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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每一次亲完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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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别墅路过市政府,大门口围了一群记者抗着摄像机,有安保人员正在努力维护着现场的秩序。
耳边传来丝丝拉拉的电流声,007突然出现在副驾驶上。
【你是不打算管任务了吗?】
姜曳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我已经从刘野那里拿到了安小柔地址,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这个世界,如果她愿意,可以一直待到和靳弛白头偕老。任务…可以慢慢来,大不了就是保持一个及格线。她只想陪着靳弛再久一点,就这一次,应该可以满足他。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不让靳弛受伤。他既然要回家,看这势头应该会暂时选择避开锋芒,沉默处理。待在家里就不会有危险。
她望着嘈杂的人群,启动车子。
007飘在副驾驶,它不存在真实意义的坐车,只是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我觉得…】
它欲言又止。
最后它说。
【好吧。】
姜曳没管它,一路疾驰到别墅山庄,这个小区管理严格,不少人在通往小区的路上就被拦了下来。
给安保出示身份证明后,她一路通行顺利回到别墅。直到晚上吃完饭,靳弛还没有回来,给他发短信都没有回复。姜曳想,他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
她睡不着觉打开电视,所有的新闻频道都在报道此次事件。幸好这里的互联网还没有那么发达,处在一个十分初级的框架阶段,否则舆论早就彻底炸锅。
这件事不管怎么选,都已经对靳弛造成很大的影响。但在压制和不压制的情况下,强力的压制却是最好的选择。
媒体…姜曳回到书房,搜索了下有关几个电视台的背景,无锈市很特别,名媒体绝大多数都是私人所有的商业机构,主要由大型传媒集团、家族或个人掌控。
她搜索了几个言辞犀利的媒体,有关的控股人都是——魏氏。姜曳沉默了下,难怪这次消息呈现了井喷的态势。
再次下到客厅,姜曳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自己是悬空移动的状态,一睁眼就看见了靳弛的清晰侧脸。
他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穿着一件挺阔版型的深蓝色衬衫,灯光下衬衫透着些闪闪的银光。姜曳眨眨眼,双手环过靳弛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还带着撒娇的尾音。
靳弛托着她的背,将放她在床上,姜曳的目光透过他的肩膀,发现这是在靳弛的房间。
“怎么又在等我。”
他这样说,语气却透着高兴。
“在得意什么?”
她说得太直接,语气疑惑,意思却说得很明白。
靳弛闷笑两声。
“哎呀,被发现了。”
丝毫没有被发现得不好意思。
他埋头在她的颈窝,发丝柔软,蹭的姜曳觉得有点痒,靳弛不停地用鼻子去蹭姜曳的脸。
“怎么办阿曳,我被欺负了…他们都欺负我,我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们…你救救我吧阿曳……”
说得委屈却明显带着一丝雀跃。果然,耳边传来一阵痒意,紧接着被湿润的唇包裹着。姜曳侧过头躲过,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一拉。
她用得力度不大,靳弛却好像被迫用力地仰起头,露出锋利清晰的下颌线。凌冽的眉眼与脆弱的姿势形成极大的反差,显出一股属于男人气概的诱惑。
在灯光下,这个角度透过他分明的喉结和解开了三颗衬衫的领口,在锁骨下方形成一个黑暗的阴影沟壑。
靳弛嘴角浮起一个弧度,在这个角度看去是一个带着邪气的笑。
“要玩这个吗,阿曳?”
姜曳心头一跳,马上松开他的头发。这个人身上总有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让姜曳的脑子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企图欣赏品鉴他的美色。
靳弛立刻低头。
语气很失望:“怎么不继续了?刚才这个姿势不是蛮好的。”
“……”
“想得美。”
姜曳把手放在一边,生怕他把责任怪给这只手让他得逞。她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马上问:“你得到消息了吗?之后该怎么办?”
“这么关心我?”
