啊，既然是警察长开口，我当然不会拒绝。”
“……”
安小柔又不是物品，他也没有权利处置安小柔。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为了抓住自己的软肋，姜曳就越发厌恶他。
“姐姐你别管他！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来地下区就是和赵青龙商量最近对付靳弛的事！如果靳弛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那你还跟踪他？”姜曳怒其不争地反问道。
安小柔被这话一噎，看到姜曳动怒的表情，她马上闭嘴。她别过脸死死盯着陆子谦，清冷的脸上掠过一抹很淡的恨意，这抹恨意转瞬即逝，紧跟着被悄悄藏在眼底。
看见她今日亢奋的姿态，姜曳蓦然想起，安小柔的父亲就是被陆子谦杀死的，但是安小柔并不知道。
按照剧情推理，他父亲虽然早年疏于对安小柔的关心，但对女儿一向是疼爱的。即便安小柔闹出许多事，他也没有真正的生气过。
安小柔也是仗着父亲的宠爱，才有恃无恐，那么小就敢来地下区冒险。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而那些懂事的，往往才是不受宠的。
所以……姜曳心念一转，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不然…按照安小柔今日激进过头的精神状态，恐怕事情的发展会失控，最终会滑向一个她不愿去到的结局。
陆子谦见姜曳冷着脸，一时摸不透姜曳心里的想法，于是只好又柔声地哄着她：“好了，跟我回家吧。我们好久没见，要好好叙叙旧了。”
他的话说得缱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拒绝。姜曳用力一挥，在眨眼间从腰后提把枪出来——这枪是之前靳弛送的。
众人一惊！见状，赵青龙直接站了起来！
陆子谦太过自负，他自以为安小柔是一个柔弱的女生好掌握，于是理所当然地以为姜曳也是。又因为要做局，所以故意放松警戒，诱她进套，就没有安排人拦着搜身。
他还是不够了解姜曳，姜曳从来不会没有准备。
陆子谦抬起手，他眼中闪过一阵慌乱，更多得却是近乎癫狂的兴奋：“阿曳…你好厉害啊，竟然还随身带着枪！”说完他甚至还向前几步，身体几乎抵着枪口。
不可置信得是，姜曳的行为带来了更多陆子谦的痴狂。
这边赵青龙已经退到手下的身后，他还不忘探头观察现在的情况。
姜曳不明白为何陆子谦丝毫不怕，竟然还敢向前，一时有些无措。不过事情进行到这里，她也只能稳住心神：“现在就把安小柔放了，不然我就开枪了。”
“是吗？”陆子谦轻笑一声，鼓励着姜曳，“阿曳你应该现在就动手啊。还是说…你怕它会走火所以才捏得这么紧呢？”
姜曳指尖微动，她一时语塞。
她还不能杀陆子谦。
见她犹豫，陆子谦的脸上煞时绽放出得意，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阿曳，你还是心软……我、我很高兴。其实——”说着他再次走进，几乎是将胸膛抵上枪口。姜曳皱着眉，不敢动弹，食指却稍稍松开扳机。
“其实你一直很爱我，我都知道。”
“什么？！”
在姜曳震惊的刹那，陆子谦手腕一翻，直接将枪夺了过来！
他笑了笑，把玩了一下手枪：“武器捏在手里，要确保不会被别人拿走，阿曳。”拿到枪后还得意地轻摆一瞬，为了防止姜曳模仿他，将枪随手抛给一旁赵青龙的手下。
手下接到枪后，众人见危险的解除，于是缓缓散开。
这时，只听见“啊”的一声，安小柔猛地挺身，用尽全力肘击了那名持枪的手下。他正好来到安小柔身侧，吃痛的下一瞬枪脱手而出！安小柔抬手接过，手上的绳子从手腕散落下来。
要说方才大家是吓了一跳，而此刻众人这才实打实地一惊！手下齐刷刷地围上来，安小柔已经用枪抵住了赵青龙的脑袋。
“都不许动！！”
她厉声斥道，眼神里带着决绝，眼中满是枪到手后的癫狂。
赵青龙怕死了！
姜曳一贯冷静，是个能谈判商量的人。可安小柔不是！她就是个随时会炸的疯子！