“我好开心啊。”
床上陷入一个凹陷,他侧躺在姜曳身边。长时间的通行时间让他有些疲惫,倦意压着他的眼皮。
房间里靳弛随手按开的床头灯在亮着,他背着光,让姜曳没有办法直接看到他的表情。
“不要扯开话题。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今天我看电视,专门记录了几家重点报道你的媒体,他们的舆论引导、措辞都很刻意。”
“后来我查了下这几家媒体,背后都有着魏氏集团的影子。”
“你有关于他们的……”
话还没说完,肩头一沉,靳弛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吹着她跳动的脉搏。
“好了阿曳,你不需要操心…在我这里,都可以交给我解决。”
姜曳无法认同他的这个观点,在这个世界她没办法插手剧情,是因为及格线卡的太死,但是在这之外她都可以竭尽所能地帮助他。
即便是理清思路,也是一种帮助。
“可是……”
他抬起手放在姜曳的脸侧,掌心的茧子很粗糙,薄茧擦过她的脸颊。
“没有可是。就这么短的时间,我都不能让你过得舒心……那我也太…没用了点…”越说声音越轻,到后面姜曳感觉到他的唇抵在自己的耳朵边上,湿漉漉的。
像是小狗的鼻子。
姜曳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声音。她仰起上半身,这才凭借着床头灯的光看清楚了他已经沉睡的脸。
他太累了,就这么睡着了。
姜曳叹口气,自己刚躺下后,一只手就穿过她的腰,牢牢地扣在她的小腹上。她回头看了眼,靳弛还是安睡的模样,于是没有再动弹过一次。
面对面的睡姿并不舒服,双方呼出的鼻息是非常烦人的。但是背靠着靳弛,却让姜曳觉得很舒服、很踏实,有种靠着山的安稳感。
他身上很热,也不需要盖被子,源源不断地热气贴着姜曳,像是睡在电热毯上,暖洋洋的。
姜曳闭着眼,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
很快也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靳弛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他揉搓了下后颈,醒神后找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点击灰白的屏幕,看见姜曳在厨房。他这才终于放缓紧绷的呼吸,起身去了浴室。
洗好澡后,他站在衣柜前面想了半天。
昨天没有成功,那今天该穿什么呢?
目光扫过衣柜上挂着的各色衣服,各种宽袖窄袖的背心,紧身的真丝的衬衫。他记得上次穿无袖的衣服和姜曳做了,但她那天一开始的眼神也并不在自己的身上,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喜欢。
靳弛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选了一件灰色的亨特衫。
下楼时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味,很显然始作俑者已经知道了,正在企图丢进垃圾桶,毁灭证据。靳弛抓住那只端着锅的手,在那泛着仅剩一点紫青色的手腕上捏了一下,接过锅一看——是炒糊了的冬瓜。
姜曳板着脸,伸手:“这个不能吃了,要倒掉。”
靳弛挑眉:“冬瓜确实挺难做的。”
他望向台子上,上面有各种凌乱的刀具和杂乱的菜叶,他走过去将它们一个个归拢,不要的就利落地撇在垃圾桶里。得到他的认可,姜曳松开紧绷的神色。
果然,靳弛会不揪着这件事不放。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做饭这件事上总是很紧张。有一种淡淡的,脸上会燥得慌的羞耻感,如火舌一样舔着她的脸。
“你睡醒了?今天还累吗?”
他很少有睡到中午的时候。
“不累。就是有个冬瓜在梦里向我求救,拼命地说‘我糊了我糊了’,吵得我马上醒过来,赶紧起床来拯救它。”
说完他自己先乐了一声。
“……”
姜曳抿着嘴唇,她很想反驳,但冬瓜确实糊了,于是就闷着不做声。看着靳弛把糊了的冬瓜倒进垃圾桶里。他转过身放好锅,在冰箱里翻找了下菜。
“今天你想吃冬瓜?那我来做吧。”
姜曳瞪着他挺拔的背影。
恰好此时李妈来了,自从姜曳今天打算自己下厨后,李妈就时不时来厨房看一眼。
“不用了,省得晚上冬瓜再给你托梦说我吃了它。让李妈做吧。”姜曳抱着臂,靠着厨台,“毕竟李妈做得特、别、好、吃。”
李妈笑了:“哎呦,哪里。这做菜就是熟能生巧,做多了就会了。这次糊了下次就不会,没有那么多什么技术的。”
姜曳点头:“是啊,有个人会做个菜就了不起死了。”
她哼了一声,留下拿着刀不知该不该切的靳弛,睁大眼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下李妈不知道该怎么办,靳弛挑挑眉放下刀。
“李妈,还是你来做吧。”
“诶好嘞我来,靳先生你赶紧去哄哄。”话是这么说,李妈却一点都不担心,一看就知道姜小姐没有真的生气。
靳弛点头,边走边打量起自己的衣服。
亨特衫是属于不太宽松又不会很紧身的版型,通常是棉的料子,所以十分自然地贴着自己□□上,把身体上肌肉的起伏隐约地展现出来。
而亨特衫的领口是连接得非常紧密的三个扣子,都把它们全解开也只是一个开到锁骨的小V领,会露出胸骨线的顶端。
他这件还是个半袖,刚好卡在她非常喜欢的胳膊上。
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他无奈地笑着,居然没有作用。
啧。
走到客厅发现姜曳不在,而是在花园里。她正拎起一根水管,靳弛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举着那根水管,站在水龙头的边上,趁着他走过来赶紧威胁:“我昨天晚上说的话你可能没有听见,看来你今天是被迫待在家里的,事情有解决的办法么?”
靳弛插着兜。
“有——”他指着水管,“不过你得先把它放下。”
姜曳晃了下手,得意地昂起下巴。
“我不,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淋你。”
最后几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她的语气分外活泼,很少很少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看得靳弛特别新鲜,仿佛看见了十岁的姜曳。靳弛好珍惜这个时刻,希望监控能够完全捕捉到,让他能够存下来这段影像。
他摆了下手,似乎是害怕死了这个水管的模样。
“好好好、那我交代,如实交代。”
“LINDA已经去处理了,就是魏萼气不过,他一直想拿地下区的板块,和赵青龙联手,估计是上次设下的陷阱。”
“是领药的那次?”
靳弛点头:“对。”
姜曳沉默了。
她问:“他们有备而来,这次舆论太大,你有想到应对方案吗?”
还没等靳弛回答,她有些着急。
“我觉得你可以趁机把药的事情公布出来,然后顺势捣毁制药点。这些都是赵青龙在背后操控的。大众了解真相后,就会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有脏水朝你泼过来。”
“况且他们就是故意让刘野染上的,这样一来你就是妥妥的受害者,你才上任不久,大家反而会更加同情你的境遇。”
“而且还能顺势削弱他们的势力。再说这个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民众更在意的还是自身的安全。”
她一口气说完,明摆着很着急,让靳弛觉得有些好笑:“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借力打力。”
“你放心,我之所以休息,也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多陪陪你。”
姜曳松了口气:“那就行。我以为……”
他昨晚刚开始并没有睡得很沉,她想着是不是靳弛没有解决办法,原来他心中有数。只是如果按这条计划走,那赵青龙又要对靳弛进行打击报复,除非能完全让赵青龙如愿,不然就会不停地陷入恶性循环。
现在及格线那么低,还不能伤害赵青龙。
该怎么办呢?
姜曳捏紧水管,眸中划过一丝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狠厉。
或许直接把赵青龙囚禁起来才是对的。只要他不死,剧情照样能继续,还可以这样一直一直拖下去。
她不想让靳弛再受伤,这些嗡嗡叫的苍蝇,一直在旁边打扰她们,真得很烦。姜曳还在思考着可行性,靳弛走过来,她听见靳弛轻轻地叹了口气,接过水管后,从背后搂着她的腰。
“又在烦什么?告诉我?”
小腹被宽大的掌心贴着,好暖。姜曳抬起头,她贴着靳弛的胸膛,看见他领口处露出有型的胸中缝,她尝试凝聚注意力,却听见耳边传来轻笑。
耳尖一热,姜曳赶忙问:“我在想,如果能把赵青龙抓起来就好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靳弛的笑马上凝固,他问:“什么意思?”
姜曳抬头。
“就是把他关起来,但是不要让他死。”
靳弛的眸子微动。
既然这个世界是可以合法大批量持枪,且□□都是明目张胆的存在,那就说明无锈州的法律对这方面的管控是不存在的。
坐牢并不能管束赵青龙,还不如私下关押。
姜曳的话好似现在才传导到他的脑子里,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尖锐的耳鸣让他觉得恍惚,靳弛有些不可思议地微张着嘴。
“你……”
“如果你想让我陪你久一点的话。”姜曳认真地说,“这是一个办法。”
靳弛难掩的惊讶,是姜曳的错觉吗?