赵青龙赶忙让大家都停下。
一旁的陆子谦微微歪头，仍然是带着轻蔑的调侃：“赵老别担心，她连保险都不知道怎么开。”
话音刚落，机械的声音响起，安小柔已经将枪上好了膛，动作利落而干净。
“……”
姜曳心道不好。
“小柔，你先冷静，既然拿了枪，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听到她的安抚，安小柔笑了，泛起的泪光夹杂着恨意在灯光下闪烁。
“姐姐…是他杀了我爸！我得给我爸报仇！”
完了。
听着她尖利的哭腔，姜曳想，完了。
果然，安小柔冷笑一声，用枪口用力地顶着赵青龙的脑袋：“赵青龙！我虽然也很想杀你，但是我更想杀陆子谦！先来后到，你得排在后面。让你的人滚远点！让陆子谦跟你换！”
赵青龙丝毫不犹豫，马上同意。
陆子谦与赵青龙在紧张的氛围中，将位置缓缓交错。他眯着眼还想使方才那招，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安小柔察觉出来，一枪打中他的肚子，她开枪的姿态毫不犹豫。
听到枪声，赵青龙落荒而逃，拔腿就跑，枪口一转，安小柔又朝他的小腿狠狠开了一枪！
二人惨叫着倒地，安小柔拽起倒地的陆子谦，一把揪着他抬头，枪口死死抵住陆子谦的眉心：“姐姐舍不得杀你，我可不会！”她清丽的面容扭曲着，嘴角却挂着一抹甜美的笑。
“……”
姜曳放下僵在半空中的手。
“小柔，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商量……”
安小柔嗤笑着打断她的安抚，冷清的脸上露出仅剩的亢奋：“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姐姐，你对我好，但是你凭什么这么舍不得陆子谦啊！从小你就这样护着他，到关键时刻就这样护着他！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现在还舍不得我杀他？！他可是杀了我爸！！”说着她手上用力，在陆子谦的额头上留下枪口摩擦着的血印。
而陆子谦仿若没有察觉到痛，他哈哈大笑：“阿曳就是心疼我，你能怎么样呢？！你那个爹又是什么好东西么？他勾结□□，欺压下属，就是为了钱！他自私自利，就为了给你给他过一个人上人的日子！”说话时，他睁大双眼，眼里的恶意扎向安小柔。“你爸压榨了多少人的血，用来供养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为他报仇雪恨！”
“你闭嘴！！你闭嘴！！！”
安小柔被彻底激怒，她用枪托发疯地锤砸着陆子谦的头、他的脸，伴随着血肉的飞溅，陆子谦竟然还在笑。
他的笑容带着得意，在满脸的鲜血之下仍然不肯妥协：“你以为你爸对你可好了，其实他在外头不知道养了多少情妇生了多少孩子！他为什么对你好，你看看你母亲是谁，他敢不对你好吗？！”
他近乎是嘶吼着，就是为了跟安小柔对着干，继续刺激着安小柔的脆弱神经。
“陆子谦！你不要再刺激小柔了！”
刚说完，安小柔一个重击直接打在陆子谦的面门，用枪托砸进去，鲜血溅起喷洒在周围的木制的地板上，拳拳到肉的声音让姜曳一时不知该如何劝阻。
在充满暴力与血腥的构图中，二人都带着如出一辙的得意笑容，安小柔是大仇得报后宣泄的笑，而陆子谦是在得意自己的挑衅而激怒了安小柔。
这诡异的一幕，让人觉得实在疯狂。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声，众人抬头，只见一群无人机如蜂群般出现。它们早已停在正厅的空中，迅速摆好队列，同时悬停在每个人的身边。
黑色的枪口锁定了场内所有的人。
姜曳终于松了口气。
她参观工厂的时候见过它们，知道目前只有一个人在研究它。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两个病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