总觉得他眼里闪着泪光。
“怎么了?”她轻轻地问。
靳弛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我、我。”他将手松开,整理了下思绪,“我不敢相信你会主动让我把他关起来!你居然、居然主动要我把他关起来!”他大笑,近乎疯狂,似乎把赵青龙关起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胳膊被用力地钳住,只一扯,姜曳就来到靳弛的面前,几乎是额头顶着额头。
“为什么?”
他的力道很大,让姜曳无法动弹,她抬头,皱着眉头忍着痛,却不是不耐烦的意思,而是很疑惑。
靳弛一直瞠目,本来锐利的眼睛此刻格外凌厉,似乎是想要透过目光看穿姜曳的灵魂,姜曳觉得他的状态有些癫狂。
“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这些本来没有必要,可以避免的。”
解释的话缓缓地,说话时她的眼神澄澈,一向冷漠的神色透出童稚的执着,花园里的花盛开在她身后像是葳蕤的画境。
姜曳在心里补充:尤其是因为我而受到的伤害。话音刚落,水管掉落在地上,姜曳轻轻地“嘶”了一声,靳弛听到后立马泄了力气。
地上水管流着残余的水,水声明明不大,但靳弛此刻却像是放大了五官听感,在他耳边听起来格外嘈杂。
是做梦吗?
他扯起嘴角,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心脏,震撼滚着脉搏迅速蔓延到四肢,让他的耳垂都跟着发烫。这是第一次姜曳主动提出要解决赵青龙。
难道这次,她不是为了任务,而是为了他,为了他自愿留下来!
他等了这么久,真得真地等到了这一天!
一切的一切不是他强迫的,好吧他承认或许是有他强求的部分,但那又怎么样?这次是姜曳心甘情愿地想要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这个世界。
意识到姜曳真正想法,他马上抓紧姜曳的手腕,将人狠狠地搂进怀里,恨不得让她就这样陷进去,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们两个人融化在一起。
感受到惊人的力度,姜曳轻拍他的后背,疑问地问:“靳弛?”
被轻柔地呼唤声提醒,靳弛从沉浸中醒来,他因为激动而眼眶发红。
不可以……他小心地调整呼吸,努力镇定下来。千万不能、不能吓到姜曳,都走到这步了,他得小心、谨慎地对待,不能再让姜曳被吓到,再像只小猫受惊后躲起来。
想到这儿,靳弛眯起眼,反复地用力握拳。
很快,他有了主意。
靳弛吸了吸鼻子,匍匐在姜曳的耳边。
屋内,李妈已经做好简餐,她正准备出来喊人,就看见完全挡住姜曳的靳弛的背影,看着两个人好抱在一块,李妈体贴地没有打扰他们,转身回屋。
良久,“阿曳……”他带着些泣音。
姜曳一愣。
“你哭了?”
她一脸茫然,试图在靳弛埋下的脸里找到一丝线索。
靳弛顺势将她搂得更紧,逼得姜曳用力地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好了,快松手,让我看看。”
靳弛这才松开,果然,姜曳看见靳弛眼尾泛起的红,她用指尖怜惜地摸了下他的眼下。
“这有什么好哭的?”姜曳无奈地问。
靳弛啧了一声。
“我才没哭。”他嘟囔着。
水管里的水将他们脚边的地湿成一片,形成了一个小水洼。他弯腰将水龙头关掉,牵起姜曳的手,摩挲了下她的拇指。
姜曳还试图弯腰想看清靳弛的脸色。
“靳弛…你,我没说什么呀?”
看她探头探脑的样子,快可爱死靳弛了。靳弛心尖一痒,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才有所缓解。
他弯着腰,本身狭窄的双眼皮被眉毛压着,原本冷冽锐利的眉眼此刻却尽是柔软,仿佛松林里涌起的云雾,很容易让人迷失在里面,
“没事,只是我很高兴,很高兴你会帮我。”
他的语气不似作伪,姜曳听到这句话也就放下心,那再好不过了。
她趁这个角度,轻轻垫起脚,在他脸颊轻轻一吻。
靳弛勾起嘴角还没开口,眼前飞快地滑过一个人影,他乐了。
“跑什么?”他插着兜,边走边说,“每次亲完就跑,不负责任。”